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让他死
网上的事，夜挽澜并不知道，因为太晚了，零散又来了几个病人，给他们接诊后，季凝声来找她。“九九，忙完了？”
季凝声一脸心疼。夜挽澜点头，神情平静：“嗯，你们问完了？”
igk和零出动，顾闻竹、霍云溪，还有顾陵初都被带走，谢海平也被请来了。但姜承云却不知所踪。天玑盟封锁了云城所有通道，igk和零联手搜寻，仍然一无所获。人带来后，天玑盟先审问，顾陵初是个草包，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单纯只是听顾闻竹的话做事，顾闻竹咬死不认，配方不是他公开，她被霍云溪骗了。之后，就是狗咬狗。霍云溪听顾闻竹甩锅后，根本经不起审，天玑盟都没上什么手段，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认了，但她只承认配方是她公开，她只是工具人，被改掉的配方是谢海平给她的。“谢海平？”
夜挽澜眼底，杀机毕现。她早该提防的。但为什么是谢海平？从傅聿珩调查的信息来看，谢海平很可能是a的人，毕竟他一个对炼金师一窍不通的人，进炼金师协会的时间又很巧合，这几年更是一路狂飙，升职九大理事之首。“嗯，”季凝声皱着眉头：“谢海平这边，倒是承认了配方是他给的，但其他的，他就不肯说，因为他是炼金师九大理事之手，身份特殊，所以摇哥得先跟上头汇报，再做处理。”
天玑盟不徇私枉法，但毕竟炼金师地位超然，所以，按照流程，天玑盟也要向上级汇报，等候上级回复之后再处理。“我知道了。”
夜挽澜点了一下头。季凝声：“九九，等下见到顾闻竹，你可以动手，但不能闹出人命，明白吧？”
顾氏集团这件事闹太大，别说季凝声，就是风清摇的权限，也不够级别去决定顾闻竹的生死。“阿澜，”这时，傅聿珩开口：“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我在。”
元九：哇哦！季凝声：哇哦！大佬他真的好宠！这谁顶得住？“老板，不愧是你！”
夜挽澜笑了一声，转头：“不过，这种事，老板你就别去了，我怕场面太血腥，老板你看到会不适应！”
她不是什么好人，这双手，沾满血腥，她也从不隐藏。但不知为何，她不想给他看到。“好，”傅聿珩缓缓，“我等你。”
夜挽澜叹了一声：“老板，你说你这么好，我以后要是没你怎么办啊？”
没等傅聿珩开口，她转过身：“声声，我们走。”
“啊……”季凝声还在吃瓜，连忙道：“哦，走走！我带你去见顾闻竹。”
两人走开，元九走到一旁去接电话。很快元九回到傅聿珩身边。“九哥，出事了，”元九沉下声音：“霍振玄找到了，但他身上绑了炸药，人现在霍氏集团地下车库……是姜承云，他要见夜小姐。”
见夜挽澜？绑了炸药，是想同归于尽？轮椅上，傅聿珩的眼神骤然幽深，缓缓：“让他死。”
他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无关紧要。元九却仿佛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巨大压力压迫而来，他双腿颤了颤，低头：“是，九哥。”
这一句，绝对服从。……另一边。天玑盟临时审问场所。这地方，是酒店临时改造出来的，条件简陋了一点，但该有的一样不少，只是这些东西，没排得上用场。顾闻竹没被打，但精神彻底崩溃，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瑟缩在角落，双眼呆滞，裤子上还残留着尿液等污秽之物。“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我不想死……”顾闻竹一直不断重复着这一段话。“吱呀”一声。夜挽澜推开门进去，就看到这样一幕。角落里，顾闻竹仿佛没看到她一样，口齿不清的重复：“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我不想死……别杀我……”夜挽澜停顿了一下，朝他走过去，顾闻竹像见了鬼一般，抱着头，痛苦尖叫。“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你！你别过来啊，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提供了炸药，不是我干的！别杀我！别杀……哈哈哈！嘻嘻！”
顾闻竹突然狂笑，那双猩红布满血丝的目光，再也没了一丝畏惧之色，只剩下癫狂。夜挽澜上前，一手搭在顾闻竹的手腕上。还是来晚了一步。夜挽澜抽回手，一句话都没再说，转身离开了房间。门外，风清摇和季凝声颇为奇怪。“夜小姐，这么快就出来了？”
风清摇上前，朝着半开的门里看了一眼。顾闻竹神色癫狂，在房间里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哀嚎，口中念念有词，但说话却越来越不清晰，只零星听得见几个字。“顾闻竹废了，”夜挽澜说：“他被人摘除了脑白质，记忆也被清除了，不管你怎么问，他都不会再回答，就算回答，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因为他自己确定自己什么都没做。”
简单说，顾闻竹的大脑就像是一个设定好的语言程序，别人要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他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对大脑的掌控权。季凝声失声：“什么？摘除脑白质？摇哥，这……”风清摇的表情，并无意外。审问顾闻竹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但要鉴定顾闻竹是否被摘除脑白质，天玑盟要时间，但夜挽澜不用。夜挽澜是炼金师。所以，她找夜挽澜来，只是想确认这一点。“风小姐，你好像不意外。”
夜挽澜背着双手，不紧不慢道。风清摇缓缓：“我不意外，是因为我亲眼看到过，被摘除脑白质的人，丧失自主意识，这也是a的人为什么没杀掉顾闻竹，而是让我们带走。”
夜挽澜一怔。她亲眼见到过？摘除脑白质的痛苦，不亚于死，这曾经是一种很残酷的处罚手段。季凝声呆了两秒：“啊？这……a到底想干什么？”
“很简单，”夜挽澜缓缓，“a要借天玑盟之手，杀掉顾闻竹，也要让所有人看到天玑盟残酷杀戮的一面，他们想证明，天玑盟在本质上跟a一样，都喜欢血腥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