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慧空
“可以。”赵秽点头答应，然后又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不过……”
“不过？”慧空眨巴着眼睛，显得很单纯的样子。
“不过，大师准备付多少定金，事成之后又准备付多少呢？”赵秽没有选择卖关子，便直接说了。
谁料和尚一听，怔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这这这……施主此次为国为民，为大义……”
赵秽双手一摊：“没钱？没钱可办不了。”
和尚一听，急眼了。连忙开口：“施主，小僧身无长物，只好往后日夜为施主诵经赐福……”
“别，可别。”赵秽摆摆手拒绝，指了指大厅外，一脸无奈：“大师啊，你看看外面，武威镖局上上下下数十口人啊，要吃饭的，大师！”
“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这样，你多多少少给点吧。”
似乎也是发现自己有些理亏，慧空和尚低着头。
“那，给多少合适呢？”
“唔，我给你算算啊。”说着，赵秽真就掰着手指算了起来。
边掐指算，边念叨着：“嗯……人工费、车马费、嗯……对，还有抚恤金……”
“抚恤金？”慧空和尚瞪大了双眼，这人还没出现伤亡呢。
赵秽眼神一冷。“怎么？不想给？别人也是有老婆孩子的，这要是出了意外，那他们的妻儿怎么活。”
“给，给，给……”小和尚不断的点着头，活像个啄木鸟。
没一会，赵秽停下了掐算，义正言辞的说道：“看在慧空大师是为民除害，所以本总镖头也应该深明大义，因此决定给大师便宜些，零零总总算下来，大师给个一万五千两做定金好了。”
罗星：“……”好悬，差点把酒喷出来，险些浪费了自己的好酒。
李瑾嘴角微抽，不是，总镖头，你向一个出家人勒，咳，要这么多定金，你确定他能有吗？
“一……一万五千两！”听到这么个‘好消息’的慧空整个人都懵了，这怕是在打劫吧？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我还没说总雇佣金呢。总雇佣金只是三万两哦？”赵秽笑的眯起了眼，怕慧空没听清楚他还竖起三根手指在其面前来回晃了晃。
慧空和尚仿佛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不见半点表情，此刻，他只觉得赵秽聒噪，尤其是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三万两的时候。
赵秽手掌在慧空眼前挥了挥，见他没反应，扭头看向李瑾二人。
“看见没，都感动坏了。”
罗星捏了捏眉心，心中暗暗吐槽，你确定这是感动的？
李瑾听得直摇头，心中感叹：这和尚没救了，都傻了都。
这时，一滴晶莹的泪滴自慧空眼角滑落。
“呦，不至于吧，大师这么感动的吗？”赵秽故作震惊的说道。
只是这震惊的表情多少有些浮夸了。
慧空和尚瞥了他一眼，满口否定道：“不，小僧的泪是为这世间的百姓而流的。”
“我擦……”赵秽咂咂嘴，没想到这和尚竟然能这么装，别的不说，这些秃驴装杯的功法倒是挺厉害的。
“倒也不用施主擦，只是小僧确实身无分文给不了这么多的钱财。”和尚说完，干脆闭上眼睛，俨然一副装死的样子。
赵秽微微一笑，呵，跟我摆愣是吧？当即招呼李瑾二人搜身。
罗星虽然无奈但还是选择配合，而李瑾却是一脸怪笑。
二人走至慧空身前立刻上下齐手。
“二位施主请，自重。”慧空额头青筋暴跳，一脸悲愤。
“他说让我们请？”李瑾停下手中动作，眨巴着眼与罗星对视，似乎是想要取的认同。
“应该，可能，是吧。”面对李瑾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罗星选择昧着良心说话。
面对两人的强盗行径，慧空只能无奈接受。
慧空：“施主，那里不可以……”
李瑾：“他说可以？”
罗星：“……嗯。”
李瑾：“继续。”
赵秽：李瑾甚的朕心。
李瑾二人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没一会儿几件物品就被摆上桌面。
分别为，一精致古朴木盒、一镌刻有经文的纯金钵盂、一本残缺的《地藏菩萨本愿经》。
赵秽立刻使用估价系统进行扫描，得到的信息让他心中大喜，但喜不显于面，佯装不满道：“好了，就这样吧，既然大师身无分文，那么这几件物品我就吃点亏收下，当做定金了。”
慧空心中悲愤不已，合着还是我占便宜了？
恰在此时，二虎拿着镖单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总镖头。”二虎打过招呼，将镖单递给赵秽。
从二虎手中接过后，赵秽又将镖单转交给慧空和尚。
“签吧。”
……
在慧空签完镖单后，赵秽三人目送着他离开。
突然赵秽眼眸深邃的望向罗星二人，没头没脑的问了句；“觉得怎么样？”
罗星咂吧着口中的酒，意味深长的说：“很古怪，有些假。”
赵秽点点头道：“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李瑾：“？？？”
两人齐齐把目光移向李瑾。
李瑾点着头，一脸认真且严肃的道：“嗯，对，没错，这煞尸很邪。”
本以为会得到认同，谁知他们眼中只有鄙视的眼神。
李瑾：怎么个意思？不是说煞尸吗？那说的是什么？
当然不是煞尸，赵秽回忆起刚见到那慧空时的感觉，气血汹涌，仿佛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扑向对方。
要知道自从正阳功修炼到小成境后自身气血对邪祟感应何其敏感，因此，自第一眼起赵秽就看出这和尚有问题。
不过这和尚很会伪装，竟然连李瑾这位曾经的捕头也没拿发现什么问题。
两人都没选择给李瑾解惑，留下其一脸懵的呆在那就走了。懵逼的人还是留着继续懵逼吧。
月明星稀，红棺被赵秽要求带回至房中亲自看着。
这一夜，赵秽一夜未眠，只有起夜的人路过其房门时依稀能听见一些翻动书页的声音，以及一声声的自言自语。
“不应该啊……”
“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找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