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毒龙？

    我大脑中一个挥之不去的部分指出，我对这些可用技能及其潜在用处的第一个评估是它们的潜在杀伤力。考虑到我作为幼龙活着的第一天就与野兽进行了生死搏斗，对我来说，考虑如何让自己更有能力使用暴力似乎是明智的。然而，我的主要目标不是施加暴力——而是生存。我有机会完全避免与掠食者的战斗，但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回避我需要食物的事实。

    当然，【食肉动物】特质意味着“寻找食物”就等于“寻找被击败的生物的尸体”。找到这些尸体的一种方法是遇到活物并将它们变成我可以吃的死物（必然使用暴力手段），但也有可能偶然发现死物并成为拾荒者。不过，似乎没有一个“呼吸”技能特别适合拾荒。这让我再次产生了同样的问题：哪种技能最有可能将活猎物变成鲜肉。

    嗯，不一定是新鲜的肉。只是某种我可以享用的遗骸。“有毒的呼吸”有可能与肉体的腐烂有关，也许是某种类似甲烷的气体的积累。通过我的嘴放屁来产生“有毒呼吸”的想法似乎并不是一个特别令人愉快的想法，这给我留下了一个问题：我是否想成为那种能够发出“有毒呼吸”的生物。

    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虽然[有毒呼吸]在效用方面似乎可能胜过[冷呼吸]和[热呼吸]，但我的效用计算有可能是错误的（考虑到我对除了这个技能之外的技能一无所知，这是一个不错的概率），即使我是“对的”，[有毒呼吸]也有可能只比其他选择稍微多一点用处，同时伴随着许多令人不快的副作用。在需要冷藏或开水之类的发达社会中，“冷呼吸”和“热呼吸”可能是更实用的技能。话又说回来，龙并不是一个经常与人类生物以有利条件交往的物种，如果我的目标是交朋友，我可能想从纠正我令人尴尬的低“魅力”分数开始。

    除了【恶毒气息】看起来是一种树敌多于朋友的技能之外，事实上我自己也不得不忍受它。我会发现自己的[有毒呼吸]有毒吗？我越想，就越觉得可能性不大。动物王国里有很多生物不得不处理“不愉快”的事情，但“不愉快”似乎是人类对事物进行分类的一种价值观判断。粪甲虫发现粪便足够美味，可以靠粪便生存，而老鼠发现彼此的性吸引力足以相互交配，尽管事实上这两种活动对人类来说似乎都没有吸引力。赋予粪甲虫消耗粪便并从中获取营养的能力的相同进化模式也可能使它们对吃粪便感到愉快，无论粪甲虫能够在多大程度上感到愉悦。考虑到相反的情况，动物似乎不太可能进化到其存在本身就使其处于痛苦状态的地步。

    因此，当谈到我的能力是否会产生令我直接不愉快的影响时，我似乎可以合理地假设我是清白的。“有毒气体”，以谁的标准来衡量？可能不是龙的。如果我要吃掉倒下生物的残骸而不花时间对它们进行适当消毒，那么我可能也会呼吸“有毒”空气。另外，我为什么这么关心交朋友呢？【恶毒吐息】对于幼龙来说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技能。

    尽管如此，尽管我出于担心可能会降低我的魅力而排除了拒绝有毒呼吸的可能性，但我还是简单地思考了我对呼吸技能的初步评估标准。我内心深处有一种感觉，如果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怎样才能让自己更有能力使用暴力”，那么这个事实应该让我感到不安。但事实是，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点并没有让我感到不安——而事实上，这并没有让我感到不安，这才是让我感到不安的部分原因。

    当然，选择能让我更有暴力能力的选项是理性的选择。但对于大多数得出暴力是必要的结论的人（无论是在宣战之前，还是在面对某种只能以暴力回应的邪恶之前）来说，这难道不是他们在宣战之后得出的结论吗？深思熟虑能力强？当你的一个人面临三种选择并立即想到“这三种选择中的哪一种将使我最致命”时，你可能会开始担心他们是某种怪物。

    嗯，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实际上是一个怪物。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我的思绪立刻就到了那里。是我现在的结果吗？当我昨天面对鬣狗之手（呃，爪子）的死亡时，这是否是某种生存本能？

    [你饿了！饱腹感：50]

    也许当你面临饿死的可能性时，敏锐的生存本能比武断的说法更好。如果我真的想进行理性效用计算，也许最好停止合理化并开始狩猎。此外，如果我真的要科学地评估所有“呼吸”技能，我需要对我的假设进行实验。是时候停止猜测并真正找出这种“有毒气息”的能力了。

    【习得技能：毒息。释放有毒气体，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造成伤害。与嘴水平的刻度。]

    我张开嘴，感觉到我体内有某种东西。我不确定我内心到底是什么感觉。也许某种气囊已经存在了，而我现在才意识到。或者也许是在我决定[有毒呼吸]的那一刻气囊刚刚长大。但无论如何，我都能感受到一种以前从未感受过的能力。

    我打开气囊，呼气。一朵滚滚绿云从我口中喷出，向前投射。绿色的云朵呈圆锥状盘旋，从我的口中喷出，向外扩散。它具有烟熏、纤细的质地。绿色让它看起来像是实验室里人造的东西，但当我从嘴里发出最后一口气时，没有什么比这更自然的感觉了。

    当呼吸结束时，我闭上了嘴，感觉到我的嘴唇卷曲成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