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见管家
三日后辰时，北城门。宋玉如期而至，只是带上了金兰儿。
从草原进犯边境开始，武威城北城门至边塞的道路就被凉州军管制，其中还新修了许多驿站负责军情传递与来往车队的调度。除了军用，一切民间商贸运输禁止通行。为此，各大城门都贴有告示。
毕竟武威城里有不少胡人，与北边有商贸往来的客商也多。如今连道路也封闭，有好事之人曾前去官府要说法。凉王府里就一句话：打仗是军人的事。现在，北城门以北，军人说了算。
宋玉这次正好赶上运粮的车队，连同宋玉在内就十几人。负责此次押运粮草的是一小队轻骑，队长看着很年轻，不过上过战场的军人浑身透着一股子杀气。手里拿着从王府得来的花名册，挨个念着名字。
轮到宋玉时，宋玉上前一步，出于礼貌略微欠身一礼。队长看着宋玉领着一个小孩，有些不悦。
“你叫宋玉”
“嗯”
不等队长说话，宋玉抢先道：“这是我妹妹，年幼，身子有些瘦弱。双亲又去世了。不放心只好带在身边，还请大人勿怪！”这是宋玉早已想好的说辞。
没想队长不为所动。
“混帐，军中岂可儿戏。要么你一个人跟我们走。要么就此离去，别耽误我正事。”
宋玉没想到这队长会如此强硬。但毕竟人说得没错，再次恳求。
“大人，实在是没办法，我走了不知何时能回来，把妹妹一个人扔在这里无异于寻死。请您多体谅。您放心不会给您和军队添麻烦的！”
队长吼道：“够了，一句话是走还是留，只能你一个人！”
宋玉牵着金兰儿，能感到金兰儿手有些颤抖。低头看身旁的小女孩，微微笑着。
“放心，哥不会丢下你的。我们走吧！”
转身就准备离开。一位士兵伸手，将两人拦下。目光在宋玉与金兰儿身上来回扫视。
“你说这是你妹妹，可这小女孩分明就不是汉人，你说是他哥。还要去边塞要地，我怎么觉得你和她莫不是草原来的探子！”
宋玉微微皱眉
“这小女孩被家人遗弃，贩卖到此处。恰巧我遇见，救了她。见她乖巧懂事就认作妹妹。仅此而已。我本是益州巴郡人第一次来武威城，何来探子一说？”
那士兵见宋玉应答自如，觉得有些丢面子，想着是不是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队长快步走到两人中间，将两人隔开，转头盯着宋玉。眼中有些狠厉之色，宋玉全不在意，松开牵着妹妹的手，同样看着队长的双眼，眼神坚定、平静，毫不退让。
良久，那队长说话了，“年轻人，莫仗着有些功夫就张狂。送你句话：非我族类 其心必异！好自为之！”
看着宋玉与金兰儿离开的背影，队长招呼车队出发。那个想动手的士兵凑上前问
“队长，方才你挡着，那小子功夫很高？”
“不知道，那小子我看不透。王府管家的花名册上写着小心应付，四个字。”
离开城门口，金兰儿知道是自己的缘故，一直没说话，小脑袋耷拉着。宋玉一瞧，笑道：“不关你事，去不了就不去。以后有机会的。”
“那我们下面去哪儿？”
宋想了想，“我当初到凉州就是想着看能不能为战事做点什么。如今要么就回蜀山继续练我的剑。要么就继续往西，已经走到这儿了，不如走遍凉州。”
宋玉带着金兰儿在城中玩了一天。傍晚才回到客栈。刚打开房间，客栈掌柜对着宋玉走来。
“公子，王府来人托我给你带个话，说有要事让你去王府一趟，尽快！”
宋玉有些不解。王府就见过两人，一个是守卫，一个是登记先生。
安顿好金兰儿，宋玉来到凉王府。仍是一间偏房。靠墙一张方桌，之前见过的先生坐在一旁喝着茶，见着宋玉。
“我是这里的管家，不用拘束。早上的事我听说了，你叫宋玉是蜀山弟子，还没学几年，和唐门的人进的这武威城，可对？”
“听先生的意思是您查过我？”
“记得第一次你我相见，你提过奸细的事儿，每一位要去军营的人，我都会查。再说，你如此年轻又是剑修，孤身一人来凉州，又无人引荐来凉王府，我查你是分内事。”
宋玉见这管家倒是开门见山，只是言外有些傲气与霸道。
“既然您手段高明，那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
“我可以送你去边境看看真正的战场。但你得做件事。”
宋玉听完，抱拳：“告辞！”转身往屋外走。
管家见宋玉完全不吃这一套，立即像换了一个人。快步上去挽住宋玉，一脸谄媚。
“哎哟，宋小哥，条件可以提呀，何必急着走。来来，喝口茶。”
重新落座，宋玉道：“第一、我来凉州想去边关，只是想去，并不是非去不可。第二、我和你们凉王府没交情，你们自己的事我可帮可不帮。第三、你找我办事可以，可要明白不是我求你们。咱们最多就是交易。”
管家听得很认真，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年轻人，有些吃惊。
见管家没吭声。宋玉接着说：“你既然找我办事估计多半是因为我的身份，一个外来人来自蜀山，应该是你们自己人出了问题，我说的可对？”
管家听到此处，脸色已经有些不自然。
见状，宋玉微微一笑。“放心，我也不会狮子大开口，我不在的日子，记得照看好我妹妹。”
管家：“啊，就这？”
宋玉：“觉得简单？照看好，可不是只给三顿饭。”
管家：“宋公子，放心。我会安排你妹妹进学堂读书，我想这是对她目前最好的安排！”
“好！谢谢！你可以说什么事了”
“是这样，希望你送一封信给在军营中的凉王，只能他亲启。记住这信很重要，只能给凉王一个人看。”
说完，拿出一块腰牌，“这东西可以让你自由出入军营。”
一手接过，“什么时候出发？”
“入夜后，亥时！北城门一侧会有一扇小门虚掩，你径直离开，城外有一匹马。你直接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