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悔的岁月
殷芍药盘着她那双修长有力的长腿，毫无形象地趴在沙发上接电话，娇媚的脸庞露出撒娇的神情。
“我知道了啦……没有危险的，我那么厉害！”
“我才不回去，天天处理那些这些事情太无聊了，而且回去还要被催婚……我对那些纨绔子弟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殷芍药不满地皱起鼻头，在沙发上打了一个滚，重复道：“不，我就不回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声音显得十分无奈。
“我答应了殷老师的。”
“我不管！”殷芍药打断他的话，眼睛活跃地转了转，语重心长地说：“迅哥儿啊，有一位哲学家说过，一个人成长需要经历孤独，孤独让一个人脱离保护伞，从而自主地站在阳光下。一棵小树一直在大树保护下反而长不高，而它没有保护历经风吹日晒就会更加茁壮生长。我只是出来历练，只有我独立完成任务，才会更好地帮助哥哥不是吗？”
那边的男声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是立过军令状的……”
“难道迅哥儿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囚禁，被束缚，像整天关在动物园的动物，只能窝囊地过完一生吗？”殷芍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循循说道。
“好像是这理……”
“对吧！你不要给我哥说啊，我玩够了就回来，不要担心我，我先挂了啊！”殷芍药利索地挂断电话，直接仰躺在沙发上，窃喜地偷笑：“嘿嘿，这当兵就是傻……”
此刻，被称为迅哥儿的男子沉默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兀自叹了一口气。
然后他伸手关闭通话录音，当即发给了备注为殷首长的人。
“妹妹你可不要怪我啊！”男子喃喃说道。
过了几分钟，对面发过来一个字。
“嗯？”
……
“啪！”
一个被捏扁的易拉罐扬起高高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垃圾桶旁边的编织口袋里。
余小晚高举着手臂仿佛拿不下来似的，看得旁边坐着慢腾腾喝啤酒的支柯一阵鄙夷。
真他娘的装逼。
广场后山的山坡上，满山覆盖的红叶在整座城市里是独一无二的风景，伴随着晚霞余晖映得更加火红了几分，像是山上起了大火，一眼望去却觉得有些许暖意。
余小晚慵懒地半躺在草地上，支柯胖胖的身体靠着一块大石头。
“哦豁，余哥你可真准！”支柯一边说一边露出猥琐的贱笑，搭配着他头顶包着的一块纱布看上去十分滑稽。
余小晚双手抱住后脑勺，惬意地说道：“糖浆你回去没有挨打吗？这么快就约我出来玩。”
“没有没有，我爸妈不管我。支柯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忽生不对：“唉？我什么时候叫糖浆了？”
“支柯糖浆止咳糖浆，我觉得喊你糖浆更加顺口一些，而且显得你非常可爱……”余小晚一脸正气地说道。
支柯严肃地说道：“余哥你这就不对了，什么叫显得可爱……我本来就可爱好不好！”
余小晚顿时就被恶心到了，这厮没脸没皮的功夫也算是登堂入室！
余小晚提出自己的疑惑：“不对啊，你小子都进局子了，这事恐怕不小啊，而且你又被打伤了，你爸妈看的开？”
支柯摆了摆手，拿起一罐搁在地上的啤酒打开呡一口，长出一口气道：“我爸妈忙啊，他们天天工作，哪有功夫理我，再说余哥不明白，只要我们学生一高中毕业，父母的管束就没有那么严了，我回去什么都没说，我就跟他们说我头是摔了一跤被磕破了。”
余小晚点了点头没说话，多看了支柯包着的脑袋一眼，舔了舔嘴唇，思索怎么开口。
晚风带着些许冷意拂过肌肤，支柯不由打了一个寒噤，树叶被吹得哗哗响，像是在演奏一曲热烈的战歌。
只听余小晚缓缓问道：“糖浆，你脑袋还痛吗？”
支柯象征性地摩挲了一下纱布，有些惊喜地说道：“好像不是很痛了！”
看着支柯欢欣的样子，余小晚坚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于是他继续说道：“你知道异变吧，就是现在……”
“我当然知道！我看过的那些个什么超级英雄电影，就跟里面的人一样拥有超能力，上天入地，吐蛛丝什么的，一个打十个那种，我小时候可特么羡慕了！”支柯心向往之地说道。
余小晚沉默地盯着支柯，心想：你个神经大条的傻逼……
“既然你这样说，那么有些异变者就如同超人一样身体天赋额外加点，在力量抗性上天赋异禀，而据我所知，普通人可没有你这么硬的脑袋。”余小晚看着支柯缓缓说道。
“哈哈，可能我天生脑袋比较铁吧……”支柯尴尬地说，突然，他说着忽然愣住了。
“等等，你是说……”支柯一脸不敢置信地紧紧盯着余小晚，呼吸急促道：“不可能吧！”
“有可能。你再看看你的伤，像你这样好吃懒做关在家里闭门不出出去都是网吧蹲的宅男怎么可能被一个健壮的成年男人狠狠敲了一闷瓶儿还活蹦乱跳屁事没有？啤酒瓶可不是一般的厚实，砸一下最起码一个肿包，而你就只有一道伤疤。你再仔细想想，你凭什么还是个普通人？”余小晚一口气说完看着支柯一言不发。
“……我感觉怎么这么不舒服呢？！”支柯一脸黑地说道：“不过余哥你这么一说，在真有可能呢！”
支柯一脸兴奋地原地蹦起来，恨不得给你跳一个迪斯科，他兴奋地自言自语道：“玩大发了！我特么世界不一样了啊！大人时代变了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哈哈，余哥，你说我是拥有什么能力呢？是力大无穷可以徒手扔小轿车还是随便一跳就是一座山？或者是特异功能比如说隔空取物，我其实喜欢隐身，桀桀桀，那可真是棒极了！”
眼瞅着小胖子哼起了欢快的调子，余小晚撑着下巴分析道：“你看你这次区别与普通人的是因为更加抗打，说明你皮糙肉厚恢复力极佳，你说你会不会是个mt？就是打仗是冲在最前面的肉盾。”
一把火浇灭了小胖子满腔的猥琐想法，只听支柯面无表情地说道：“余哥你就不能说些好的吗！”
“mt怎么了？人家百团大战冲在最前面就是他们，一场团战下来这种人的功劳最大，你看他们吸引了boss的仇恨并且抗住往自己脆皮队友身上招呼的攻击，然后依然坚挺地站在队伍最前方，永不退缩，精神伟大……”
“余哥你别说了。”支柯苦涩道，“但是我怕疼啊！”
余小晚不满道：“怕疼？人家圣贤都说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连疼都不敢面对还当什么异变者？回家继续你的肥宅生活吧！”
支柯嘿嘿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吗……说起来我像你所说的异变了，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余小晚忽然想起看到的新闻，脱口问支柯：“你们学校最近是不是集体体检过？而且还抽了血液？”
“是啊，那这么说那些人是虞渊的咯。”支柯点头赞同，忽然心头一动：“那我如果异变了那么他们会不会检查出来啊？”
余小晚想了想：“可能不会，你是后来才异变的，当时应该是什么都检查不出来的才对……但不排除可能性。”
支柯喝完一罐啤酒学着余小晚的样子往前扔出去，“啪”的一下打到垃圾桶边沿弹飞出来。
“我想……”余小晚说着看见垃圾桶旁蹦出来一个穿红马褂的大妈，大妈叉腰指着小胖子。
“喂，你小胖子怎么乱扔垃圾啊！”
“我想……快跑！”余小晚提起剩余的啤酒拔腿往后跑。
“等一下啊！”支柯在后面慌不择路。
秋风卷起一几片红叶，打着旋像是风在轻轻绕动手指，湛红的夕阳把两个少年的背影拉得很长，足以长过无悔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