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河底捞尸案篇·不负你给的幸福
苏文轩听完陆明月的话，感觉自己的心被刀子割裂，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妹妹竟然死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上。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怒吼，冲上前去，掐住了陆明月的脖子，用力地摇晃着她，“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做？玖玖她是那样的单纯善良，你怎么能杀了她？”
陆明月感觉自己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想挣扎，但却无力反抗。她看着苏文轩那张充满愤怒和悲痛的脸，心中却没有一丝后悔。她只恨自己没有得到他的爱，只恨自己没有杀掉所有阻碍她的人。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挑衅地说道，“我就是这样做的，你能怎么样？你爱苏玖玖吗？可惜她不爱你，她爱陆清风。你爱不爱我没关系，我爱的不是你，我只爱我自己。你们都不配得到我的爱，都该死！”
苏文轩听到这些话，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他想要彻底扼杀这个女人的生命，让她付出血的代价。但他还是保持了理智，他知道如果他杀了她，就会沦为和她一样的凶手。
苏文轩冷静地松开了手，陆明月倒在了地上。
他转过头去，看着谢珏，“谢大人，陆明月已经暴露了她的真面目，她是一个杀人犯，她杀了我妹妹，她的罪恶不可饶恕，请谢大人按照崇尧国的律法，给她最严厉的惩罚。”
谢珏点了点头，他走到陆明月的身边，看着她那张苍白而狰狞的脸，肃冷的声音响起：“陆明月，你听好了。根据崇尧国的律法，你因妒买凶杀人，拒不悔改，情节恶劣，被判处死刑，你将被打入死牢，等待执行。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陆明月听到这个判决，却没有一丝恐惧。她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死刑？死刑好啊，我要下地狱去看看那个被我骗得连命都没了的苏玖玖，看她究竟是否知道是谁杀了她？”
说完这些话，陆明月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任何人。苏文轩看着她这副模样，感觉自己的心被冰冷的刀子划过。他转身离开了现场，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的影子。
陆明月被关进大牢后，苏文轩也向苏家夫妇辞行，准备外出游历，离开这个伤心地一段日子。
在他离开前，见到了谢珏。
苏文轩对谢珏行了个礼，“谢大人，多谢你为玖玖查明真相，苏文轩在此谢过。”
谢珏抬手，示意青红上前。
青红手中拿着一个大包裹，是要交给苏文轩。
苏文轩疑惑道：“这是……”
青红道：“苏公子打开看看。”
苏文轩打开包裹，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件精美绝伦的嫁衣。
苏文轩只一眼便好像被定住了一样。
那信上写着：“哥哥文轩亲启。”
苏文轩颤抖着双手，“这是……玖玖的字迹，是她写给我的信？难道她……”
苏文轩猛地抬头，急问道：“谢大人，玖玖呢，她是不是还活着？”
谢珏静静地站着，不发一语，苏文轩顿时醒悟，玖玖怎么可能还活着呢？他已经亲手将她入殓了。
苏文轩面含悲戚，“敢问谢大人，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谢珏目光幽远，“你在苏家祠堂用匕首自尽那日，我们救下你后，有人前来送上一个包裹，他说是两个月前一位姑娘嘱托他一定要交到苏公子苏文轩的手里，我们收下后他便离开了。”
苏文轩怔怔地问：“谢大人，这里面写了什么？”
谢珏摇头，“既是苏姑娘写给你的，我们自然不会看，但本官猜想，或许事情跟我们原本设想的不一样，一切因果应该就在这封信中，你打开看看吧。”
苏文轩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纸上写着一行行娟秀的字迹，他一眼便认出是玖玖的笔迹，他忍不住泪流满面，他开始读起信来：
“文轩哥哥，你还好吗？我想你一定很想我吧。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也原谅我骗了你们。玖玖并不是去远方学习刺绣了，而是与陆家公子陆清风私奔去了很远的地方，陆清风很爱我，我也会试着去爱他，哥哥会祝福玖玖的，对吧？”
苏文轩读到这里，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他的妹妹本以为是去找寻幸福的，哪知误入陆明月的圈套，惨死在河中。苏文轩一阵揪心的疼，若他早发现苏玖玖的异样，玖玖就不会死，若他能保护好她，不让她遇见陆清风兄妹，他与苏玖玖还能快乐的度过一生。
可是一切都不可能重来了。
苏文轩胸腔中满是愧疚，他急忙继续读下去：
“哥哥，我知道你很爱妹妹，妹妹心里也有哥哥，可是只要我们还是兄妹，我们之间就永远没有结果，我不希望哥哥为了妹妹前程尽毁，所以，忘了我吧，原谅妹妹另投他人怀抱。哥哥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女人吧，这是我亲手绣制的嫁衣，本来是想给自己穿的，现在送给我未来的嫂子，哥哥，祝你幸福。哥哥，请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的胆怯。哥哥，请你一定要幸福，我会在远方祝福你。永远爱你的玖玖。”
原来苏玖玖也爱苏文轩，但是她知道这份爱绝不会有结果，便写了一封诀别信，同时答应与陆清风私奔。苏玖玖单纯地以为离开苏文轩，一切就能回到正轨。她把自己绣得最好的一件嫁衣留给了她未来的嫂子，并祝哥哥一生幸福。
苏文轩读完信后，泪如雨下。他抱着信和嫁衣，在地上跪了下来。 他悲痛地呼喊：“玖玖！玖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玖玖！你回来啊！回来啊！”
青红看着苏文轩悲伤的模样，心中不由一阵酸楚。她走过去，在苏文轩身边蹲下身轻轻地道：“苏公子，你要坚强。苏姑娘是一个善良而勇敢的女子。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她希望你能够幸福，你应该为了她而幸福。苏公子，你要振作起来。”
谢珏走过去，安慰道：“玖玖姑娘生前最放不下的，想来就是她最亲的几个人了，以后你应该替她好好活着。”
苏文轩擦干了眼泪，站了起来，“谢大人，多谢你们的安慰。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我要为玖玖而活，为玖玖而幸福。谢大人，请你帮我一个忙。”
谢珏点头，“苏公子，请说吧。”
苏文轩拿出一枚玉佩，递给谢珏，“这是我送给玖玖十六岁的生辰礼，我想请你帮我把它送到玖玖的墓前，让她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她。”
谢珏接过玉佩，答应道：“苏公子放心，本官一定会替你完成这个心愿。”
苏文轩深深地鞠了一躬，“谢大人，多谢你的帮助。苏文轩在此告辞。玖玖还活着，她活在了我的心中，我会带她一起去看山河之大，看我们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的风景。”
说完这些话，苏文轩转身离开。
谢珏看着他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青红望着他的背影，默默道：“苏公子，祝你一路平安。”
苏文轩骑着马，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森林，来到了一座高山的脚下。他抬头望去，只见山峰耸入云霄，雪花飘落，如同仙境一般。
苏文轩心中一阵惊叹，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山河壮丽，他不禁想起了玖玖的话：“哥哥，你去过外面吗？外面的景色是什么样的呢？我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那些我们从来没有一起看过的风景。”
苏文轩心中一阵酸楚，他多想带着玖玖一起来到这里，与她共赏这美景。他想起了玖玖的笑靥，那是他最珍贵的回忆。他轻轻地开口：“玖玖，你看，这就是外面的世界，你喜欢吗？我带你一起来看了。”
苏文轩下了马，走到了一片花海的边缘。他看到了各种颜色的花朵，有红的、黄的、紫的、白的……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摸了摸一朵大红色的花瓣，感觉到了它的柔软和湿润。
他想起玖玖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这样的大红色。玖玖给他绣制的嫁衣，那也是大红色的。苏文轩幻想玖玖穿着嫁衣的样子，那是他最美丽的梦境。
苏文轩忽然发现，在那朵大红色的花上，有一只蝴蝶在扑扇着翅膀。它的翅膀上面有些黑色和白色的斑点。它似乎很享受花香和阳光，不停地在花朵上飞来飞去。
苏文轩看着它，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和安慰。他觉得那只蝴蝶就像是玖玖的化身，她来到了这里，与他相见。他微微地笑了笑，“玖玖，你变成了蝴蝶吗？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花园里追逐蝴蝶的游戏吗？你总是跑得最快，我总是追不上你。现在你又飞得那么高，我还是追不上你。”
苏文轩伸出手指，想要触摸那只蝴蝶。但那只蝴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它突然飞离了花朵，向着远方飞去。苏文轩眼睁睁地看着它消失在天际，心中涌起了无尽的思念和无奈。“玖玖……”他低声呼唤。
苏文轩骑着马，离开高山，离开花海，来到了一条清澈的小溪边。他下了马，拿出水壶，准备打些水喝。他刚弯下腰，就听到了一声尖叫。
“救命！救命！”
苏文轩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声音的来源。他只见到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正被几个黑衣人追赶。女子跑得气喘吁吁，眼看就要被追上。
苏文轩本是一个不愿多管闲事的人，但当他看到女子的面容时，他却不由自主地心动了一下。那女子与他心中最爱的苏玖玖长得极为相似，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倔强和傲气。
苏文轩心中一热，便忘了自己原本的打算。他拔出腰间的长剑，跳上马背，冲向那些黑衣人。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苏文轩大喝一声，挡在女子和黑衣人之间。黑衣人见到他出现，都露出惊讶和恼怒的神色。
“你是谁？你跟这个贱人有什么关系？”一个黑衣人冷冷地问道。
“我是路过的江湖人士，看不惯你们欺负弱小。”苏文轩义正言辞地回答。
“哼，你不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是又西族部落首长的亲信，我们奉命捉拿这个叛逃的女儿。你敢阻拦我们，就是跟我们部落为敌。”另一个黑衣人威胁道。
“又西族部落？”苏文轩皱了皱眉头。他听说过这个部落，是一个位于西南边陲的少数民族部落。他们以勇猛和野蛮闻名，与崇尧国中部的百姓时有冲突。他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什么会跟他们有关系。
就在这时，那个女子开口了，她站在苏文轩身后，用一种带着浓重口音的崇尧国语言说道：“你们说得对，我就是又西族部落首长的女儿。”
那女子怒喊道：“你们都给我滚开！我不愿意回去！我不愿意嫁给那个老头子！我要自由！”
她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她的泪水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让苏文轩心中更加动容。
“你……”苏文轩转过头去，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只好对着黑衣人喊道：“你们别想抓住她！”
“敢拦我们？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黑衣人眯眼，指着苏文轩阴狠道，“给我上，把他一起带回又西族，交给首长发落！”
苏文轩看向那女子，就像看着苏玖玖一样，他心中默念：“玖玖，这一次我一定要保护好你。”
于是他迎着黑衣人的攻击，冲了上去。
黑衣人的攻击猛烈，招式诡谲，苏文轩很快落于下风。
最后苏文轩见黑衣人要抓住那女子了，连忙抱住黑衣人的大腿拖住他，黑衣人恼羞成怒，用在苏文轩身上的每一记都是狠力。
“你快走！”苏文轩咬牙，为那女子开辟了一条生路。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只想让她逃出去。
那女子见苏文轩嘴里已经满是鲜血，本来想逃跑的她改变了主意。
她叹了一口气，“哪儿来的愣小子？真是我欠你的。”
她勾唇冲着黑衣人邪邪一笑，“你看这是什么？”
黑衣人被她吸引了注意力看过去，这一看便被女子用未名粉末偷袭，害得自己无法睁眼。
女子趁乱又吹动笛音，召唤来一群毒蛇，把剩下的黑衣人吓走。
女子带着苏文轩一路奔逃，终于安全后，女子将苏文轩放下。
“谢谢你！我们就此告别吧，你沿着河一路走，就能去到人多的地方，你就安全了。”那女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跑向溪边的马匹。她跳上马背，准备离开。
“等等！”苏文轩见状，忍不住喊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会被他们追杀？”他问道。
“我叫阿九，我是又西族部落首长的女儿。他们是我哥哥派来的人，他们想要把我带回去，强迫我嫁给一个老头子。”阿娜简单地回答道。
“阿玖？”苏文轩以为这是天意，天意让他遇到一个名字如此相似的女子。
“你哥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苏文轩不解地问道。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也不用管我，你赶紧走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阿九说着，便要策马而去。
“不行！”苏文轩却拉住了她的缰绳。
“你不能就这样走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就不放开你。”他说着，露出了一个坚定而执拗的表情。
阿九看着他，眸子微动。她觉得他很像她心中的那个人，那个曾经让她动心的崇尧国中部来的少年。她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相信他的冲动。
“好吧，既然你这么执意，那就跟我走吧。但是你要记住，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与我无关。”阿九说着，松开了缰绳。
“谢谢你！”苏文轩高兴地说道。
阿九神情淡淡，“不用谢。”
两人便骑着马向远方飞奔而去。
最先赶到的一群黑衣人见到他们逃走了，都怒气冲冲地追了上去。其中一个黑衣人拔出一支弓箭，对准了苏文轩的后背。
“给我死吧！”他大喝一声，放开了弓弦。
苏文轩却没有察觉到危险，他只顾着看着阿九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暖意和期待。
就在箭矢即将射中苏文轩的时候，阿九突然回头，看到了那支弓箭。她惊叫一声，连忙拉住苏文轩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
“小心！”阿九大声地喊道。
箭矢擦着苏文轩的头发飞过，没入了地面。苏文轩被阿九一拉，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到了阿九担心的眼神。
“你……你没事吧？”阿九关切地问道。
“我……我没事。”苏文轩满脸感动。
“你为什么要救我？”他又问道。
“我……我不知道。”阿九支吾地说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苏文轩半开玩笑道。
“你……你说什么？”阿九脸红了。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苏文轩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有了一丝暧昧和甜蜜，他们不知未来如何，但眼下彼此都会坚定地携着对方的手走下去。
“玖玖，是你看我一个人太孤单了吗？”苏文轩看着远天的霞光，“你放心，我一定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