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君佑安
一只炼气中期的赤焰犬在山林间急速的穿梭着,脊背处本应熊熊燃烧的烈焰此刻像是被什么人给生生的泼了盆冷水,火焰渐息。
只见它原本正在朝着前方狂奔,可在看到前方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时,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一般,嗷呜一声狼狈的调转方向,继续夺命奔逃。
“别跑了小家伙,你看你发型都乱了。”一个如同来自地府的声音响起,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悲惨的吼叫,就被一个泡泡牢牢的困住了。
“之前不是还在冲我呜呜乱叫的吗?怎么我一变成元素师,跟你打你却又要跑了啊?”
陈凡重新变为原本的模样,满是戏谑的看着这只在泡泡弹中依旧拼了命的试图挠破泡泡弹的赤焰犬,俯下身子冲着狼狈的它说道。
“不就是无意中占了你的家吗?我都走了你还不依不饶的。”
陈凡来万刃山脉一方面是为了猎捕一些炼气后期或者筑基期的妖兽,既可以增长经验,又能够卖些灵石来辅助他修炼。
原本一切都发展的很顺利,来到这里之后短短两天,就轻而易举的就猎捕到了数十只炼气后期和一只筑基期的妖兽。
他略微计算了一下这两天的收获,已经足以换取到数百的灵石,来支撑他日日用灵石修炼的消耗了。
原本他应该直接离开,趁着妖兽刚死不久,肉质还算新鲜,前往新月坊市将妖兽尸体进行售卖。
然而陈凡却发现,这些死亡的东西在背包中就像是时间被暂停了一般,根本没有出现丝毫的变化,就连一天前斩杀的一头妖兽,将它从背包中取出都能够感受得到它身体的温热。
有这么一个好东西在,陈凡反倒是不急着返回了,找了一个山洞之后,直接就在里面握着灵石开始了修炼,吸纳灵气。
可是没想到半天功夫不到,他就听到外面有犬吠声,扰的他心烦,根本没有心思继续修炼,二话不说直接就要离开。
可赤焰犬得理不饶人,看到陈凡没有让一边的这个古古怪怪的家伙动手后,吠声就没停过,跟在陈凡屁股后面叫个不停,这才亲自教训了它几下。
正要继续威胁赤焰犬几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传来,陈凡眼中精光一闪,不再逗弄赤焰犬,接连服下五瓶隐形魔药,朝着打斗声处跑去。
在陈凡的要求下,阿瑞斯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站立在原地,与从泡泡弹中脱困的赤焰犬相互对视。
看到陈凡离开,眼前的怪人也没有什么动作,赤焰犬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迅速离开,只留在风中一阵连续不断的犬吠。
很快陈凡就看到了战斗的两人,看了一眼双方头顶的等级,全都是lv9炼气后期,只不过其中一方身边还带了一个帮手——同为炼气后期的灵兽冲云雀。
陈凡饶有兴致的坐在树杈上,看着双方的打斗。
君佑安虽然是变异风灵根,又修的一部风系功法,这使得他的速度一直都是自己最为引以为傲之事,哪怕面对着筑基期的修士,他都有些许的把握,从对方的攻击之下逃走。
然而不知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自从来到这万仞山脉,他就察觉出了一丝异样,运转灵力之时,经脉出现了明显的滞涩之感。
修士沟通天地,吸收灵气进行修炼之后,就会生出一种灵感,而这种灵感在某些即将发生的大事之前,会对身体作出预警。
君佑安在察觉到经脉出现了凝滞之后,就不自觉的出现了心慌,这让他立刻明白了自己即将陷入危险的境地。
当机立断之下,直接放弃了师尊交予他的诛妖任务,转身便要返回宗门。
感受到周围空气的波动,君佑安迅速闪身欲躲,却还是被攻击划破了手臂,鲜血瞬间汩汩的流淌而出。
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定睛看去,便见一位神情倨傲的少年,正侧头抚摸着肩膀上站定的一只染了鲜血的冲云雀。
“阁下是什么人?为何无缘无故就让你的冲云雀中伤于我?”
“任人待宰的鱼肉,可不配知晓我的名讳。”
那人一边伸手抚摸冲云雀的羽翼,一边露出嫌恶的表情说道:“肮脏下贱的东西,竟然脏了我爱宠的羽翼。”
君佑安眼神一凝,暗道一声不妙,来者不善!心中开始迅速的计划着逃走的路线。
从怀中取出一枚灵符,朝着眼前之人丢出,施展轻身术迅速的急掠而去。
可那人像是知道他将会有各种动作一般,将冲云雀朝着天上抛去,由冲云雀带路,其人跟在君佑安的身后,如同猫戏老鼠一般,手握一条黑金色软鞭,时不时的朝着他的身前打去。
体内灵气的运转愈发迟缓,让本以速度见长的君佑安完全失去了优势,见自己已经完全没可能逃脱,他便不再逃跑,在原地与之对打起来。
若是单对单,君佑安但也不会有多少劣势,眼前之人虽出手狠辣,却并不像是有过多少实战之人,反倒像是一个处处被人供起来的少爷,招式全是华而不实的东西。
但那只冲云雀却在每次他要对眼前之人得手时出现,不仅破掉了他的招式,还一次次的用它锋锐如刀剑的羽翼划破他的皮肉,让他几乎成为了一个血人。
“外门第一?哼,还是乖乖的当我金吕的血奴吧!”言罢金吕单手结印,丝丝血雾从君佑安的伤口处浮现漂浮在空中,朝着金吕而去。
“血奴?你是,你是魔门中人!”君佑安的瞳孔瞬间放大,魔门不是早已被五宗尽数消灭了吗?如果此人是魔门余孽,他怎么敢来与天守阁相距这么近的万仞山脉?
“这里可是在我天守阁附近,我师尊更是天守阁长老,你让我做血奴,怕是想要寻死不成?”
君佑安话音刚落,就将一个信号弹朝着天空中激射而去,只是激动的面孔在看到信号弹的内容之后瞬间苍白!
“怎么可能!我的储物袋中明明只装了求救的信号弹,为何会变成勿扰的信号弹?!”
金吕看着已经浑身被鲜血浸透,又陷入极端绝望中的君佑安,嘴角勾勒出一个得意的弧度,从怀中掏出一枚符箓,便要朝君佑安的额头处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