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边南水患篇·少卿大人找到纵火真凶
李庆衷府上大火被扑灭后，留下了一片狼藉。李庆衷的仆人和家眷为了灭火都灰头土脸，李庆衷自己也受了轻伤。李庆衷的府邸受创最严重的便是粮仓，可见火是从粮仓起的。
这场大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谢珏命青红青云在现场查探，最终青云在粮仓角落发现了摔碎酒坛的残片。
谢珏拿着那残片去问李庆衷，“这东西可是出自你府？”
李庆衷看了看那残片，脸色一变，说道：“这是我府中的酒坛，怎么会在这里？”
谢珏冷笑道：“你可知这酒坛里装的不是酒，而是装的火油。有人用它来点燃你的粮仓，引发了这场大火。你说，这人是谁？”
李庆衷神色惊恐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到底是谁要害我？”
谢珏与苏知宵对视一眼，看来此事李庆衷的确不知情，但是可以想见的是纵火之人要么是李庆衷的仇家，要么是为了阻止谢珏等人借粮，否则起火的源头怎会是这粮仓？
苏知宵也想到这一点，问道：“昨日我们送来的那封信有谁看过？”
“信？”李庆衷闻言疑惑道，“就我看了呀，我看完了将它随手……”
李庆衷一顿，他想起了昨夜之事。昨夜他去了小妾王鸢似的房中歇息。
李庆衷拿着信，得意地走进门：“看看，这是谁给我写的信？是苏县令和那谢公子，你知道谢公子是谁吗？你主子传信告诉我他是京城的大官，是陛下的心腹，是鼎鼎有名的大理寺少卿谢珏！他今天和苏县令来我府上，想要借我的粮食，给那些饿死鬼。你说，他们有多没面子？有多低三下四？”
王鸢似娇声道：“郎君，你真是厉害，你能让谢珏这样的人向你低头。你是不是跟他说了什么呢？”
李庆衷笑道：“我什么也没说，我直接拒绝了他们，我根本不想借给他们粮食，我就是想看看他们急得像什么样。你瞧，他们晚上就写了这封信来求我，还说什么要送我一幅张旭先生的《狂草八绝图》，作为答谢。”
李庆衷摸了摸王鸢似漂亮的脸蛋：“你知道张旭先生是谁吗？他是前朝书画圣手，他的画价值连城，无人能比。谢珏居然想用这样一幅画来换我的粮食，也不知是疯了还是傻了。”
王鸢似惊叹道：“郎君，张旭先生的画那可是无价之宝啊。既然他们主动送上门来，你可一定要收下。”
李庆衷得意道：“这是自然，但我不会给他们多少粮食的，我要他们拿更多的宝贝来求我！”
王鸢似奉承道：“郎君，你可真是英明睿智。那谢珏怎比得上你？”
李庆衷越发得意，“我的心肝宝贝儿，你真会说话。来，给我按摩一下肩膀，让我舒服一下。这封信你拿着看吧，看看别人是怎么来求我的。”说着他将信扔给王鸳似。
王鸢似接过信，娇声道：“谢谢郎君。”她手上开始按摩李庆衷的肩膀。
谢珏见李庆衷的神色很是古怪，想来这信一定不止李庆衷一个人看过。他问道：“李员外，你想想究竟还有谁知晓我们借粮的一切始末？对方有可能是想阻碍你将粮食借给我们。”
李庆衷想明白个中缘由，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大骂道：“好你个小贱人，枉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这么宠你，没想到你竟为了你的主子火烧我的粮仓，害我也险些丢了性命！”
李庆衷对外吼道：“王鸢似在哪里？把那个小贱人给我押过来！”
下人匆匆去办。李庆衷的下人很快就将王鸢似押了过来。王鸢似见到李庆衷的怒容，吓得脸色发白，跪在地上哭泣道：“郎君，不关我事，我什么都没做啊。”
谢珏冷声道：“李员外都还没说你的罪行，你这是不打自招？”
王鸢似闻言花容失色，李庆衷怒气滔天，他指着王鸢似，对苏知宵和谢珏说道：“这个小贱人就是纵火的凶手。她是王斌关府上的歌姬，当初送给了我做小妾，一定是她为了帮王斌关对付你们，才放火烧了我的粮仓。”
苏知宵和谢珏听了李庆衷的话，心中一惊，没想到王斌关伸的手如此之长，而王斌关为了阻碍他们借粮，甚至不惜损害与他同盟的李庆衷的利益，真可谓不择手段！
谢珏走到王鸢似面前，问道：“这是王斌关的安排，还是你自作主张？”
王鸢似磕头道：“大人你饶了我吧，这些都是王知府逼我干的，我为了烧这把火，险些连命都没了，早知道我一定不会帮他做这件事的！”
谢珏却道：“你该求的不是我们。”
王鸢似闻言，爬到李庆衷面前，哀求道：“郎君我错了，我不该吃里扒外，你饶了我吧，我把我娘家的家财全部拿来抵。”
李庆衷一脚踹过去，“贱人！我的粮仓岂是你那点钱能抵的！你给我滚！”
李庆衷对下人喊道：“把她给我轰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她！”
李庆衷对王鸢似恶狠狠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李庆衷再也不会给他卖命了，他与李骑傲作恶多端，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
王鸢似被赶了出去，李庆衷发完一通火，疲累地坐了下去，心如死灰道：“现在该怎么办？仓库没了，粮食都没了。我答应你们的事也做不到了。”
苏知宵安慰道：“李庆衷，你不要灰心。粮食没了，你还有钱，总能东山再起的。”
谢珏道：“李庆衷，你若真想捐粮，想为边南百姓做一份贡献，你还可以用金银珠宝或者其他的物品来换取粮食，然后再捐给百姓。这样也是一样的功德。你不仅会得到百姓的感激，还会得到天下人的敬仰，我谢珏也会向陛下上表，嘉奖你的功劳，如此你可愿意？”
李庆衷闻言，向谢珏跪下道：“谢大人，我愿意，我这就打开府库，买粮救济边南镇百姓！届时还请谢大人在陛下和太子殿下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谢珏欣然道：“李庆衷，你真是一位仁义之士，你的举动，必将感动百姓，感动陛下和太子殿下。我谢珏一定会为你说好话，让你得到应有的荣誉。你快去准备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苏知宵也道：“李员外大仁，我们一定不会忘了你。”
李庆衷在谢珏和苏知宵的鼓动之下，甘愿捐出来三分之二的家财，后被边南镇百姓尊称为李大善人，当然，这是后话。
李庆衷走出去，召集府上的下人们，“各位，我今天召集你们，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我决定用我府上三分之二的财物，去买粮食，捐给边南镇的百姓，帮助他们度过难关。这是我李庆衷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满府的人脸上带着惊讶、感动、敬佩之色，“李员外仁慈！我们都支持您的决定，我们都愿意跟随您，为边南百姓尽一份力！”
李庆衷高兴道：“谢谢你们的支持，你们都是我最忠心的下人。现在，你们快去清点财物，把库房里的金银珠宝、玉器瓷器、丝绸织物、字画古籍都拿出来，我们要用这些东西去换取粮食。我亲自出去找粮商谈判，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降价或者捐出一部分粮食。你们有没有什么问题吗？”
满府的人都兴致高昂地喊道：“没有问题，李员外。我们马上就去办。”
李庆衷道：“好，那就快去吧。时间紧迫，我们不能耽搁。”
谢珏与苏知宵看到此情此景，都觉得边南百姓有望了。
李庆衷带着几个得力的下人，出了府门，来到市集上，找到了几家粮商的店铺，李庆衷邀请他们去酒楼一聚。
“各位粮商，你们好。我是李庆衷，在座的各位想来都认识我。我今天来找你们，是有一件大事要商量。”
粮商贾员外摇着扇子道：“哦？李员外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呢？”
李庆衷道：“你们也知道，边南镇近年来水患频仍，百姓们生活困顿，民生艰难。我想用我的财物来换取你们的粮食，然后捐给百姓，让他们能够渡过难关。你们可愿意与我合作？”
粮商赵员外摇头道：“李员外，您这是何苦呢？您的财物不知值多少钱呢？您就这样拿出来换粮食，岂不是亏本了吗？”
粮商张员外嗤笑道：“李员外，您这是在做慈善吗？您不怕被人说成是疯子吗？”
粮商季员外则戏谑道：“李员外这是在做功德，与圣人先贤看齐，跟我等普通商贾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在场诸人都掩面窃笑，李庆衷早知道会遇到这种场面，他并不恼怒。
李庆衷想了想再道：“各位粮商，请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不是为了名利或者虚荣而做这件事情。我只是想为边南百姓做一份贡献，为崇尧国做一份贡献。我相信天道酬勤，善有善报。如果你们能够与我合作，我相信你们也会得到天下人的敬仰和感激。”
粮商季员外不屑道：“我们要敬仰和感激有何用？还是手里攥着真金白银更为实在。”
在场的各个粮食商闻言都没有说话，李庆衷皱紧了眉头，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更为困难，这些人都是商场老手，并不容易被说动。
李庆衷见他们都不为所动，心中有些失望，但也不甘放弃。他又道：“各位粮商，你们也是边南的子民，你们应该知道边南的苦难。你们的粮食是边南的命脉，如果你们能够伸出援手，就是对边南的最大恩惠。我不是要你们无偿捐粮，我只是要你们以合理的价格卖给我。我可以用我的金银珠宝，甚至我的府邸和田地来换取。你们说，这样的交易，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粮商贾员外眼睛一亮，问道：“李员外，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真的愿意用您的府邸和田地来换粮食吗？”
李庆衷点头道：“我说话算数，你们可以去查验我的财产。只要你们能够答应我的请求，我愿意拿出一切来换。”
粮商赵员外也动心了，他说道：“李员外，您这样做实在太大方了。您不怕将来没有钱花吗？”
李庆衷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人生在世，最重要的是良心和情义。我相信只要我做了善事，天下人都会感激我，帮助我。而且，我还有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他们也会支持我的决定。”
粮商张员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李员外，您真是个好人。既然您如此诚心诚意，我们也不好再拒绝您。我们愿意与您合作，卖给您我们的粮食。”
其他粮商也都纷纷表示同意，李庆衷听了，心中大喜。他说道：“各位粮商，谢谢你们的理解和支持。我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合同，确定价格和数量。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吃亏。”
于是，李庆衷和几个粮商在酒楼里签订了合同，并且约定了交货的时间和地点。李庆衷拿出了一部分金银作为定金，并且承诺在交货后付清余款。
李庆衷完成了这件事情后，心中感到一阵轻松。他觉得自己为边南百姓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并且为自己赢得了一些声誉和人缘。
李庆衷清点账目，从贾员外处购得一万石粮食，赵员外处八千石粮食，张员外处六千石粮食，季员外处四千石粮食……
所有人共计三万五千石粮食。
李庆衷与粮商们交换了财物和粮食，然后又找了几辆大车，把粮食装上，他带着几个下人离开了酒楼，准备回府。他没有注意到，在酒楼门口有一个黑衣人正冷冷地盯着他。
李庆衷回到了府邸，对下人们道：“各位，我们已经成功地买到了三万五千石粮食，足够救济边南镇的百姓了。现在，我们要把这些粮食运送到苏县令的县衙去，让苏县令和谢大人分发给百姓。你们准备好了吗？”
满府的人齐声道：“准备好了，李员外。我们都愿意跟随您一起去县衙。”
李庆衷道：“好，那就出发吧。我们要赶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粮食送到县衙。”
李庆衷带着满府的人和三万五千石粮食，出了大门，向县衙进发。
在县衙门口，谢珏和苏知宵已经等候多时。
谢珏道：“李庆衷，你终于来了！你带来了多少粮食？”
李庆衷道：“谢大人，苏县令，我带来了三万五千石粮食，都是用我府上的财物换来的。请二位大人代为分发给百姓吧。”
谢珏和苏知宵同时向李庆衷一拜作为道谢，“我谢珏/苏知宵在此谢过李员外！”
李庆衷连忙道：“二位大人请起，我李庆衷愧不敢当！”
李庆衷赶紧道：“二位大人，百姓们都等急了，赶紧把粮食分下去吧。”
于是谢珏和苏知宵带着一群士兵和百姓，与李府的下人们一起把粮食从车上卸下来，并开始分发给每一个需要的人。
百姓们看见粮食，都欢呼雀跃，感激涕零，高呼不绝：“李大善人！李大善人！李大善人！”
然而正在他们热情高涨地领取粮食之时，一群凶神恶煞的官兵突然持兵器跑过来，将所有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