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调查
四个十几岁少年待在一起的小包一反常态的安静, 除了锅里沸腾的“咕噜”声外听不到一点声音。这样的气氛让前来端盘子的店员都觉得有些尴尬，确定这些人不需要自己帮忙煮肉后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系统一时间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玩家, 赶快吃饭完我们离开吧。】
绿川萤还没来得及回答，钉崎野蔷薇先把筷子狠狠的摔在了碗上，双手抱胸一脸不愉快的朝着五条悟和太宰治说：“你们要是不想吃饭就请出去，打扰少女难得的假期可是要遭天谴的！”
一旁乖乖埋头吃饭的虎杖悠仁抬起脸，也抓着头发忍不住吐槽：“就是说啊……难得和萤一起出门。”
伏黑惠则是沉默着默默嚼嘴里的和牛肉，仿佛根本没看到眼前的闹剧一般。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已经习惯各种状况了的原因。
一进店内就摘下眼罩的五条悟睁着那双迤逦的眼睛, 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忽闪：“老师只是想一起吃个饭, 要走也应该是全身缠着绑带好像特级咒灵的这位先生吧？”
来了，又开始了。
两人均对对方敌意满满，餐桌上无论聊什么样的话题最后都会变成应该让谁离开。
因此到最后索性都没人说话了，只有钉崎野蔷薇有勇气再次打破这个沉默。
“这很简单啊——”钉崎野蔷薇看了绿川萤一眼, 见他并没有在意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后终于放下了心, 这才抬起下巴对二人说到：“你们一起离开不就好了？”
“这个不行哦。”太宰治举手轻叹一口气，“我在东京人生地不熟，离开萤绝对会走丢的~”
“在手机上下载个地图软件不就可以了。”钉崎野蔷薇看着他诚恳的表情, 轻皱眉头建议到。
“不行！”太宰治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说谎甚至都不会脸红：“因为我根本看不懂地图啊——”
“哈？”钉崎野蔷薇额头上冒出了“井”字，十分后悔刚才认真回答了太宰治的话。直接站起身越过桌子拉起他的衣领：“你是在耍我吗？”
经常被国木田独步拉领子的太宰治早已习惯了这个动作，就连带着耍帅嫌疑的表情都没变过，反而很是认真的回到钉崎野蔷薇：“怎么会呢。”
钉崎野蔷薇：“……”
默默松开太宰治的衣领然后坐了回去，不去看包厢里的任何人。
【系统：根本就是被拿捏的死死的啊！】
绿川萤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是这件事根本怪不了钉崎野蔷薇——太宰治想要达成的目的在绿川萤进入游戏开始就从没有失手过。
再加上野蔷薇那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表现的过于淋漓尽致, 被拿捏根本就是迟早的事。
“说起来, 萤什么时候能再做喜久福呀？惠说他很想吃呢。”五条悟目不斜视, 好像根本没被太宰治和自己的学生影响, 反而问出了无关紧要的问题。
但也仅仅是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认为的无关紧要罢了。
绿川萤做甜品这件事，不能说算是太宰治心里的某块疙瘩，但却也很难不去在意——几乎每个周目都在为自己奉献的少年转头就去为另一个人学做甜品，仅仅是听着就很是难受。
而现在，那个为他学做甜品的对象就坐在自己旁边。
太宰治抿唇，鸢色的眼睛明显暗了下来。
从没说过自己喜欢喜久福的伏黑惠淡淡瞥了五条悟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反驳。绿川萤黛紫色的眼睛望向他时他甚至还皱着眉轻轻点了点头。
“……”所以进店之前五条悟到底给伏黑惠说了什么！
“一直吃甜品的话不会长蛀牙吗？”太宰治胳膊肘撑在桌面上，笑盈盈的看着五条悟：“嘛，不过小孩子会喜欢这种东西也很是正常啦。”
明明现在已经是年纪最大，却还是逃不脱被嘲讽是小孩子的五条悟显然很是在意，甚至也笑的更是好看了：“因为是萤做的，所以很难不去喜欢吧？”
说这两人对话幼稚吧，又每次都能戳到对方的痛点上。
但是……这真的应该是身为在场年纪最大的二人应该谈论的话题吗？
绿川萤有些无奈。
转眼看了看钉崎野蔷薇，少女更是有气无力的趴了下来，搅着碗里的鸡蛋液一脸生无可恋。
“要不然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绿川萤的话虽然是在询问，但语气里却满是不可反驳。
——就像钉崎野蔷薇说的那样，他并不想继续破坏少女的假期。
“诶——？”少女抓着头发，遗憾的说：“本来还打算带你去附近的网红店玩的。”
“要不然先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我来市中心叫你。”清楚今天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愉快的收获，抱怨完毕后少女就拿出了手机递给了绿川萤。
对网红店并不感兴趣但是很喜欢这个爽朗女孩子的绿川萤最终还是把联系方式给了他。然后对伏黑惠说：“下次见面在给你带喜久福吧。”
“不……不要喜久福。”伏黑惠显然对今天很不满意，终于忍不住反驳了五条悟前面的话，“比起喜久福来说，别的我也很喜欢吃的。”
“嗯。”绿川萤答应的很直接——虽然之前才刚对五条悟说过自己现在已经不会再做甜品了，但面对崽崽果然还是忍不住双标起来。
说罢，还忍不住再次揉了揉伏黑惠那已经变得相当扎手的海胆头。
“要直接回横滨吗？”太宰治一边穿风衣一边亮着眼睛询问。
“横滨？”五条悟皱起了眉。
“暂时还没考虑好。”绿川萤摇头，他果然还是更偏向在东京调查这件事。毕竟可攻略对象们现在都在这里，蛛丝马迹也就更容易寻到。
“好吧。”太宰治轻叹一口气，然后认真的对着他说，“我并没有敦君那么多假期可以休，就算加上翘班可能也在东京待不了很久，所以尽量加快速度吧~”
绿川萤：“……”
你没有假期还不是因为平时总是一眼不可翘掉任务，没有专门加任务给你已经是武装侦探社太善良了。
在说，他其实并没有准备让太宰治帮忙。
——即使是现在绿川萤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也许等调查清楚这件事几人就可以分道扬镳了呢？
记忆既然可以融合，那一定也有办法消除。
“要调查记忆的事吗？”一年级的学生们都已经走完，几人谈话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太宰治记忆融合能猜出来的事，五条悟自然也明白的七七八八。
和聪明人打交道的唯一好处就是相处过程中可以省掉不少步骤。
绿川萤点了点头，向服务生要来一杯柠檬水抿了一口，然后靠在椅子上看着两人：“可以描述一下你们记忆融合……或者说恢复时的感受吗？”
“我……”太宰治和五条悟几乎是同时张口，然后又紧皱眉头嫌弃的盯着对方。
虽然两人再次之前完全不认识，但一点都不妨碍已经在心里把对方列入“最讨厌的人”名单。
“应该我先说吧。”太宰治摊手看向了绿川萤，“因为萤是先遇到的我呀。”
绿川萤点头——因为很清楚这两人的性格，所以他在开口询问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他们会争着回答的准备，也在心里拟定了政策。
他退出游戏后先见到的谁谁先开始回答。
五条悟嘴唇抿起，最终还是尊重了绿川萤的决定静静听着太宰治说。
“我觉得问题并不是出在……攻略对象身上。”太宰治单手托着下巴，看着杯子里漂浮着的茶梗，“我的记忆除了萤的事没有任何偏差，无论是从港口mafia叛逃的时间或是洗白的那段时间，就像是根本不存在萤这个人一样。
因此第一次见到敦带朋友来时也只是觉得有些好奇。另外，萤的头发很漂亮。”
“但是见过萤之后好像很多事发生了变化，很多事都充满了违和敢，就像是少了什么一样。最后就是偶尔觉得某些东西熟悉然后猝不及防的融合了记忆。”
如果不是异能力对他没有作用，他应该会把这件事当作某个组织异能力者的袭击之类的吧。
“所以说，问题可能出在我身上？”绿川萤皱眉，难道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吗？
但他很快就把这个可能性排除了。
因为他在中间退出游戏时遇到了中岛敦，那个时候系统确确实实是在游戏里休眠着的。
“悟呢，有没有感觉到哪里违和？”
五条悟从一开始甚至都快淡忘了这周目绿川萤的存在了，要不然不可能完全不去找他。因此也是遇到绿川萤后才出现了之后的事。
【绿川萤忍不住给系统说：也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接受敦去横滨的邀请才对。】
【系统安慰到：已经发生过的事没有办法再去改变结局啦，现在努力把这些事解决吧，我会一直陪着玩家的！】
绿川萤抿唇——当然，除去他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游戏”出了问题。
如果那真的是和时空转换有关系的道具，也许在主机坏时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能量溢出之类的。就像是原本没有任何能力的绿川萤莫名恢复了在游戏里的体质……
“去看看那台主机吧？”听完绿川萤的话后，太宰治建议到：“如果真的是异能力的话，也许[人间失格]有作用呢？”
绿川萤一点也不想让这两人知道自己仙台的住所——那可是唯一的快乐老家，要是之后被这两人缠上就不能回去住了。
但是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太宰治说的，在继续扭捏下去只会更加麻烦。最终他还是答应了太宰治的话。
时间有限，三人决定当天就出发。
五条悟却情绪却一直不怎么高的样子，一直将目光放在窗外移动的风景上，和平日里的轻浮大相径庭。
绿川萤忍不住询问：“身体不舒服吗？”
毕竟这件事起因是他，因此不能让这两人任何一个受伤。
“没有。”五条悟沉默了两秒，然后将目光转到了绿川萤脸上：“只是……那次萤明明说要一起看樱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