第082章 老头
“额……”
赵宴不好作出评价，只能说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比较特殊，和一般的女孩子完全不同。
“是不是兮然答的不好？”
陆凡关切地问道，有点替她着急。
就在此时门外有一个老头敲了门。
他身材高大，将近古稀之年，却依然精神矍铄。
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已经从门外进来了。
他穿着一件复古风格的棕色马甲，马甲上绣着精美的古典图案。下身则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与马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毫无违和感。
脚上穿着一双磨得发亮的布鞋，走起路来，可以说是龙行虎步、丝毫没有年迈的气象。
“小赵，你今天不忙吧，我找你过来喝茶。”
这个老头中气十足、声若洪钟，且面容和蔼，在众人看来有着高人的风范。
“这些都是你的学生？”
老头眼睛扫了一圈，笑呵呵地说道：“还是你好，放假还有学生来找你，像我的学生这个时间点都在坟地里忙着。”
他这么说和他的专业有关，他是历史兼考古专业的博士生导师，学生大部分都是国家的考古人员，所以才会有这番感慨。
“莫老，你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赵宴脸上一喜，向他介绍了一下众人。
“这位是我带的硕士生，还有她的孩子，这是她的弟弟，是小罗看上的人，至于这位……”
莫老坐到对面，喝了一口茶，则是仔细看了一眼兮然。
“小姑娘的师傅是谁，刚才你说起《黄帝四经》可算是随口就来，想必一定是名师出高徒。”
想不到这个老头还在门口偷听。
兮然倒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说道：“名师未必出高徒，老先生不可以貌观人。”
“呵呵，你说得对，说得对！”
见他对兮然有好感，赵宴立刻提起了精神。
“莫老，你不是一直缺学生吗？你看这个小姑娘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两姐弟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赵宴继续说道：“你一直说找学生要有缘分而不是分数，你看这缘分如何？”
莫老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吐出茶叶沫子。
“小姑娘的学识很好，但我看中的并不是分数，也不是缘分。”
“那是什么？”陆凡连忙问道。
“心正！”
众人不大明白，只有赵宴反应过来。
“莫老，之前的事不会发生了，你又何必自责呢？”
这段往事赵宴没有说起，就是害怕莫老伤心。
就在十年前，莫老收了一个很有天赋和缘分的学生。
这个学生在当时可以说是他的得意门生，可结果却是他在后来的考古发掘中，和盗墓贼做起了买卖。
在多次的交易之后，他被公安机关查获，断送了一生。
莫老曾在监狱探监时问他，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心思，他却说自己很喜欢考古这份事业，可惜他的家庭已经不支持他保持事业的忠诚。
他的父亲在车祸中折断了双腿，母亲也被发现了癌症中期，他需要大量的钱，而他的专业并不能让他在短暂的时间内，筹集一大笔钱，这才让他走入了犯罪的深渊。
“小姑娘，你的家庭条件怎么样？”
莫老其实还是有着收学生的意思，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她是一个孤儿，是她的师傅收养她并把她带大的。”
陆凡替兮然回答，多了一分小心。
“不过，您放心，我会保证兮然对钱没有急切的需求。”
“你是……”
“我是她的男朋友。”
“听小赵说，你本来会是小罗的学生？”
莫老口中的“小罗”就是陆凡大学的导师罗辰林。
“如果你当他的学生，收入想必也不会差。”莫老回头笑着对兮然说道：“小姑娘有没有兴趣和我学考古？”
他向兮然抛出了橄榄枝。一旁的陆珊则有些担心，兮然一个小姑娘若是学完之后，真去“挖坟”那不是受罪嘛！
况且，坟地上的环境搞不好还有什么脏东西，怎么能让她去呢？
“莫老，我问一句哈，兮然跟你学了之后，那她之后是不是参与考古发掘呀。”
“哈哈，你多虑了，除非她真的愿意，我向来不推荐女孩子去发掘现场的。”
老头很明白陆珊的担忧，笑着解释道：“我们考古专业和历史其实是交叉专业，更多的时间是查史料和运用推理，当然实践的操作大部分交给了大老爷们。小姑娘坐办公室还是挺容易的。”
两姐弟听到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料到兮然突然来了一句，“埋骨之地，兮然也时常遇见，倒也寻常。”
“小姑娘口气倒是不小。”
兮然笑着说道：“人死灯灭、形灭神湮，又有什么可怕的？”
这一点陆凡自然是了解的，他听兮然说过，在前二十年里，她就杀过人，对于那些坟阿、鬼阿的自然少了几分畏惧。
“其实兮然的孤儿院在一场大地震中完全毁灭了，她的师傅把她从尸山血海里挖出来的时候，她就对这些并不怎么害怕了。”
陆凡又编了一段故事。
“难怪……”
众人皆是叹息，唯有兮然则有些抱怨，抱怨他编排自己。
陆凡又编了一段故事：
“几年前，兮然的师傅走了，她完全没有了依靠，而且可怕的是她那个孤儿院原本有她的身份资料，也在地震之后完全遗失了，她一个人这些年就像是一个黑户，跌跌撞撞地来到临州……”
众人听了她的故事，纷纷落泪或是叹息。
想不到这丫头还有如此悲惨的过去，尤其是陆珊，完全被吓到了。
“那兮然，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陆凡急中生智，连忙回答：“她身上有点武艺，就一路卖艺过来，直到我找到她。”
他现在完全顾不上和之前老妈说的对不上了，让兮然赶紧获取一个合法的身份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之后老妈怀疑，就让她去猜好了。
兮然完全被陆凡打败了，我堂堂越女被他说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她银牙紧咬，给了陆凡一脚，娇嗔道：“让你乱说！”
这一举动更像是验证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莫老则是完全放下心来。
这丫头也太惨了，想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没有身份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帮你办一个，我再问你一遍，小姑娘你愿不愿意和我学考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