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天意弄人
“行了，你也别再恶心他了，其实当年的事还另有隐情！”
就在这时，仲孙英德开口说话了。
“有何隐情？”
段无涯立即问道。
“还记得你那位结义兄弟娄桓吗？”
仲孙英德不答反问。
“人都被你们给杀了，你还有脸提他！”
段无涯怒气冲冲的说道。
“那你又是否知道我们为何非要杀了他？”
仲孙英德仍旧不紧不慢地向段无涯询问着。
“难道不是你们恩将仇报，丧心病狂的胡乱杀人吗？”
段无涯的话音好似都带着一股寒气。
“当然不是，我们之所以杀掉他，甚至屠尽了整个青山寨，其原因便是这个寨子里的人全都成了问天的走狗！”
当听闻仲孙英德提及问天之时，陆星辰就想向其问个究竟，不过考虑到人家这会儿正忙于解决与段无涯之间的宿怨，他方才暂且作罢，继续充当一名吃瓜群众。
“娄桓怎么可能和天问扯上关系？”
很明显，对于仲孙英德的这番说辞，段无涯是不太相信的。
“当初送我们去青山寨养伤时碰见的那群孩子，你应当没有忘记吧？”
娄桓问道。
“那些都是娄桓从各地收养的孤儿，我还陪他们一起吃过饭，自然不会忘！”
段无涯说道。
“那你又是否记得烟雨城孩童失踪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
娄桓又问。
“孩童失踪事件影响那么大，我又恰好身在烟雨城，岂会……”
说着说着，段无涯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烟雨城孩童失踪事件发生的同时，青山寨却突然多出了一批数量惊人的孤儿，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这其中存在着很大问题吗？”
趁热打铁，仲孙英德继续向若有所思的段无涯逼问起来。
“也许是巧合……”
原本想要辩解，可话刚说到一半，段无涯就没有勇气再继续下去了。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两个不但查到了青山寨为问天掳掠孩童的确凿证据，而且还将一笔陈年旧账也给翻了出来。”
就在段无涯沉默不语之际，仲孙英德又甩出个王炸给他。
“什么陈年旧账？”
对于青山寨成为问天走狗之事，段无涯基本已经默认了，而在听到仲孙英德说到陈年旧账的时候，他又立马有了更加不好的预感。
“掳掠孩童之事被抓了现行，想要活命，娄桓的唯一选择便是一五一十交代自己的罪行，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敖兄方才意外得知，他失踪多年的那对双胞胎孙儿孙女竟也是被青山寨给掳走的，并且，并且……”
话说到这里，仲孙英德就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了。
“并且什么，你倒是说啊！”
段无涯大声催促。
“并且从娄桓口中得知，两个小娃娃早已被问天给杀害了！”
在段无涯的催促之下，仲孙英德方才向他道明了真相。
“杀亲之仇！这可是杀亲之仇啊！”
段无涯声音颤抖着说道。
“现在你还觉得我们是在滥杀无辜吗？”
仲孙英德向段无涯问道。
“错了！是我错了！为了给那些畜生复仇，我不但害死了最好的朋友，而且也害惨了自己！”
段无涯无比悔恨的自言自语。
“娄桓是你的结义兄弟，你为他复仇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对于这一点，我和敖兄都能理解，但是你不该因为复仇就对我们身后的家族动手，就因为这个，我们方才设下圈套，将你引入了死局。”
“胡说八道！我段无涯向来恩怨分明，岂会做出那等祸及家人的腌臜事！”
仲孙英德话音刚落，段无涯就暴跳如雷的喊叫起来。
“我仲孙家连续被伤十几名族人，敖兄家族也有二十余人遭到袭击，莫非这些都不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
段无涯的回应毫不拖泥带水，这一下反倒把仲孙英德给搞得哑口无言了。
“敖兄，如今回头再看，当初的咱们极有可能是遭人设计了！”
沉默良久，仲孙英德方才语气低沉的对敖晟说道。
“嗯，遭人恶意设计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敖晟应道。
“我很好奇，究竟是谁告诉你们，是我伤了你们的族人？”
段无涯向二人问道。
“那人我们也不认识。”
仲孙英德回道。
“既然不认识，那你们又岂能轻信于他？”
段无涯追问。
“先是救下我们的族人，而后又极为肯定的说明是你无涯尊者袭击了我们的族人，而且最为关键的是，我们两家遇袭的那些族人也全都与他有着相同的指证。”
仲孙英德解释道。
“你们族人亲眼看到是我袭击的他们？”
“那倒不是，不过他们认出袭击者所使的乃是你自创的无涯剑诀。”
仲孙英德的回答令段无涯颇感迷惑，毕竟无涯剑决是他自创而成，并且他也从未将此剑诀传授给任何人。
“我的无涯剑决并未外传，也不知是谁能够将其使出？”
思索了好一会儿，段无涯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未外传不代表没人偷师，只要能够偷学至形似，一般人也看不出其间的差别。”
敖晟忽然说道。
“宋云山，只有他有机会偷学到完整的剑招，还有为娄桓复仇之事，也是他不断怂恿的我！”
敖晟的一席话具有醍醐灌顶之效，顷刻间，段无涯便想起了宋云山这个最为关键的人物。
“宋云山乃是你唯一的弟子，他又为何要加害于你？”
仲孙英德对宋云山的印象相当不错，所以对于段无涯所言，他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唉！估计他一直都认为是我害死了他的父亲！”
段无涯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他的父亲可是被天北皇朝下令处死的，这与你有何相干？”
“我虽未杀其父，但其父却是因我而死，这便是他恨我的缘由所在！”
段无涯只是简略的解释了一番，至于其中的细节，他并不愿多提。
“如此看来，咱们之间的恩怨还真是遭人刻意设计而造成的一场误会！”
仲孙英德叹道。
“仅仅一场误会，就使得我们三个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真不知该说这是天意弄人，还是咱们都太过愚蠢，方才让对方奸计得逞！”
紧接着，敖晟又不胜唏嘘的感叹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