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惊鸿
用过餐食,赵秽选好两间相邻的房间住宿。
夜晚,斐城的郊外并不安宁。
郊外,一队人马隐于密林之中,月色穿过树叶的层层封锁照射在众人手中的长刀上。长刀映射出他们黑衣的装扮。
头戴斗笠,黑巾罩面,手提一把九环大刀,这是他们统一的装束。
众人骑着马隐约成个突出的三角,在角尖的人与其他骑黑马的不同骑着匹白马。
他们静默于林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约莫一刻钟后,一道黑影飞跃于林间快速逼近。
黑影靠近,竟是与这些人穿着同样的装扮。
黑影单膝跪地,手握匕首抱拳恭敬的道:“大人,经探查发现目标人物被托于一名镖师护送,欲要前往草原。”
骑着白马之人厚重的声音自面巾下响起:“僧多肉少,听说这次就连杀手惊鸿也被请来了,看来我们得抓紧了。”
“兄弟们!让我们尽力鞭挞胯下马儿,这块肉我们必须咬紧了他。”
“驾……”
……
天蒙蒙,雪停了,但呼啸的冷风却是刮了起来。
“驾……”路面太滑,赶着马车的赵秽也不敢赶太快。
马车缓慢的前行着,此时的赵秽穿的比昨日要厚实些。
还未走出多远,赵秽就不得不勒马停下。
瞧着前方十来名统一装束的人骑着马将官道堵住,赵秽知道来者不善。
手掌按于刀柄上,低声叮嘱马轿内的乌日娜:“待在里面别出来。”
随后他看向前方骑着白马的为首之人冷声问道:“在下有急事,不知阁下能否给让让道?”
为首之人手提九环刀,九环撞刀身发出叮当声,他看了眼马车道:“把人留下,你,滚!”
赵秽眼中杀机尽显,一个跃身飞出向其杀去,人未至,气先行。
刀气纵横眨眼便至白马前,马上之人内力运行,挥刀便去接下。
刀气被为首之人接下,但扩散的刀气依旧逼的其他人连带着马后退数步。
“铮!”赵秽的刀紧随着刀气劈至,为首男子试图单手握刀抵挡,可方一接触,其便面色大变,连用双手握刀,这才堪堪挡下。
赵秽的雁翎刀直压向男子咽喉,巨大的重力压下,其跨下马儿前膝弯曲将要跪倒。
幸得男子麾下众人解围,齐齐持刀朝赵秽腰身劈来。
赵秽内气鼓荡,将其余人震退,整个人一个鹞子翻身退至地面。
男子稳了稳发抖的手,握住九环刀的右手虎口已然开裂,心中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恼羞成怒。
重塔马踏,一个飞身,双手握刀自上而下携带着强大刀气向刚落地赵秽劈去。
赵秽一个侧身躲过,在男子还保持着下落之势时一刀向其砍去。
男子心下大急,运起内力向着地面拍去让自己翻过身来挥刀要挡,岂料赵秽收刀一脚向他腰侧踢来。
男子猝不及防之下被踢出数十米之远。
“噗!”男子口中喷出鲜血,撑刀而立。
这时其余人已然杀到。
赵秽于人群中游刃有余,每当要有人接近马车时他总是能提前将其拦下。
这一切让从马轿中探出头的乌日娜安全感满满。
刀气肆虐,一众黑衣人时不时就会有人因躲闪不及而被杀死。
火雀飞舞,擦之即伤触之即死,一众人无一敢近身,当为首男子缓过劲赶来时手下已经所剩无几。
“停手!”所有人收刀而立。
赵秽横握雁翎刀,眼神冰冷。
“你,究竟是谁?”男子嘶哑着喊出声,他可不记得江湖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位高手。
“镖师,赵秽,你,可以去死了。”赵秽眼中寒气迫人,手中刀一转,一道刀气袭出劈死一旁的几名黑衣人。随后用长刀拖地,向着男子走去。
刀身沾染的血迹将地上的血染的嫣红。
男子心中大骇,极端的害怕下他竟提刀攻向赵秽。
赵秽双手握刀重重砍去。
“铛!”
“砰!”两刀相撞,男子被急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挣扎着爬起身来,在这一击下,他已五脏移位离死不远矣。
“你,我在地下等你,惊鸿一定会杀了你。”汩汩鲜血自男子七窍流出。
赵秽懒得听他废话,一刀便斩去了他的头颅。
回过身,遍地身体,热血将白雪变为红色。
细看之下,一众杀手竟无一人接近马车三步之内。
一个潇洒的侧跳,赵秽已然坐于马车驭位之上。
他看着探出头看着外面情况的乌日娜,淡淡的道:“下次这种情况记住不要看,别好奇。”
乌日娜望着眼前的男人,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人身上气质会这么多变呢?时而傻傻的,时而冷酷但温柔。真是古怪。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乌日娜摆出一个鬼脸,吐着舌头道。
把乌日娜的头按回马轿内,他打量了一眼四周的尸体,说道:“一些臭番薯,臭鸟蛋,不必在意。”
乌日娜又将头探出,笑道:“那你之前还这么客气。”
撇撇嘴,赵秽挥动马鞭,马车碾过尸体,他面不改色的说:“只是想偷个懒而已。”
能动嘴解决,干嘛动手,不累吗?
把车帘拉上,整个人缩回车内,乌日娜心道,原来这个男人不仅有些傻,有时候爱装深沉外还挺懒。
但就这么个人却给了她一种古怪的安全感。
马车行驶于漫长的官道上,雪又开始落下了,好地上并无太多积雪,不至于让马车无法前行。
行至正午时分,两人吃着干粮。
饼被冬雪冻得硬邦邦的,赵秽不得不生起火来。
找来一根树枝削尖后穿过面饼就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没一会儿,看着还在用牙齿与硬面饼较劲的乌日娜,赵秽将烤好的面饼递给她,然后把印有她牙印的面饼拿过来烤上。
“嘿嘿。”乌日娜憨憨一笑,仿佛真是一个天真的小孩。
这个男人还怪好嘞。乌日娜心中窃笑着。
赵秽习惯性的就伸手揉了揉乌日娜的头,将头发揉的混乱,却惊奇的发现她竟然没有向往常一样反抗自己,这让赵秽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