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诡异杏花村
斩去人高的杂草,斩出一条路来。
这杏花村也不知怎么了,竟是变成了一座荒村。
“嘎嘎嘎……”
漆黑的乌鸦在村中随处可见,在残月的微光下,破败的村庄更添几分阴森。
夜风吹过带起张张淡黄纸钱,众人踏着破碎的瓦砾前行。
“咯吱吱……”半掩的木门在风中左摇右摆。
“砰!”
三名趟子手中的孙启只是轻推屋门,那门竟是直接砸倒在地,掀起一地尘埃。
这是一座大宅子,两名马夫牵着马和赵秽三人待在宅院外,而三位趟子手则是在院中劈砍杂草。
突然,趟子手中的钱二虎操着大嗓门往外喊:“总镖头!你们快来看!”
赵秽三人对视,相继走了进去。
院中,一堆长长的杂草被砍倒在地,暴露出了隐藏在杂草下的东西。
两口黑漆棺,棺两旁放有纸人男女皆有。纸马、纸宅、纸桥摆放一侧。
这些纸造物摆放在外历经风吹日晒在其上画的颜料已经变淡,有的颜料因为粘了水就顺着纸人的眼角滑落留下一条条‘泪痕’。
纸人们齐齐面向外,面带笑容,就好似在迎客。
赵秽心头一阵发毛,脚下发力,下一瞬就已出现在院墙上。
站于高处,赵秽望向附近的村民家中小院,只见在那茂密的杂草下隐藏着一口口黑漆棺。
从墙院上跳下,赵秽总觉得心神不宁。
虽然他是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唯物主义者,但从入村开始他就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让他觉得心里毛毛的。
走至众人身前,看见二虎三人脸色难看,他冷着脸哼道:“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好怕,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不就是些纸人和棺材吗?别说没有那些东西,就算有,咱们押的那位可比这些荒野的家伙强多了。这么多天了不也啥事没有吗?”
经过赵秽这么一说几人心间那一丝害怕的情绪也消散不见,随后又有说有笑的清理起杂草来。
见此赵秽心里也松了口气,他来到罗星身边问道:“老罗,如果我们绕道去斜阳山能及时赶到吗?”
罗星闷上一口老酒,略一沉吟后摇摇头道:“如果要绕道可能会要比预期的晚上几天。”
“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李瑾凑上前来。
皱了皱眉,赵秽低声说道:“我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们可能被东西盯上了。”
“嘶~你可别下我啊。”听着赵秽的话,李瑾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被吓起来了。
“这个世界上没鬼。”罗星鄙夷的看了李瑾一眼,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事物,唯独没见过鬼。
“总之今晚一切小心,两人一组轮流守夜,我们三个每人带上二虎他们中的一个,分三组。”赵秽将几人进行了安排后就出了宅子去看着车上的红棺去了。
他没有将两名车夫安排进守夜的队伍中,主要是他们只是普通百姓,遇到危险反而是累赘。
等到二虎三人将院子清理好,由于院门无法通过马车,所以几人只能将红棺给抬进院子中,马匹就直接拴在了外面。
“噼里啪啦。”
众人围坐一圈,在中心生了个火堆,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这段时间已经入冬,夜晚还是有些冷的。
约莫三更天,除了守夜的孙启和罗星其他人都围坐在火堆旁陷入睡眠。
孙启在无聊的拨弄着火堆,火堆中的柴火是拆的木门。
罗星时不时喝上几口葫芦中的酒,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冷着张脸。
在几人身后,原本应该与棺木紧合的棺盖竟然不声不响的打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细缝。
一缕缕宛若丝线的黑气自棺缝中飘出,在空中又散开融入空气之中。
“嗯?哪来的香味?”罗星立刻站起身来四处看去,经验老道的他在第一时间就屏住了呼吸。这里原本四处是草木的腐味,可现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多出一股奇特的香气。
这很不对劲,再看孙启,此时孙启低着头一动不动,口中还不断的发出一阵怪笑声。
“嘿嘿,嘿嘿嘿……”
忽然,耳边一阵尖锐声响起,罗星发现眼前竟然出现了重影,头脑昏胀。
眼前一名白衣女的影像在缓慢凝实,女子穿着白色劲装袖口绣有雪花点缀、肤如凝脂,长长的秀发被一根白色丝带捆绑,手中提着一柄雪白长剑,唯独脸却模糊不清。
“照雪?”罗星迷惑的喊出一声,可紧接着又摇头否认。
“不,假的!假的!都是假的!”罗星口中不断呐喊着,手还不断扇着自己的脸颊。
“醒来,假的!她是假的!”眼眶通红,可明知是假的,但他的身体依旧在向着那道身影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救我!”女子的面貌被血液覆盖,一张狰狞恐怖的五官从血液中探出,悲痛呐喊。
“照雪……我,对不起你。”罗星跪倒在地,眼中的泪夺眶而出。
“老罗!老罗醒醒!”赵秽看着眼前跪倒在黑漆棺前痛哭的罗星感到棘手,找到机会顺手将在发疯拿刀乱砍的孙启打晕。
乱了,全乱了。
李瑾在发疯前被他及时打晕了,另一名趟子手不知道看见了什么已经挥刀自尽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没事,赵秽看了看手中握着的拇指一般大小的晶球,此时晶球正在发烫,而且自己的气血竟在不受控制的疯狂运转。
钱二虎手中拿着火把不断挥舞,瞳孔漆黑,口中大喊着:“活了!全活了!”
“别过来!别过来!”
在罗星的视线中,白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向他走来的赵秽俨然成了一个老头的模样。
望向这老头身影,罗星笑了,笑的很癫狂,可突然又痛哭起来,以手拂面。
“师父啊师父!你怎么……怎么还没死啊?!哈哈哈哈……”
“呵呵,乖徒儿,你不死,为师怎么好先去死呢?”佝偻的老头冷声笑道。
猛的罗星面色一狠:“既然如此,那徒儿就只好请师父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