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赶集
扶辛心头涌上一阵不妙，阴沉着脸下车打开前机盖。
果然，刘方生趴在发动机上面。
“给我滚下来！”
刘方生耍无赖。
“我不！”
“你到底想干嘛？”
“去鬼集看看！”
“不去！”
“不去我就在这趴着，你也别回家了！”
“你……”
扶辛被气的血压有点高，但又无可奈何。
“这样，咱打个商量，你自己去，我在这等你！”
“不！你陪我一起去！”
“为什么就非要我陪你呢？”
“我第一次去，心里害怕！”
怂蛋的话被刘方生说的理直气壮，给扶辛气了个够呛！
“我特么……”
扶辛眼前一阵阵发黑，眼冒金星，犟种脾气也上来了，往树上一靠。
“我就不去！耗着吧！”
“耗着就耗着！”
刘方生吃定了扶辛，说完更加搂紧了发动机，还把自己身上挂着的大肠摘下来，往机油箱里塞去。
“我靠！你丫……”
扶辛看的气急，抬脚就踹过去，结果脚丫子穿过刘方生的胸膛，一脚丫子踹在了发动机上，用的力气又大，痛到发麻。
“嘿嘿嘿……”刘方生笑的奸诈，看好戏的嘴脸笑到扭曲。
扶辛抱着脚跳回车里，揉着自己的脚也不吵了，打定主意就跟刘方生硬耗，刘方生转过身子，通过前机盖的空隙和她对视，谁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的一僵就是一个多小时。
余光瞄了瞄时间，差十五分钟十二点，扶辛急了，再僵下去就成通宵的了。
“走走走，去去去！”她满脸不耐烦的从驾驶座走下来。
刘方生高兴了，乐呵呵的飘下来，一人一鬼朝坟圈子走去，那边已经有一群阿飘在那等着开集了。
一边走着，刘方生给扶辛普及他从别人那听来的鬼界常识。
百户为鬼集，千户为鬼市，万户立鬼城。
意思就是百余个商贩摆摊的被称为集，上千个商贩摆摊的叫市，就是市场的意思，上万个商贩摆摊的就可以组成一个城了，但一般阳间只有集和市，不允许出现城，鬼城一般都在地府才会有。
鬼界的集市和人界的集市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些货物的交易，商贩基本都是一些阳界没有亲人的阿飘为了挣点钱币才摆摊的，阳界有亲人的，都靠家里供奉过活了，谁还耐烦干活儿啊。
扶辛听完，突然一下子明悟了子孙后代的重要性了……
至此，扶辛的心里又给自己加了一条新的人生目标：有机会的话跟那边打好关系，多给自己在天地银行里存点钱……
站在坟圈子里，周围全是阿飘，无数飘的视线都落在这一人一鬼身上，将扶辛盯的后背直发凉。
“你说你怎么那么大好奇心，还这么能熬，早知道我就不来这一趟了……”
扶辛嘀嘀咕咕的抱怨，心下全是后悔。
刘方生倒是没介意她的抱怨，一拍胸脯子自豪满满。
“因为我是一名光荣的八卦记者，保持好奇心是我们的基本素养！”
“靠！你是搞八卦的？”
“咋啦？”
刘方生满心满眼都在即将开启的鬼集上，抽空瞄了扶辛一眼，这一眼不要紧，给它吓得魂飞魄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扶辛跑回车上把那根棒球棍拎出来了，照着它的头就抡了过来。
“打死你们这些混账王八蛋的八卦记者！吃人血馒头吃的过瘾吗？为了挣点逼钱儿做人的底线卖了的不要脸玩意儿！老子劈死你！”
刘方生抱头鼠窜，一人一鬼引得一堆阿飘的侧目。
“住手！你住手啊！我是娱乐记者！不是社会八卦记者！”
一句话让扶辛成功收手，眼神怀疑。
“内个鱼？”
“对，内个鱼！”
“哦！”
扶辛收起棒球棍，揉了揉鼻子假装无事发生。
刘方生戒备的来到她身边。
“你跟内鱼有仇？”
“没有，就是看不惯资本家！”
“那圈子里就没有个你喜欢的人？”
扶辛瞥了它一眼，把棒球棍扛在肩上。
“我只喜欢剧里的人，不喜欢剧外的人，剧里人是人，剧外……就不一定了！”
扶辛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立马转移了话题。
“鬼集里面全都是鬼，我一大活人进去合适吗？”
刘方生没好气的瞥了它一眼，有些鄙夷。
“你满身鬼气森森的，去哪都合适，你就没发觉这么多鬼，没一个过来找你麻烦的么？”
“鬼气森森？我？”
“对！聂雨是个成了气候的，虽说不是什么厉害的鬼王之类的，但也不是一般游魂能够接近的，她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你了，你鬼气森森的很正常！”
“哦！”
扶辛接受良好。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天天跟你们混在一起，就算她不给我东西，受你们的影响我照样会变的鬼气森森的，没啥区别！”
刘方生无话可说，毕竟扶辛说的也是实话。
十二点一到，鬼集就开始营业了，形形色色的阿飘扛着大大小小的包袱在一片空地上一溜排开，包袱打开，往地上一铺，就等客户上门了。
鬼集就是在坟圈子后面一点的地方，位置偏，鬼气重，是个阿飘聚集的好地方。
在扶辛获得阴阳眼的这几天里，她倒是把这个世界摸索了个差不多，鬼气以黑灰白色居多，人和生灵的气息以黄色居多，而佛堂道观则是红灿灿金闪闪的，那些修佛信道的人身上则是红黄金兼具。
鬼集这个地方黑腾腾的，那些阿飘全都死气沉沉的，尽管扶辛十分不想来，但时下最流行的四大名句说的好：来都来了！
不能白来啊，至少要长长见识吧！
和刘方生走在一起，一人一飘左看右望，像两只行走的土包子。
溜达了一半扶辛就有些大失所望。
这鬼集还不如她老家村子里集市上的东西样式多呢，纸活、糕点、水果。
就这个上供的那几样，这让扶辛提不起一点兴趣，她事先拎了一兜子的纸钱，现在看来用不上一点。
她以为的鬼集就像小说里写的，不是秘境里的灵药仙宝，就是前辈先贤留下来的武功秘籍，可现在……
扶辛百无聊赖，突然前面响起了几声吆喝，吸引了她和刘方生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