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废旧造纸厂
一道尖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扶辛和大姑转头看过去,原本在门口晒太阳的张千,此时正站在大姑家门外,怒气冲冲的盯着吃瓜的俩人。
“诶呦!你管我说什么呢啊,我在我自己家说着自己的话题,干你屁事儿!”
大姑毫不示弱,张千的恼火似乎全都体现在他的嗓门上。
“死老太婆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诶呦,你要吓死谁啊,还撕烂我的嘴,我说的都是事实,你没被狗咬吗?你妹被鬼缠身吗?自己干缺德事儿遭报应还不让人说了!”
要说大姑是真厉害,阴阳怪气的几句把张千气的额头上的青筋直突突。
“我他妈打死你这个死老娘们儿!”
张千举起拄着的拐,一瘸一拐的朝俩人冲来。
扶辛连忙去拦,她一个小辈在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姑挨了揍,没成想被老姑一把扯到一边。
“小辛这没你的事儿,你先回家吧!”
“可这……”
扶辛看着老姑毫无畏惧迎上去的背影,眼中全是崇拜。
“诶呦你就放心吧,你姑父在家呢,我还能让这个小犊子揍了不成?”
老姑温声对扶辛说完,提高嗓门就朝屋子里大喊:
“死老头子,赶紧出来,有人要揍我!”
高亢的嗓门刚落下,屋子里就响应起另一道粗犷的声音:
“谁啊,谁啊,想干什么?追到我家里揍我媳妇?”
扶辛一听,顿时放心了,就听着嗓门就知道稳了,老姑一准儿挨不了揍,扭头避开那个瘸子就出了门。
走了一段距离,扭头张望就看到瘸子被连人带拐被人扔了出来。
噗……
扶辛没憋住开心的笑了起来,身心舒畅,抬手朝躲在树荫里趴墙头望向她的几个飘挥了挥手,扭头回家了。
奶奶没在家,又去打牌了,扶辛签收了道长寄回来的小罐子,骑着小电驴满村转着也找不见一个飘,叹了口气,还是得昼伏夜出哇。
这次道长一下子给她寄来了是个罐罐,扶辛拿回屋里在窗台上摆了一溜,坐在床上,看着这一排罐罐,抄起手机就给道长打过去。
“你怎么个事儿?给我寄过来这么多,使唤二傻子呢?”
“哈哈哈,我这是在帮你,你们那飘多,多给你寄点,你慢慢抓,省的一趟一趟的寄了,费钱!”
李道长在那边笑的像只打鸣儿的公鸡,兴奋的样子听得扶辛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你怎么个事儿?利用我冲kpi呢?”
话音刚落,道长那边就像被卡住了脖子似的爆发出了一连串的咳嗽,扶辛觉得自己真相了。
“还真有kpi啊,好哇你,竟然真的利用我……”
“诶诶诶,怎么叫利用呢,你抓鬼查真相,我冲kpi,咱俩这叫互惠互利,互相帮助!”
“啊呸!”
也就李道长没在跟前儿,不然扶辛一准儿呸他一脸。
斗嘴过后依旧是枯燥且无聊的抓鬼日常。
大晚上鬼鬼祟祟的带着阿苏就出了门,遇到阿飘抄着棒球棍就冲上去,一棒子给飘打懵了,拽起来团吧团吧塞进小罐子里。
遇到厉害又凶狠的,实在打不过就让阿苏上,阿苏撸着袖子一巴掌甩过去,凶狠飘立马变成林黛玉,扶辛再上前拎起来团吧团吧依旧塞进罐子里。
阿苏跟着扶辛的这段日子变化了不少,头发不再是繁复的出嫁装扮,三千乌发用发带在脑后束了个高马尾,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短衫,下面是藏蓝色马面裙。
纤细的腰肢被完美的勾勒出来,搞的扶辛每次看她都是一副痴汉的表情。
其实阿苏这一身装扮也是受扶辛影响,每次看她捧着手机对着里面的便装视频吱哇乱叫,看她喜欢那种风格,便照着那种风格穿搭了,结果就是每次面对扶辛痴汉的表情,浑身不自在。
后来扶辛又跑去本村做纸活最好的人家里,拿着手机跟人家嘀嘀咕咕半天,第二天晚上就给它烧了一把横刀,让它背在身上。
所以现在的阿苏就跟一侠女似的,跟当初那个哭哭啼啼非要嫁给吕宸的鬼新娘简直是天差地别。
几天下来,扶辛和阿苏女侠塞满了整整十个小罐罐,小罐罐别看只有巴掌大小,每个罐罐挤一挤竟然能塞进十个飘。
也就是说就这么几天,扶辛俩人竟然逮了一百个阿飘,这个数字让扶辛有些皱眉。
一个人平平无奇的小村子竟然藏了这么多阿飘,这是想干啥?
虽然很多事都是未知,扶辛暂停观察了几天,发现阿飘的数量没有再增长,村子南边基本没有了阿飘。
还有一个发现就是许多阿飘竟然都是从扶家北面一个已经荒芜的废旧造纸厂里飘出来的。
而且一到晚上那边就鬼气森森的,那块地方仿佛都比别的地方黑,阴气极其重。
一开始扶辛并没有把那个地方当回事,据她所知那个厂子死过人,所以阴气重很正常。
但当她发现许多飘都是从这个地方飘出去的时候,开始把目光放在了这个造纸厂上。
这天,刚吃完饭,扶辛拽住了准备去打牌的奶奶开始打听废旧造纸厂的事,她虽然知道这个地方死过人,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还真不知道。
奶奶听到她打听这事,别有深意的瞅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找了个马扎,坐在门洞里开始回忆有关这家造纸厂的事情。
这家造纸厂年岁不小,约莫是刚建国的时候就建起来了,开始是属于公家管制,后来国家鼓励人们自主经营,就被私人盘下来了,一直经营的红红火火的。
大约是三十多年前吧,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火了,当时是半夜,造纸厂的位置又偏,周围都没什么人家,所以村里的人们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着火了。
大火烧了一宿,当人们发觉并赶过去救火的时候,那火已经快要灭了,里面也烧的不剩啥了。
人死了六个,有一个是看大门的师傅,五个住在里面的工人,一个没逃出来,后来造纸厂的老板就去别的地方重新开了厂子,这个地方就荒废下来。
过了有五六年,有人把这块废墟租下来,开起了木头箱子的厂子,怪事儿就是从这时候开始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