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技术会议
尴尬地吃完了饭，姒秀歌十分刻意地拉住了陆凡的手，还把身子贴了上去。
陆凡无奈地向后退了一步。
“秀歌，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
他像是一个纯情的男人，显得畏畏缩缩。
或许是太久没有经历恋爱的滋润，让他变得格外笨拙。
通往公司的只有这么一小段，却让两人倍感煎熬。
刚回到工位，陈越就第一个蹿了过来。他看了看对面工位的姒秀歌，似笑非笑地说道：“谈的怎么样？”
陆凡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我有女朋友了，老大，你干嘛乱点鸳鸯谱！”
“什么！你干嘛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
“你骗谁呢，我前两天还问过你，你不会骗我吧。”
陈越拍了一下桌子，立刻惊动了旁边的小伙伴。
柯孟转了一下椅子，坐到陆凡边上，一副八卦的模样。
“老大，说说看最近有什么好事？”
“你到一边去，没看见我和陆凡正聊正事吗？”
柯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嘴上却不饶人。
“陆凡的人生大事算是正事，那我的人生大事算不算，老大你要不也给我做一回媒人？”
刚才的话，他显然完全听到了，不然他也不会打趣两人。
“去……去……你小子打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
“老大英明！”
陈越继续和陆凡说，“你刚才说有了女朋友，那找个时间带过来，让你嫂子看看。”
“好！”
……
下午一点半，公司的行政通知所有的技术人员，前往隔壁的大会议厅，陆凡本想打会儿瞌睡，却被中途打断了。
“陆凡，你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一旁的柯孟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
“什么意思？”
陆凡的眉头微微一皱。
“听说最近公司要换新的领导了。”
“关我屁事！”
陆凡打了一个哈欠，幽幽地跟了一句，“这影响我摸鱼吗？”
“这倒也是，不过，这个新领导好像说是一个大美女。”
“那更跟我没关系了，怎么了？你想去追？”
“哎哟，我可没有这个胆子。”
两人边走边调侃，完全是一副懒散的样子。
等所有人落座，会议才算是开始。
陈越已经早早地站在主讲台上，他调试了一下话筒，便开始会议的内容。
“今天，我让所有的技术部人员都过来，一共是有三个议题。”
他说到这里打开了银幕上的ppt，继续说了下去。
“第一，关于公司技术部人员结构调整，第二是关于公司内部技术架构的翻新和改革，第三则是欢迎新领导的到来。”
“首先，我们进入第一个议题，公司人员结构调整。”
当他翻下第一张ppt之后，下面的人脸色都不太好。
所谓的人员结构调整，说好听一点就是优化人员，说难听一点就是裁员。
这也是互联网大厂所带来的不好习惯，总喜欢把不好的事情，换一个说辞搞得冠冕堂皇。
陈越接着说：“随着ai技术的发展，技术开发人员的效率与日俱增，个人生产力效率也突飞猛进，为此，公司可以用更小的资源来获取更多的资源和更少的投入。”
他又顿了一下，看着下面窃窃私语的人群，咳嗽了两声。
“我们技术部的宗旨向来都是效率为先，经验为后。然而，公司在一个月前就下了决议，需要尽可能的削减开发经费，提升工作效率，在这里我对不起大家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裁员，底下的人声也开始沸腾。
“凭什么？老子在这里都快两年了，说裁员就裁员！”
“算了，现在国际形势不好，你没看到大多数的互联网大厂早都已经裁员了吗？我们现在才开始裁员，老大一定是斡旋了很久。”
“这次不知道是n+1,还是n+2(n,指的是劳动者在本单位的工作年限，1是指的是1个月的工资。)。反正我是想走了。”
……
“肃静！”
陈越喊了一声，下面才开始安静下来。
“我知道我对不起大家，你们中的大部分都是我招进公司的，想不到今天却是我来告别其中的某些同事。”
说到这里，他弯下身子向大家鞠了一躬。
“等会议结束，人事会和相关人员进行沟通，如果对赔偿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以邮件的方式和我沟通，我会尽可能满足大家的需求。”
“好了，我们接着下一个议题。”
陆凡虽然对裁员并不关心，但还是为站在台上的陈越感到难过。
他作为公司的技术总监，带着技术近200人的技术团队本就不太容易，这中间有几乎一半的人都是他一手带起来，如今上面一纸裁员，无疑是荒废了他的心血。
先不说他对技术团队内大部分人的感情，哪怕是人员架构的组建，他也几乎花费了一年的时间。
但商业社会向来是如此无情，利润是悬在上面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开源节流、细化管理是每一个大的商业集团必走的流程。
“陆凡，你说我会被裁吗？”
原本还带着看戏心情的柯孟，脸上也变得消极，相较于陆凡这个“关系户”，他被裁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不会的，你是公司的核心运维师，裁谁都不会裁到你。”
这显然是安慰柯孟的，这些年随着大厂云服务的发展，服务器方面的运维大部分都交给了厂商，运维相关的岗位大部分时间都变成了运营岗位。
“你别安慰我了，要是我走了，你记得帮我跟老大说一声，让嫂子帮忙介绍一下女朋友。”
这话听起来很搞笑，但还是充满了心酸。
相较于陆凡，他的确没有核心竞争力。
“陆凡，你为什么总是受到偏爱，老大为什么就喜欢你，就因为你是他招的第一个员工吗？我想托他帮我介绍相亲，他不怎么理会，但你呢，你自己不想，他却舔着脸求着你，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怨言，柯孟其实藏在心里很久了，直到今天他才发泄出来。
陆凡没有生气，而是拍了拍他的背。
“兄弟，别担心，你不会被裁，你相信我。”
这次的裁员陈越有着很大的决定权，陆凡也知道，他需要经历很大的权衡；但陆凡也清楚，陈越是不会主动裁掉柯孟的。
柯孟虽然只是单纯的运维岗，那也是之前招聘的原因，但陈越应该很清楚，他在后端这一块有着深耕，公司的许多中间件都是由他编写的。
若是把他裁掉了，那后续的维护就会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