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回尤家,被人咬!
尤万华住的房子是楼房,在五楼靠近楼道口的第二间,格局跟大家的都一样,两室一厅,带间小厨房。
蒋春拎着行李箱走在前面。
尤明月跟在他身后。
中午时分,家属院里的妇女们正是没事干的时候。
吉普车刚熄火停在楼下,楼房里三三两两的人从屋里窜出来,站在走廊围栏边上,好奇尚异的目光投向蒋营长,和他身后看着脸生的女同志。
等两人爬上楼,众人攒头开始议论纷纷。
“不会是蒋营长的对象吧?”
“不可能,应该是尤旅长的亲生闺女,明天跟纪团长办酒的那个。”
“他闺女不是在家的吗?”
“就那个连姓都不同的母女,怎么可能是,我听柳政委家媳妇说,那个林素凤是前两年尤旅长受伤快断气的时候,指导员擅自作主给他另娶的续堂妻,说是怕他死后没人烧钱,找不到回家路。”
“怪不得看着邪门歪气的,原来是个寡妇。”
“你们别说,这老寡妇自从来了咱这家属院,每天打扮的那叫一个花枝招展,怕不是担心尤旅长看不上她。”
“我看就是这样,俏寡妇配老光棍,听着怪顺口的。”
到了门口,蒋春掏出钥匙插进锁芯。
还不等他转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蒋哥哥,你来了。”
柳青芜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心上人,笑容柔软甜美,充满迎合的气息。
蒋春铁汉无情,从她身侧穿过去,将手里的竹编箱子放在高脚凳上。
转身看门外的人,钥匙递给她:“这是左边房间和正门的钥匙,我先走了。”
尤明月进屋,拾起他手心里的钥匙,淡然道:“谢谢你送我过来。”
蒋春神色怔愣,随机点颌:“没事,我在二营任职,如果有事可以去找我。”
尤明月:“好。”
提起箱子,她走到左边的房门前,插入钥匙开门。
蒋春等她把门打开,大步迈向外面。
柳青芜恋恋不舍的望着他高大的背影。
卧室的房间不大,就一张行军床,窗前摆着张书桌,连衣柜都没有。
空气里残留的烟味很难聞,尤明月放下箱子,把窗子打开通风。
“哟,你还知道回来。”
柳青芜抱着手臂,趾高气昂的站在门边,脸上早没了刚才面对蒋春的柔柔弱弱。
尤明月没搭理她,手帕擦擦书桌,拉开椅子坐在窗前打哈欠。
柳青芜见她无视自己,继续没脑子的喋喋不休:“怎么,被纪公子睡烂了,你不会怀孕了吧。”
“啧,你这种女人简直是道德败坏。”
“放在几十年前,青楼怕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几天不见,这位继姐嚣张跋扈的气焰反增不减。
尤明月刚才是不屑鸟她。
一再挑衅,真当她是软包子了!
在纪家可是憋了一肚子火。
尤明月慢悠悠的挪开椅子,转动着手腕脖颈,先松松筋骨。
绝美的面容,龇着牙似笑非笑,病态悱恻的向着门口逼近。
“呵,怎么,恼羞成怒了?”柳青芜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尤明月语气寒冷:“我看你是欠收拾。”
她这副模样,让柳青芜想起了火车上的经历。
后脊背发凉,心有余悸的往后撤,脸色苍白难看。
见她耍完嘴皮子就想逃,尤明月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她后领,把人拖进房间。
“砰”地一声关上门。
柳青芜也不是傻子,反手抓扯她身上的毛衣,脖子被勒的嗷嗷叫:“尤明月,放开我!”
“贱人!”
尤明月上辈子可是练过武术七段,两指掐住她手掌痛感的穴位用力一戳,抬起腿踹在她后腰上。
柳青芜痛得立马松开手,身体受力往前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在水泥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水泥地板铺的不够平整,粗糙的沙子里掺着小石子,柳青芜那张博男人同情的清纯脸蛋直接破了相。
颧骨上传来一片刺痛感,只见她脖子涨得要爆炸一样,狞眼怒睁,大声咆哮。
“尤明月,我杀了你!”
尤明月单脚踩住她肩,居高临下嘲讽她的不自量力:“真该把你这张满嘴喷粪的臭嘴,用针线缝起来。”
柳青芜被她压制,爬又爬不起来,七窍冒火,四脚乱蹬的在地上扑腾。
五分钟后挣脱束缚,浑身是灰,迅速抱住尤明月的腿,张大嘴往她裤子上就是一口。
尤明月这辈子没被狗咬过,最后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咬!
这臭不要脸的,行为真够卑劣!
她小腿前侧的胫骨前肌没什么肉,骨头疼的不行,抬起脚甩开柳青芜,坐到床边检查伤口。
“汪…汪汪…”
柳青芜失去理智,狗先上身,趴在地上扭动着身子,恶狠狠的向着她匍匐前进。
尤明月看见这比自己还要疯狂的神经病,跳上床躲她。
“咚…明月…”
门突然被打开!
望见里面丧心病狂的一幕,尤万华手里的军帽滚落在地。
中年男人震惊的目瞪口呆。
大事不妙啊!
“爸,我好害怕。”
尤明月即兴表演,捏了一把腰上的细皮嫩肉,努力挤出几滴眼泪水。
跳下床,向着他跑去,扑进无良老爹怀里,直哽咽:“呜呜…姐姐好吓人,我一回来她就变成了这样,她打我,还咬我…”
尤万华护住亲闺女,一把将卧室门关上,扭动钥匙上锁。
手足无措的拍着她的背:“别怕,去客厅坐着,我去打电话,让精神病院的人过来。”
尤明月心底暗自窃喜,表面小脸惨白,精神恍恍惚惚,演得那叫一个惊魂未定,被吓傻的模样。
抹着眼泪水从自家爹怀里出来,双肩一抽一抽的往客厅走去。
刚才闹出的动静不小,左邻右舍都开门出来查看。
大家看见尤旅长铁青的面容,不明情况的伸长脖子,往他家里窥探。
林素凤买完菜回来,正好碰见下楼的男人,贤惠温柔地道:“万华,我买了点肉,晚上就留在家里吃吧。”
尤万华一想到家里那情况,前两日对她的改观荡然无存:“你还是回去看看你那好女儿,有病也不提前说一声。”
林素凤怎么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等她开口问,尤万华往楼下走了。
林素凤心中隐隐不安,挎着菜篮子往楼上狂奔。
…
“丫头,这是怎么了?”
柳大姐进到屋里,站在她面前询问。
尤明月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毛衣变了形,白皙的脖子上两道抓痕,故意露出的小腿,牙印子血淋淋的裸露在外。
“尤叔叔,开门…”
卧室的门被拍得咣咣啷当作响。
门口看热闹的人,可怜尤明月惨状的同时,猎奇的心理,忍不住望向敲个不停的卧室门。
“什么情况,咋要把人锁起来呢?”
“不知道,应该是事情闹得不小。”
林素凤挤着人堆进屋,慌里慌张的左右环顾一圈客厅。
听到闺女撕心裂肺的叫喊。
最终走到卧室门前,将就着门上插着的钥匙,把房门打开。
柳青芜头发乱如鸡窝,浑身脏兮兮跟从泥土堆里出来的一样,脸上都是伤,充满血痕的眼睛,显然跟一个癫狂的精神病没什么区别。
林素凤看见宝贝闺女变成这样,心疼坏了,不明分说的指责起尤明月:“你的心思怎么能这样恶毒,回来的第一天就将你姐姐欺负成这副模样。”
尤明月清楚现在的处境,不利于反击这个老女人,一声不吭的坐着,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柳青芜有了主心骨,扒在妈妈怀里哭,吐诉委屈:“妈,尤明月她打我,我浑身都好痛。”
林素凤颤着手去摸女儿受伤的脸,在外人面前,泣不成声,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迫害:“大家也都看到了,我自从嫁进这尤家,一天好日子没过,这明月不把我们母女当人看。”
“前几日在老家,她才把芜儿从楼梯上推下来摔断腿,火车上抓住芜儿又是打又是骂,我命咋那个苦,给人家当牛做马,她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动手打我女儿呢。”
门外看戏的众人表情各异,有同情她们母女的,也有不敢轻易下定论,站在中间摇摆不定的。
“你可真会颠倒黑白!”
尤万华黑沉着脸站在门口,此刻真想进去杀了林素凤这个搅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