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只要你想
人渐渐多，阿生忙的不可开交。李一然在吧台前面也烘托气氛喊了好久。
好在夜班的员工到了，大伙都忙活起来了，也算猛应付。
几个人坐在一桌，李一然嗓子都快哑了，喝了一大口水，把水杯摔在桌子上。
“太不像话了你，哥们儿俩帮你这么多，现在你还和鸢姐在这谈情说爱呢？我嗓子都快冒烟了。”
又看了看一旁低头沉默的阿生，“你看看给阿生累的，都他娘的蔫了。”
阿生猛的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泛起红晕。
“没事儿一然，我还好，刚才搬两箱啤酒，是有点沉。不过我还行。”
这突如其来的打脸让李一然也没办法。小承摊摊手，无奈道:“兄弟，这不能怪我，柳老板也不找个dj镇场子，这么多人谁能控住啊？也就你行，累就累点吧，能者多劳嘛。”
听了这话，李一然若无其事继续喝水，江湖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谁说没有dj的？之前都是我上。”
柳鸢终于开口，把李一然激动的差点把水喷出来。手舞足蹈着示意她去台上。
柳鸢倒也没开玩笑，他们来之前晚上也没多少人，她偶尔上去唱唱歌，讲故事。
这时候整个二楼已经坐满了人，柳鸢上台拍了拍麦克“大家安静一下，今天呢，是我的几个朋友帮我运营咱们柳暗花明的第一个晚上，对于他们这种营业方式，我很惊讶，很难以接受，但是今晚的顾客人数告诉我，是我错了。”
说着说着柳鸢把目光转移向许思承和李一然，他们俩坐在角落不知道嘀嘀咕咕些什么。
李一然见状直接扒拉小承的胳膊往外走，没等屋里面大家的欢呼声和掌声停下他们俩就跑了出来。
“不是，哥们儿你上啊，这机会多好啊，这么多人。”
小承有些难堪，他现在倒是对自己没有把握了，万一在台上柳鸢把自己拒绝了，那以后在这一片他还怎么混啊。
“然哥，我再想想，容我再想想，我现在有点怕。”
小承举起双手往后退，看的李一然心里直冒火。
“你准备的戒指呢？来，给我。”
他直接冲上去翻他衣服口袋，被小承死死摁住。
“你干嘛啊，我去还不行，你别乱摸！”
听了这话李一然才松开手，转头偷偷告诉阿生让依琳准备一首好听的歌，烘托气氛。
几人回来，柳鸢仍在台上和大家闲聊，李一然偷偷把灯光的电给关了，整个屋里瞬时间漆黑一片。
一句又一句质问声音传来“不会吧，电费都没交全啊？”
柳鸢也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突然背景音乐缓缓响起，灯光随后而至。许思承西装革履，正式的抱着一大束花，右手拿着戒指，站在一旁通道上深情看着她。
众人还摸不清头脑，李一然在一旁欢呼大喊道:“今晚有人表白，全场消费由许公子买单！”
气氛再一次被推到高潮。柳鸢就坐在上面，静静看着他们，没有生气也没有笑，就那样坐着。
伴随着音乐，许思承一步一步靠近她，人们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大。
直到走到柳鸢面前，她才抬头看他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数不清情感。从几年前的颠沛流离遇见她，从他第一次偷偷给她钱，从他若无其事准备了好多东西，从他习惯性每年都去那个酒馆等她。
柳鸢什么都知道，只是现在突然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真诚。
那颗干干净净的心，不应该被破坏，自己无非就是风流过客，仰慕不得。
“柳鸢，做我女朋友吧，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了，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了。”
许思承一字一句尤为深刻，把全场的喧哗声都压了下去，这一刻，主角只有他们两个人。
“答应他！”
人群中不知道谁的一声呼喊，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柳鸢微笑着走向许思承，仿佛完美结局一般走向主人公。
她抬起头凑到他的耳边，“臭小子，你就喜欢玩惊喜是吧？今晚我让你惊喜。”
柳鸢拿过花笑着面向大家，宣布着两个人正式在一起了。大家都激动不已，没想到，才一天就成功了？
李一然直接开心的蹦起来，他紧紧抱住阿生，嘴里大声嚷嚷着，不过人太多了，阿生什么也听不见。
“我就说吧阿生，跟我混，绝对错不了！我们成功了！”
阿生顶着嘈杂声音扯大了嗓门儿喊：“对！成功了，那我能下班了吗！”
“什么？我听不见，我先去找小承了！”
穿过人群，柳鸢站在窗户旁边抽烟，小承在一旁站着。李一然端着酒杯径直走过去，丝毫没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许思承，你真的想好了？你一个阔少爷，干嘛非追着我不放？”
柳鸢深吐一口烟，那缭绕的气息和她那质问的话语一起飘向小承。
“我，追你还不行了？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
柳鸢描了一眼一旁桌子上的玫瑰花，从里面抽出来一枝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随后闭上眼睛，漠无表情说道：“我不答应你，你怎么下的来台啊？”
她伸出手来抚摸着花瓣，一片一片摘下来，丢向窗外。
“我们怎么了？我觉得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幸福啊，我又不是小孩了，我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向你证明我可以照顾好你。”
两人再一次沉默。
落向窗外的花瓣还没等接触地面，第二片就紧随其后。屋子里的嘈杂喧哗声仍然没有停止，依琳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
李一然靠在一旁不敢多说话，摇摇头离开了。
一片接着一片，散落在楼下的牌坊边上，像是一场稀稀疏疏的花瓣雨，格外漫长。
直到最后一片，柳鸢手里只剩下一枝枯枝，她望着出神，仿佛做了某种决定一般，轻轻抚摸着它，然后扭过头来看向许思承，眼神坚定。
“柳鸢，我觉得……”
没等他说完柳鸢就凑过来抱住他，一口亲了上去。
许思承吓得张开双手，随后又欣喜的紧紧抱住她。
无声的夜听我诉说了许多关于你的故事，我想要它也见证一下我们的故事开始。
这一晚折腾了好久。阿生顶着困意和李一然一杯一杯喝着酒。直到人们慢慢退场，楼下前台都要下班了。几个服务员打扫着卫生，夜间的小凉风吹的李一然直冷，他打了一个冷颤，扭头看见小承满面春风回来了。
“许总，怎么样啊？到底成没成啊给个准话啊，我要回去睡觉了，冷死了。你看看阿生困得。”
令人没想到的是阿生已经趴桌子上睡着了。
“你看，这下怎么整？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给自己插睡着了。”
小承不好意思的笑笑，“这楼上有客房，你怕什么，以后这儿就是我家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一然这时候已经醉意上头了，听到这话他知道柳鸢已经和他谈好了，他没白熬。
这时候依琳过来给阿生披了件外套，看两个人的眼神害羞闪躲。
李一然没说什么，一恍惚间，几天没见徐寒了，她眼神也会害羞闪躲，也会无微不至的照顾，可是自己现在，没理由去找她。
他让小承把阿生安顿好，不听大家劝，自己出门回家了。
凌晨的大街上只有些许灯光。
他点了一支烟，漫无目的走着，眼前恍惚间出现一个身影，像徐寒，又像徐冰，在叫他回家吃饭。
徐寒坐在路边，小声哭着，李一然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哪里是徐寒，是一个陌生的小姑娘，拿着一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