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面交锋（上）
第二天，莫琪就抽空给曹一玮打了个电话，听了简小黎对自己的盛赞之后，曹一玮的内心油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与骄傲，其实他从小身边就不乏赞美，甚至有些富婆和少妇还对他有着莫名的青睐，崔月就是从追捧者变成朋友的。但简小黎的赞美不一样，这是懂行人的肯定，一个内行人的肯定，绝对比几万个外行人的奉承要好很多倍。
不过对于去参加比赛节目成为一名真正的歌手这件事，曹一玮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欲望，“我觉着自己现在这样自由的唱唱歌，赚一点小钱，挺好的。”曹一玮说。
莫琪听了笑话他：“胸无大志。”
曹一玮说：“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些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莫琪问。
“想要……”想要和你在一起，这句话曹一玮差点脱口而出，但转而又觉着太过肉麻，于是改口说：“想要过普通男人的生活，每天老婆孩子热炕头，平平凡凡就挺好。”
“咯咯咯。”莫琪笑的像一串银铃：“那祝你早日实现这种生活，我上课去了，挂了。”
曹一玮还沉浸在女生的笑声里，不料女生已经挂断电话。
从莫琪口中听到了曹一玮的志向，简小黎遗憾的说了一声：“幼稚。”
参加好声音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12月的时候，女生们参加了英语的四级考试，因为高中基础都比较好，所以考完之后几个人都觉着还不错。
很快，这个学期就面临结束了，大家又着手安排放假的事情。
星光酒吧虽然离莫琪的学校很近，但因为也算在热闹的商业区，所以即便是寒暑假，客人也有不少，反倒因为寒暑假，有些兼职的学生回家去了，酒吧还比较缺人手，所以，还没等到放假，曹一玮就打电话问莫琪：“寒假愿意来星光兼职吗？这儿之前兼职的几个学生要回老家，酒吧严重缺人。”
莫琪一听开心坏，但她马上就意识到这样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可能不行啊，离家里远，宿舍又关门太早，还是算了吧。”
“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买了一辆摩托，咱们可以随时回家，另外我最近重新租了一个房子，有两个房间，你可以住其中一间。”这些问题曹一玮早就提前思考到位了。
“和你住一起，这不太好吧。”莫琪有点犹豫。
“现在男女合租很正常啊！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合租室友就好了。”曹一玮故作轻松，循循善诱。
“我想一下吧。”一想到和曹一玮要共处一室，莫琪下不了这个决心。
很快，502的室友们又要面临一次短暂的分离了。
简小黎的奶奶在半个月前来了昆明，住在给小黎买的那个滇池边的大平层里，小黎这次终于不用长途奔波了。
白紫依听了特别高兴：“这样假期我们终于可以一起玩了，等我爸妈来接我的时候，咱们一起回去。”
“可是我想坐地铁嗳，我还没坐过地铁呢。”简小黎竟然有些羞赧。
“我也没坐过嗳，那我跟我爸妈说别来接我了，我们一起体验一下。”说着，白紫依就给老妈打了一个电话，她妈妈一听说跟简小黎一起就没有说什么了。
“你这次不管沈学长了？”平时白紫依回家都会联系沈学长。
“沈学长有事，过几天才回家呢。”白紫依无奈的耷拉着脑袋。
“哦，那你寒假有什么安排？”简小黎问。
白紫依抬起头：“我嘛，老样子，在家看看书，跳跳舞，弹弹琴，有机会就去见见沈学长。”
“你这是实打实的白富美的生活。”一旁收拾行李的陈薇薇接过话茬。
“哪有你的生活美， 整天有人宠有人陪。”白紫依流露出特别羡慕的神色。
陈薇薇摇了摇头：“你们根本就不懂我的孤独，我虽然一放假就回瑞丽了，但也是好多天才见上他一回面，平时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干什么都是一个人。”
“莫琪你呢？今年寒假怎么安排？”白紫依忽然问道。
“我啊，曹一玮邀请我在星光酒吧打工。”莫琪也不瞒着。
“嗯？寒假在星光打工？酒吧半夜才关门，那你下班住哪里？”简小黎询问。
“曹一玮说他换了一个两室的房子，可以租给我一间，不过我还没有答应。”莫琪皱着眉头。
这个曹一玮，胆子倒挺大的，想诱惑女生和自己同居，他这么做，要是被秦朗知道了还了得，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这谁能忍受，简小黎为莫琪捏了一把汗：“这件事我觉着你还是先征求秦朗的意思吧。”
“干嘛问秦朗啊？他是我什么人啊？”莫琪语气清淡。
“我觉着你直接和曹一玮住一起这件事，对秦朗很不公平。”陈薇薇也来讨伐。
“是合租，不是同居。”莫琪辩白。
“我觉着她们两个说的对。”这时，白紫依也凑了过来：“难道你不觉着你其实早就是秦朗的女朋友了？你们一起吃过几次饭，又一起爬过云山，更重要的是还单独约过会，这就等于是确定关系了啊。”
“就是就是，我也觉着你得慎重。”陈薇薇附和：“还有啊，我觉着你得问问你自己的心，究竟喜欢谁？然后再做这样一个决定。”
室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弄得莫琪好犯难：“天呐，怎么这么复杂，我就是想趁着假期赚点钱而已呀。”
坐着曹一玮的摩托，在长途公路上风驰电掣的时候，寒风灌进莫琪的裤腿，她感觉自己的腿和脚都要僵了，前几天刚降了一次温，气温还没有回升，尽管莫琪穿了羽绒服，但迎面的寒风还是把她吹的透透的。
想到室友们对自己的劝告，再看看眼前载着自己飞奔的男生，莫琪无奈的想：“这个世界上，大概就只有曹一玮懂得自己有多需要这份兼职吧。”
莫琪想起上一回和秦朗在捞鱼河公园游玩的事情，那时也是放假的第一天，只不过那次是暑假，这次是寒假，当时的自己好像是另一个人附体，没有世俗的困扰，没有生活里的鸡零狗碎，在清幽的环境里，和一个美好的人在一起，一切都那么的唯美和令人心醉。那个水上泛舟的情景，静谧的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当时秦朗说，“这里真像一个世外桃源。”
“是啊，我也觉着。”她说。
“世外桃源里，一个男子和他的女人在泛舟。”秦朗这句话说完，她的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想到这里，莫琪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摩托继续在往前狂飙，开摩托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当时的美好就像是一个梦，一个不能永恒的时刻，梦就是一个梦，会醒，也会破碎。梦醒跌进现实，她仍旧逃脱不了生活里无处不在的窒息与压力，她是莫琪，她没有办法成为另一个人。
冷风把莫琪吹的越来越理性，等到家的时候，莫琪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去星光打工。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莫琪家的大门前，莫琪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腿都冻硬了，曹一玮帮女生摘下头盔，捋了捋弄乱的头发，温柔的问她：“冷不冷？”
为了缓解男生的难堪，莫琪违心的说：“还可以，不怎么冷。”
“你先休息一天，明天下午五点我再来接你去上班，好吧？”曹一玮说完，跨上了摩托。
“好。拜拜。”莫琪挥了挥手。
在呈贡去市区的地铁上，简小黎问白紫依：“莫琪要在星光打工，并且要和曹一玮住在一起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没什么看法，那是她的自由。”白紫依随口一说，但很快发现这并不是女生想要的答案，于是直白的问：“你不想莫琪去酒吧打工，还是不想莫琪和曹一玮住一个房子？”
“讨厌，干嘛问的那么明确。”简小黎噗嗤笑了：“说句心里话，虽然我挺喜欢曹一玮的，但是如果莫琪喜欢，我不会跟她抢。现在的情况是，莫琪可能自己都没想明白，她根本就不爱曹一玮，她爱的是秦朗。”
“你也发现了？”白紫依扬着眉毛。
“太明显了好吗？她跟这两个人在一起都不是一个状态。”简小黎凑近白紫依，认真的说道：“而且，秦朗也喜欢她，现在难就难在这个地方。作为知情人，我们该怎么办？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错下去，还是在事情未发生之前，把这件事告诉给唯一可以阻止这件事发生的人——秦朗。”简小黎一口气说完，感觉自己都快被噎死了。
白紫依正要接话，手里的手机提示微信到了一条消息，白紫依赶紧去看：“是彭泽，他问我咱们宿舍的小伙伴是不是都回家了？”
“你先回信息。”简小黎把眼睛望向了别处，心里想的却是他干嘛这么问？
白紫依回复道：“都回了，简小黎奶奶来了，我和简小黎坐地铁回市区。陈薇薇回瑞丽去了，莫琪坐的曹一玮的摩托回晋城了，今天的风不小，估计都冻坏了。”
“莫琪可真不嫌冷，坐那么久的摩托。”彭泽发送完信息，转而打开一个男人的微信嗔怪道：“你也真是的，想关心人家自己直接问就行了，每次都要我侧面打听，真烦人！”
“她回去了吗？”手机那端的男人紧紧追问。
“回了，坐的青梅竹马的摩托。”彭泽故意强调了女生回家的方式，隔着屏幕，他都能想象到手机那端男人的反应。“收起电话，白紫依对简小黎说：“我跟彭泽说了莫琪坐摩托回去的事，彭泽特吃惊。”
“这事儿搁谁都吃惊，曹一玮也是的，骑摩托跑长途，亏他想的出来。”简小黎忍俊不禁。
莫琪做午饭的时候，秦朗的微信总算来了，在这之前，他很久都没联系过她了，室友们都说她是他的女友，可是莫琪觉着自己根本不是。
“到家了吗？”
“嗯，刚到。”
“坐摩托回去的？”
“你怎么知道？”
“彭泽告诉我的，他和白紫依聊天得知的，我现在在广州，所以没法在你身边。”秦朗言简意赅，莫琪根本没有看出来他这是对女友说话的态度。
想到白紫依和彭泽聊天，说了自己坐曹一玮的摩托车回的家，不知道她有没有说自己要住曹一玮的房子这件事？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莫琪竟有点心慌，好像自己要做什么亏心事似的，没敢多说，她只“哦”了一个字，随后又觉着这样说话太过冷场，正在寻思下一句说什么的时候，秦朗的信息又过来了。
“寒假怎么安排？”秦朗调整了一下坐姿，此时他正坐在医院的病床边，陪着妈妈打点滴，她妈妈做了一个急性手术，现在正在恢复期。
“应该会在酒吧兼职吧？”莫琪试探性的说了一点。
“夜猫子酒吧吗？”
秦朗的语气平稳，看来白紫依并没有什么都说出去。
“星光酒吧。”想了想，莫琪还是决定告诉她。
“星光酒吧？那你半夜下班住哪？”秦朗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曹一玮租了一个两室的房子，让我住其中一间。”莫琪觉着自己还是应该坦白一切。
屏幕那边，一片乌云席卷了男生的俊俏面庞，虽然很生气，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什么时候去上班？”
“曹一玮说明天下午五点来接我。”见男生并没有责骂自己，莫琪老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