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来,怎样回
即便是聂君元的胯下有疾驰如风的坐骑也休想在一两日之内赶到王城。
木长者:聂老走王道或许是条近路。
聂君元:好。
这出乎意料,答应的实在过于爽快。木长者其实是没安好心,这一带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聂君元:这是你来时的路
木长者听得心惊,他和沈天翔就是从王道来的。沈天翔那孩子,真的是叫人无语……
自子渐离入侵嘉南之后,选民当局强迫被他们压迫的嘉南子民,但凡住在王道上的,每两户人家供奉一匹快马,若有闪失初生的婴儿要做为祭品供奉给选民侍奉的那位神君,而妻女则要被送进官妓院为奴为娼。虽然律法严酷,可居民却大量逃亡,所以这一带荒凉的很。
夜深了诡异的吼叫声不知是狼还是野狗,反正这些凶残的畜生靠吃人的尸体长的比狼还大,废弃村落里传说有妖狐幻化成美女将过往的旅客诱入深渊。
沈天翔却依然无所畏惧,尽管累死了一匹又一匹的快马,就要有一户又一户的人家为此买单!可他还是疯狂的向虎沼方向急驰而去!甚至连与他同行两位灵斗士都掉了队
“木老!”
是一个脸上带着稚气的灵斗士。
“咱们还快点跟过去!不然……”
木长者却很是不以为然。
“事不在早晚而要看成败。慢点走给马儿留条命。让这些养马的人家也喘口气。”
“那些贱民死不足惜!不能让沈天翔那小子一个人抢了头功!”
少年灵斗士虽然入不了宰相大人的法眼,可还是有着一颗建功立业的心。
“那一带每到至阴的日子,晚上就会有阴兵过镜,到第二天黎明才会消停,他先过去也只能是同幽灵做战白费力气。”
“小梅子听你说他不太好对付。”
“嗯!雷瞎子老婆和乔相国的那个四十七岁才生孩子的本家侄女派人来找我办事。正好撞上的是他,当时我的隐身术被他看破,也就没脸再纠缠下去。事后也有些后悔,可能当时只是让他身边的那只白猫闻到了……”
“小梅子!输了就是输了,不要找这些理由。做人要谦虚,当年的沈瑞何其厉害,自他之后全嘉南就再没有第二个人能驾驭古先知时代的兵器!可到头来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多人都在造谣说他叛逃到了外国,弄的他家人多少年都抬不起头。”
梅姓少年忽然间恍然大悟:“原来沈天翔这家伙是赶去寻仇。怪不得走的这么急!当年就听我奶奶讲,沈瑞那家伙滑头,害怕子渐离的雇佣军自己先溜了…………”
“你闭嘴?”
他猛回头,万万想不到一路急驰的沈天翔竟会在他的身后。
原来沈天翔跑死了战马,走不动路要在附近换马,可是周围供马的人家都知道他的做派,马到了他手上不死也要累出毛病。到时候供马的人家就要家破人亡,所以都骗他说马被借光了。沈天翔却不那么好骗,杀了几个人之后总算找到了一匹好马!起了大早还是赶了个晚集,然后骑着马往王道上走,正好迎面追上慢慢赶路的这两位。
“全嘉南都这么讲。你还敢说你们家清白。”
那姓梅小伙也是血气方刚,面对沈天翔的质问同样不甘示弱,眼看是要动武的架势,木老出来忙打圆场。
“都是自己人,何必伤和气,那个人才是你的宿命之敌。”
姓梅的也只是嘴硬,看到沈天翔和聂君元决斗的架势吓坏了,自己没等见分晓就提前跑路了。
什么样的人,见得多了。一般的灵斗士的职业生涯也只有短短的六七年的光阴,很少有人干到三十岁。不过眼下的这位木长者自十六岁入行,到如今已经是奔六十的人,可以说是所有灵斗士中经验最丰富的一位。他敏锐的用直觉判断出聂君元现在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夜里与木长者下榻在王道边上的倌役里。君元双目紧闭盘腿打坐,他与沈天翔一战消耗巨大,急需休整,正是下手的机会。
“听人讲云家太夫人给云小姐定了一门亲事。夫婿是亚孟王世子……”
木长者故意试探,见聂君元全无反应便长喘了一口气。
“如此的大意!这也许就是他落魄多年的根由,为人竟是如此的光明磊落。佩服!”
此刻木长者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不是个卑鄙人,却要做最卑鄙的事。
“你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魔法,此时竟分不得半点心神,很想向你讨教一下,可惜!你斗杀沈天翔的时候是何等的狡猾,现在居然会犯下这样低劣的错误,确实是无可救药!”
木长者拔出了那把多棱重剑,闪烁着惨淡的白光,摆出战斗的步伐,一点点的逼近。这是一个谨慎的人,他每一次动手前都要观察一下敌我法力的消长。
“好奇怪,他的身上感觉不到邪灵的存在,而我身上的神君之力却忽强忽弱极不稳定。”
一想到这里木长者便不由的怀疑自己的判断,这样的情形可是他所未见。
聂君元的头发一时间变的惨白色的一片,又慢慢变成了灰银色,还有些带着闪闪的金光,最后全都变了回来。
“这到底是他最虚弱还是最强盛的时候?”
他实在吃不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君元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神目如电叫人不敢正视,拍拍他的肩膀!
“小子这样的机会,今后可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