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纪时宴,你变了!
柳青芜面容憔悴,条纹病号服外面套着件黄色的开衫毛衣,两条辫子乱糟糟的炸毛。
和她妈林素凤,正正站在她们身后方。
旁边还跟着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瘦个男人。
房大娘听说过这娘俩个的卑劣事迹,皱着眉看尤明月,想劝她别理会。
尤明月只是疑惑她们两个怎么还出现在这,不应该滚回老家了吗?
难道尤万华心慈手软了?
柳青芜见她不理自己,气得不行,迈腿冲上去想要打她。
她这次可被这个贱人害惨了,平白无故的扣上精神病的帽子,害她在医院住了两天,要不是母亲放下面子求方政委保释她出来,说不定这辈子就要在那个鬼地方待一辈子了。
“青芜,住手!”
林素凤赶忙从后面抱住她,生怕她再闯祸。
柳青芜面目可憎,恶毒地咒骂:“妈,你别拦我,今天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方政委背着手站在旁边,脸黑的像包公。
林素凤知道如今不是跟尤明月硬碰硬的时候,心里一狠,直接抬起手捂住闺女胡言乱语的嘴。
房大姐和赵家媳妇看见这一幕。
唏嘘不已:“这是真的疯了吗?”
尤明月收回视线,不作理会,挎着菜篮子继续往前面走。
房大姐松了口气,生怕她跟那个疯子计较打起来。
到了家属院楼下,赵家媳妇看着她:“纪团长家的,上屋里玩。”
尤明月挽拒:“不了,我还要赶回去做饭,改天再登门拜访。”
赵家媳妇也不再说什么,跟着柳大姐上楼。
…
五分钟后,尤明月到家。
四四方方的厕所围墙已经盖好了,两个小伙子正在混水泥封顶,纪时宴在后院埋水管。
尤明月进厨房放下东西,打开柜门拿出三个搪瓷缸,里面装点茶叶,倒暖壶里的水泡茶。
端出去给两个小伙子:“息息喝口水。”
房明放下抹水泥的铲子,走去水龙头下洗干净手,接过她手里的茶杯:“谢谢小婶子。”
纪时宴在部队跟他们父亲是同辈的,尤明月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喊的时候房明都有些不好意思,不喊又不好,只能硬着头皮上。
柳山人腼腆内向,手哆哆嗦嗦的接过杯子,一个人走到背墙的角落站着喝。
太阳晒进院里暖烘烘的。
尤明月去孩子卧室,找衣服给他们穿上。
兜兜不用她帮,自己坐在床边动作麻利的套上衣服,下地踩着拖鞋往外走。
麦麦乖乖的让妈妈帮忙穿衣服,牵着出去,站在屋檐下,仰起脸蛋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得睁不开眼。
尤明月摸摸孩子的肩,柔声道:“去后院找你爸,让他回来杀鸡。”
“好的。”兜兜小跑出门。
麦麦神游的思绪回笼,追着他:“哥哥,等等我…”
尤明月望着孩子跑远的身影,想着等会吃完午饭,赶紧用缝纫机给他俩做出一身厚衣服。
昨晚她已经把做孩子棉祆的技巧摸得七七八八了,两身布,半斤棉花,保暖内衣和裤子用二两棉花就可以了。
…
纪时宴刚好埋好管,站在粪坑边上检查有没有哪里需要改善的。
“爸爸,爸爸…”
兜兜气喘吁吁的跑出门,站在路边叫他:“妈妈叫你回去杀鸡鸡。”
纪时宴拎着锄头转身,沾满黄泥的解放鞋在草丛边蹭蹭。
麦麦摘了朵喇叭花,递给爸爸:“给妈妈。”
纪时宴瞥了一眼,温声道:“你自己拿回去。”
麦麦嗅着花:“好。”
纪时宴大步流星往院里走。
尤明月倒点热水,水盆放在水龙头下给男人洗手。
纪时宴放下锄头,眉峰微挑,看向她的眼神深邃。
尤明月勾唇笑,娇娇的嗔他一眼。
夫妻俩无形中眼神拉丝调情。
纪时宴移开目光,蹲在水盆前洗手。
尤明月回屋去洗菜。
洗干净手,纪时宴跨进厨房,伸手去拿砧板上的菜刀。
尤明月站起身,噘起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纪时宴身体條地怔住,低下头看她:“矜持点。”
尤明月小声嘟囔:“不解风情。”
她刚吐槽完,脖子猝不及防的被掐住。
纪时宴垂下头,狠狠的咬住她唇,暗沉的嗓音,戏谑:“好点没?”
尤明月表情明显的迷糊:“什么?”
纪时宴手掌心拍她后腰,温热的吐息洒在她耳畔:“憋了一晚上,胀的难受。”
尤明月立马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颊骤红:“纪时宴,你变了。”
纪时宴喉咙里溢出笑:“是你勾引我的,你可是我的师傅。”
昨晚躺在床上就蠢蠢欲动了,考虑到她中午被干狠了,才手下留情没碰她。
纪时宴才尝到荤腥,正是年轻气盛,兴致冲冲的时候,每天简单的两三次压根不能满足。
习惯了一本正经的老头,他现在突然变得不正经,尤明月竟有些无力招架。
纪时宴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嘴角坏笑着,指尖明目张胆的顺着她腰间滑进去。
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细嫩的肌肤,引起一片骚乱酥麻,勾着女人意识混沌的遐想联翩。
尤明月双眼震惊,难以置信,心头紧张的砰砰跳动,腿发软的厉害,急忙按住腰上的爪子:“你疯了!”
自己往天再怎么骚,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最多就是口嗨些。
哪像他,一言不发就动真格。
“妈妈,花花。”
麦麦举着小花花,萌萌哒的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纪时宴面不改色的缩回手,提起地上的公鸡越过孩子跨出门。
尤明月忽略身体传来的异样,接过孩子递来的花,很喜欢:“谢谢麦麦宝贝。”
麦麦害羞的抿着小嘴,学着她说:“不用谢…妈妈宝贝。”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宝宝,尤明月老母亲的心软塌塌。
抱着他亲亲。
麦麦享受了麻麻的香吻,被放到地上以后,迫不及待的跑去找哥哥炫耀。
不早了,尤明月整理好思绪,开始淘米煮稀饭。
她深知露富的危害,不敢煮大米饭,用的是结婚那天不知谁送的糙米。
然后再用玉米面揉面,蒸点馒头,这样到了吃饭的时候,房明和柳山应该不会大惊小怪的往外说。
毕竟如今才是八零出头的年代,能吃上饭就不错了,有几家敢大张旗鼓的天天吃大米饭,白面馒头。
纪时宴的工资,确实能让他们一家吃好穿好,可是人言可畏,在外人面前还是收敛一些的好,给自己少惹一点麻烦,
蒸好馒头,尤明月将豆腐用油炸出来,然后再放青蒜和姜片干辣椒,豆腐二次倒进锅里爆香。
纪时宴杀好鸡,进来提水壶出去烫鸡毛。
拔完鸡毛,公鸡还剩下大概五斤的肉。
尤明月准备好了做黄焖鸡的调味料,让开位置,让他来剁鸡。
纪时宴刀起刀落,很快将鸡肉剁成块。
尤明月坐在灶前添柴,准备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活。
纪时宴伸手挡她,嗓音低沉:“教我,我来弄。”
“行。”尤明月眼里柔情,在旁指导:“鸡肉倒进锅里加两片生姜煮一下。”
这一步主要是去除鸡肉骨头里的血水和腥味。
纪时宴把盆里的鸡肉倒进锅,按照她说的丢姜片。
“水开了,捞出来。”
“倒入少许油,放白糖进去炒到融化。”
“等糖汁变棕,把鸡肉倒进去翻炒上色。”
“加料酒…………”
纪时宴当年刚入伍时,在炊事班待过半个月,有基本功在,本人服从性高,尤明月教学起来轻而易举。
切块的土豆,泡发好的香菇和香菇水倒进锅,煮开水转中小火再煮25分钟,黄焖鸡这道菜差不多就算完成了。
掀开锅盖,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尤明月让他放青椒,胡椒粉和盐进去调味。
她打开柜门拿碗筷,进堂屋去。
房明聞到厨房传出来的香味,肚子没出息的馋叫了。
柳山咽着口水,心不在焉的收拾着水泥桶。
坑和沟昨天被纪时宴提前挖出来了,建外墙和厕所的两个坑位没什么难度,二人速度快一早上就弄好了。
尤明月摆好菜,出来招呼他们:“你们洗洗手,可以进屋吃饭了。”
“让你们饿了一早上饿到现在,辛苦了。”
房明知道这是客套话,笑笑道:“哪里,婶子手艺真好,我和二山今儿算是有口福了。”
尤明月没接话,默默领走了男人的功劳。
二人洗完手,往屋里走。
纪时宴抬着大海碗鸡肉放在桌上。
都是些家常菜,黄焖鸡,炒豆腐,番茄鸡蛋,青菜汤,主食糙米稀饭和玉米面馒头。
两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还没学会喝酒,纪时宴也就没搞那套花里胡哨。
柳山不爱伸筷子夹菜,尤明月照顾着他,把黄焖鸡的碗往他面前挪挪。
…
吃完饭,纪时宴回卧室,片刻后出来。
手里拿了四块钱,分成两份递给他们。
房明没要:“纪团长,你请我们来之前可没说过要给钱。”
柳山老实的附和道:“是啊,在你家才干半天活,我们没脸接这个钱。”
不等纪时宴说话,房明拽着柳山跑了。
纪时宴望着这两小子的身影,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