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难言之隐
他这一喊,附近几家院子里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
“汪汪…汪…”
屋子里的人影开始缓缓移动,李一然慢慢蹲下来,渐渐感到失落。
没等他继续,里面的门被用力推开,那个刘二婶儿的声音传出来:“你们快进来吧,你二叔他晕过去了!”
这声音格外刺耳,刺的他楞在墙头上不知所措,等阿生和秋阳已经朝屋里冲过去他才缓过神来。
刚刚说睡着了死活不让进,现在又说晕倒了开门求救,这是什么心理?此时此刻再荒谬的事儿他也得坦然接受。不过进门前他还是敏锐察觉到危险,从兜里掏出了个口罩戴上。
屋子里的场景更是壮观,秋阳甚至来不及戴口罩,对躺在床上的男人直接进行检查。
那男人满脸通红,似乎还在自顾自说着胡话,不用看几人心里就清楚,这是被感染了发烧的迹象。
“秋阳!”
几人回头望去,李一然在后面决绝的眼神,不经意间微微摇了摇头。
窗外秋风瑟瑟,天色渐深,天地间一抹柔和…
秋阳仔细检查了他一遍,连通讯码都是红色的,这说明他刚从外地回来,还不过七天,也没有去检查。
“吃药,隔离,这算不上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不等女人开口秋阳继续说道:“这是药,退烧和消炎,有什么症状再和我,不,和阿生联系,另外,你也得检查一下,和他接触这几天估计也得中招。”
“好,好。”刘二婶儿手里捧着那两盒药看来看去,又举起来在吊灯下看,其实她也不识什么字,可不看看,就不知道自己男人吃的是什么,担心会出事。
等做完核酸检测,她再三叮嘱要隔离开,哪怕在屋子里也要戴好口罩,还特意从包里拿了一包没开封的给她。
这一次刘二婶儿没在说话,几人推门而去,可透着玻璃窗户,仍能清楚看得到她戴的并不规范的口罩上,已经挂上了几滴眼泪。
“或许她有难言之隐吧。”秋阳一脚踢开路边的石子。
两人沉默不语。
“走啊!下一家在哪,你俩干嘛呢?”
她跳到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两个人去路,见两人性质不高,故作打趣道:“拜托,我是谁呢?我可是李秋阳哎?一代名医,你们两个凡夫俗子,真是够了。”
两人不约而同笑了,如果时刻都能安全的话,其实这样也很不错,最起码很快乐。
“对对对,你最厉害啦。”
阿生只能陪衬着夸她一句。秋阳见状两手掐腰更加来了兴致:“你们放心好啦,本大侠行走江湖,专门为人民服务的,什么坎什么坑,大家一起扛的过去的!”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起来,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和喜悦之情。然而就在这时,李一然的脑海中突然隐隐约约地闪过了一些往日的画面。
那时候,徐冰的公司面临倒闭危机,形势十分严峻。可是,徐寒他们却毫不犹豫地表示要与他一同扛起这个重担。他们并肩作战、共度难关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同样的情况也曾发生在柳暗花明身上。当柳鸢小承的事业逐渐走向衰落时,他们也坚定地表示要共同承担起责任来。这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李一然心中感慨万千。
他不禁陷入沉思之中,回想起过去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里,大家相互扶持、共同前行的点点滴滴。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们,才让他能够一次次战胜困难,迎接新的挑战。如今,面对眼前的激动时刻,他更加深刻地明白了团结和友谊的重要。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如今的他们已远离故土,漂泊在外。他们身处何方?境遇如何?这些问题不断地在他脑海中盘旋,但此刻的他却无暇顾及。因为当前最为紧迫的任务是,必须要将此处的事宜处理妥当,绝不能有丝毫的延误和疏漏。
徐寒在上一次晚上的时候,勉勉强强地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来,但整个人都显得浑浑噩噩的样子,这让李一然感到非常心疼。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徐寒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然而,由于被病毒折磨了一番,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憔悴,苍白得毫无生气可言。
相比之下,柳鸢和许思承则过得非常安逸和稳定。他们安静地过着属于自己的小日子,很久都没有与李一然联系了。李一然心里明白,只要他们不主动联系他,那就意味着他们的生活一定是一帆风顺、没有波折的。
越到后面,就会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朋友之间不互相联系才是最为普遍的场景。那些曾经频繁交往、热络无比的人们,最终只会变得越来越稀少,最终只剩下一两个人,成为永恒的定格。然而,每一段时光都会有属于它自己独特的风景。
无论是年少时期身边始终相伴左右的王欢,还是在青春岁月里一同热烈前行的阿生和秋阳;无论是初次见识世间万象时来自四面八方的柳暗花明,亦或是那个充满无尽悬念、故事永远无法讲完的徐冰和徐寒……他们都曾在生命中的某个阶段出现过,并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这些人或许已经渐行渐远,但他们所带来的美好回忆与珍贵经历,却将永远深藏在李一然心底。
一晚上,把剩下的几家都解决完了,几乎都是因为身体不便的原因。结果下来以后,不出所料,刘二婶儿已经确诊,这下两个人只能在家里隔离了。
哪怕担心生病行动不便,可当下整个村子里只有这么两例患者,如果转移到别的地方隔离,不一定这么折腾要影响多少人。
秋阳和隔壁镇子上的派遣医生打了电话,想具体联系一下他们的情况,而对面却毫无波动。
“对啊,对,我们这面不用排查了,没什么重要的情况,这两天就要撤了。”
撤了?秋阳不敢相信,自己奋不顾身在基层工作,他们却视做可有可无,说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