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灭杀
罗言望着那动弹不得的大长老,轻笑一声,问道:“可否有勇气,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谁才是那个无知小儿?”
随着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大长老的脸上逐渐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死亡威胁。
这个罗言,竟然要杀他?
“你……忘恩负义的小儿,我黄家在你受伤时收留了你,你现在……却要恩将仇报?”
罗言被大长老的这番话弄的一愣,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禁哈哈大笑。
“不枉你活这么大岁数啊,脸皮是真的够厚。”
明明是他想要动手杀人,现在却反过来控诉起别人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休得猖狂,大哥,我来助你。”只听二长老大喝一声,整个人暴射而出,想要充当患难中的英雄角色,但……
哐当!
与大长老无二,这小老儿同样跪趴在了罗言面前,姿势甚是滑稽。
“罗……罗言小友,今日之事,实属误会,可否……饶他一马?”黄石峰犹豫许久,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从两位长老的结果来看,即便是他亲自出手,估计也不会是罗言的对手,所以,只能选择求情。
“哦?理由呢?”罗言并没有着急继续动手,他想听听,黄石峰准备怎么说。
“这……”
黄石峰一时语塞,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不占理,如果罗言是个普通角色,那么死了也就死了,即便他明知大长老做得不对,也不会去深究。
但眼下,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罗言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令人惊颤,双方几乎已经到了无法调节的地步。
无奈之下,黄石峰将目光移到了严骆身上。
后者的眼神下意识的躲避,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想掺与任何意见。
见状,黄石峰颓然的叹了口气,又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明白了父亲眼神中的意思,黄衫犹豫再三,小心翼翼的拽了拽严骆的衣角。
“严骆,你能不能……劝劝罗公子?或许,只有你才能劝得动他了。”
“大长老的做法确实不对,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黄家的大长老啊,一旦他出了什么事,那黄家可就真的是一落千丈了。”
严骆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黄衫,内心很是挣扎。
黄衫也不忍看他这样,可这毕竟关乎黄家在凤阳城的地位。
一旦损失了长老级的战力,他们黄家怕是会在顷刻间,掉落至下等家族之列。
几人的眼神交流,自然没能逃过罗言的眼睛,他望向那正在天人交战的严骆,语气平淡的道:“严骆,你也打算替这小老儿求情吗?”
闻言,严骆浑身一震,眼神满是愧疚的望向罗言,躲躲闪闪,完全不敢与之对视。
“恩人……愿意放过他们吗?”
罗言的表情无喜无悲,人啊,只要有感情,就会被束缚,谁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例如黄衫,她想要守护自己的父亲,守护自己的家族,而严骆,则是想要守护他心中的黄衫。
对于这些,罗言不会去评判他们的对错,因为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自然也就不同,他不会去要求别人。
同样的,他也有他自己的坚持和底线。
只见,罗言的手按在了大长老的头上,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罗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咔嚓!
一声脆响,牵动了在场所有人的神经,大长老的脑袋,正以一个十分诡异的角度向下垂着,显然,他的脖子,断了!
“大哥!”
一旁的二长老,亲眼看着自己的大哥死在身旁,目眦欲裂。
严骆浑身颤抖了一下,缓缓低下了头。
黄衫震惊的捂住了嘴,她没想到,罗言竟然真的下了死手,遥想当初,如果不是自己将罗言带回来,那么今天的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黄石峰,更是瞬间苍老了十岁,大长老做错了事,终究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罗言没有杀二长老,显然,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此事,说到底,是我们有错在先,如今始作俑者已然伏诛,罗言小友,也该气消了吧?”黄石峰颓然道。
罗言却是双眼微眯,“始作俑者?我不认为,这是他一个人的决定。”
言外之意,没有你这个家主的默许,他会这么大摇大摆的如此行事吗?
闻言,黄石峰的身躯不可察觉的一颤。
不过,罗言倒是没有继续再深究下去,“我即日便会离开黄家,是是非非,对对错错,对于我而言,也无所谓了。”
说着,罗言解开了对二长老的束缚,后者刚要暴起,便被迅速赶来的黄石峰给按了下去。
“对不住了,罗言小友。”
罗言并未理会,而是径直来到了严骆身旁,笑道:“我的屋子塌了,在你那借住一晚,没问题吧?”
严骆一愣,看着那近在咫尺,洋溢着笑容的面庞,木然的点了点头。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啊。”
说着,罗言率先向院外走去。
严骆迟疑了一下,看了眼黄衫,又看了眼黄石峰,还是跟了上去。
院外,傅伯正靠在一旁的墙上,神色复杂。
“傅伯,这么晚了,还不睡?”罗言像没事人一样,打着招呼。
傅伯此时内心百感交集,罗言最初是他提议带回来的,现在发生这些事,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便离开了。
身后,严骆追了上来,望着罗言的背影,边走边小声道:“恩……恩人?”
“叫我名字便好,没必要一口一个恩人恩人的叫着,听着难受。”罗言摆手。
“你……生我气吗?”犹豫半天,严骆开口道。
“生气?为什么生气?”罗言瞪大眼睛。
“我刚才……明知是大长老他们有错在先,我却还是替他们求情……”严骆磕磕巴巴的道。
罗言打了个哈欠,“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因为你们某个人的言论,而改变我的想法吧?”
严骆一怔。
罗言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自然也有不同的观点,我不会去干涉别人的选择,同样的,我也有我自己的坚持和标准,一切随心而动,随性而行。”
“所以啊,千万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哦。”罗言点了点严骆的胸膛,哈哈笑道。
一边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严峻的房间。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那个,你这张床,我就先占用了。”
严骆看着那倒在床上,不到半刻钟便开始呼呼大睡的罗言,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佩服。
自己的这个恩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