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女朋友
“师傅曾说世间之苦，皆是虚妄，男女之情，亦是如此。”
她接着说，“她还说过，情爱之欲乃是世间最可怕的毒药，若是沉迷其中，定会废掉修行，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这一番话，颇有佛家风范。
看来，兮然的师傅一定是一个出尘之人。
或者说每一任的越女都要参透这男女之情的奥秘。
不过，在陆凡的视角中，兮然师傅的话无疑是十分狗屎。
按照她的理论，那这个世上的大部分人不就都成了“废人”？
恐怕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徒弟不被外面的男人骗罢了！
想到这里，他自己也跟着脸红，自己不就有这样的想法吗？而且打算付诸实践。
“陆凡，你能回答我吗？”
兮然的眼神如同秋水般清澈，里面充满了温柔与深情。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期待的火花，仿佛在向他要一个答案。
那眼神里的期盼和小心翼翼，让他的心一阵悸动。
“你之前问我‘女朋友’是什么，现在我也可以问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两人四目相对，几乎都读出了对方的想法。
兮然之所以做了这个决定，并非草率。
之前她没有与他人结成伴侣，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没有接受过太多外面的世界，还有就是她对陆凡有着非同寻常的好感。
她嘴上说是想进行试炼，但在心里也不过是骗自己。她其实也十分清楚，在她之前的许多任越女，都倒在了情爱之中，但不还是没有断送越女的传承。
西子的祖训更像是诅咒，兮然也曾思考过，它更多的是对历代越女的束缚和阻碍。
如今，她脱离了压抑的环境，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思考，也有了不一样的选择。
“兮然自然愿意，望公子能善待兮然。”
她微微低下头，如同一株玫瑰娇艳而清丽。
陆凡刚想要有进一步的接触，手边的手机却响铃了。
原本缠绵而期盼的氛围在瞬间被打破。
他本想咒骂几句，直到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提示后，他也没有了勇气。
居然又是老妈的视频电话！
话说，她还真的&34;阴魂不散”呀。
“小兔崽子，你早上还骗我，有了女朋友偏偏说没有，要不是你苏荷阿姨提醒我，我还真着了你的道了。”
视频里的王丽娟怒气冲冲，一看就是憋了一肚子气，找不到人发泄。
陆凡连忙把手机挪开一些，顺便看了看兮然，眼神中略带歉意。
他刚想反驳几句，又听见老妈像机关枪一样的话语，着实令人难绷。
“我现在就给你下最后通牒，找个时间，把女孩子带过来，否则侬就勿想过年了！”
王丽娟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方言，显然对陆凡有着诸多不满。
“老妈，我……”
“你别跟我瞎扯，转移我的视线，怎么？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没法做到？”
“不是……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就问你能不能，能，我就给你俩包个大大的红包，不能，那你就过年等着喝西北风吧！”
陆凡很是无语，只能解释道：“她还没成我的女朋友呢？”
他本来想先晃过去，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兮然出了声。
“阿姨，我是陆凡的女朋友李兮然。”
她这一下完全打了陆凡的脸，但他没有失落，而是内心充满了喜悦。而她自己也是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
听到熟悉的女声，王丽娟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雀跃。
“儿子，你快把手机交给兮然，我和她好好聊聊。”
原本的歇斯底里一下子变成了温声细语，连对自己的称谓也发生了变化。
陆凡不得不感叹自己老妈的变脸之快。
他把手机交给了兮然，同时也给她打了一下预防针。
“我妈就是这样，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当王丽娟看到屏幕中那靓丽俊俏的容颜，她还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苏荷电话里说这个姑娘很漂亮，想不到是这么漂亮，简直比电视上的那些女明星要好看多了！
“阿姨！”
兮然拿着手机，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你好，你好，这些天倒是让你麻烦了，我家的小兔崽子没欺负你吧。”
她回头望了一下陆凡，俏皮地眨了一下眼。
“他没这个本事。”
“对了，兮然，你是哪里人，几岁了？家里有哪些人？”
“我家在会稽。今年二十四岁。”
她略微地改了一下说话的方式，尽量贴合现代的语境，也算是照顾到陆凡的情绪。
“哦，你最近有时间吗？阿姨想来看看你。”
兮然又看了一眼陆凡，给了一个肯定的回复。
“我客宿在陆凡那里，阿姨可随意前来探访。”
听着她略带古风的谈吐，王丽娟对这个未来“儿媳妇”是愈加地满意。
不过，她对陆凡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陆凡这个臭小子，怎么能这样呢，你一个黄花大闺女……”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再说下去，倒像是自己的儿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样。
当然，作为一个退休的人民教师，她还是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的。
现在的小年轻，为了追求所谓的“自由”，随意地糟蹋自己，婚前同居对于她们老一辈来说，还是有一点抵触的。
简单地聊了几句，听兮然说她们正在吃饭，王丽娟也没好意思再打扰。
反正儿媳妇是跑不掉了！
兮然把手机交还给了陆凡，小脸还有些微红。
“陆凡，你说我是不是有些轻浮？”
“轻浮？”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兮然刚才的表现完全可以算得上是落落大方，又怎么会是轻浮呢？
“我刚才答应了你，做你的女朋友，对我来说的确算得上是一种轻浮！”
陆凡倒是不在意，可能是她的师傅把她保护得太好，让她对于情爱的感觉，犹如一朵洁净的莲花。
“我越女一脉，若与男子结为伴侣，都需师傅同意，而如今，我却坏了规矩，擅自做了决定。”
她的神情突然变得低落，似乎又想到了远在永徽的上一任越女。
“兮然，你不要多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不过是旧时代的桎梏，我们都在新时代了，提倡的是自由恋爱，没有任何人能够阻碍我们在一起。”
说完，他就握住了对方的手，眼神中尽显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