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去军区看房子
想不明白,纪时宴拎着鸡蛋走在前面。
带着他们来到停车的地方,拉开车门坐进去。
尤明月还以为要走路去呢,打量着面前的黑色小轿车,好奇道:“这你的?”
纪时宴放好鸡蛋,泰然道:“我爸的。”
好吧,他现在还是穷鬼!
尤明月打开后座车门,把两个孩子安置进去坐好。
自个坐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
车子驶出大院,向着左侧的水泥路上开。
开到一半,纪时宴冷不丁地说:“我不小了。”
尤明月懵:“你啥意思?”
纪时宴余光瞥她:“我不是少年。”
噢,尤明月懂了。
他在表达刚才,她的那句“少年,你要懂得感恩。”
尤明月故意颠倒话题,目光投向他绿军裤,流氓地笑:“你确实不小,我能感受到。”
纪时宴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颇为满意的点头:“嗯,那就好。”
尤明月嘴角憋着笑,淡定的将垂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
年轻时候的老头,真他妈的单纯。
等到新婚夜,不压着他大战三百个回合,对不起她前世守活寡的九年。
光想想,她就激动的不行。
盘着方向盘,纪时宴的脸色,后知后觉,突然变得不对劲,耳根子,包括脖颈骤变的红胀。
手心紧了紧,骨节泛白的凸起。
作为一个男人,他体会到了自尊心受挫的滋味。
这个死女人,竟然敢公然调戏他!
“哥哥,发发。”
麦麦趴在车窗边,滴溜溜的眼睛珠,看到路边盛开的八角梅,激动的叫出声,跟哥哥分享。
兜兜贴着弟弟的背,伸长脖子望向窗外,花花已经没有了。
纪时宴的余光,轻轻瞟过副驾驶座的女人,手掏着外套,掏出两颗大白兔奶糖,递到后面给孩子。
麦麦抓走爸爸手里的糖,装回到背带裤的口袋里,小手拍拍包包舍不得吃。
兜兜看弟弟没吃,抿着嘴忍住馋意,奶糖握在手心里捏着。
尤明月睁开眼,瞥见男人缩回的手,调侃道:“不给我吃一颗?”
纪时宴压根不敢明目张胆的正视她,侧颜鼻梁高挺,轮廓凌厉,手扶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
最终摸出一包用红布包着的东西,眼神坚毅的目视前方。
东西递她面前,嗓音生硬硬:“给你置办的首饰。”
尤明月接过红布,指甲轻轻从他食指肌肤上划过,无声无息的挑逗。
纪时宴后槽牙都在颤,條地收回手,呼吸有些发粗,强装镇定的开着车。
额上暴露的青筋,火热滚动的喉结,早已彰显出他如同滚刀肉的内心。
她太不安分了!
纪时宴不知道自己能坚守住底线多久?
尤明月掀开布,里面是一对金耳环,两只金镯子,还有一条金项链。
手上捧着五金,她抬头看他:“你今早就是去弄这个了?”
“嗯。”纪时宴喉咙发紧:“爸说了,既然娶了你,就要对你负责,老规矩不能少。”
纪父原话(自家老婆,自个疼)
尤明月心头甜滋滋的,将红布重新包好。
…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到了第三旅。
通过值班站岗的守卫兵安检。
纪时宴直接将车开进去。
家属院里有五层高的楼房,里面住满了人,从外面框架看,阳台挂着花花绿绿的衣服,隔多远就能猜到里面的拥挤。
道路旁种着成排的杨树,叶大美观,进入秋季,叶子泛黄,一片黄的意境,令人陶醉,秋意盎然。
纪时宴把车停在一处瓦片小院门口。
熄了火,侧头观察她的神情,解释道:“楼房里住满了家属,暂时没有名额了,只能委屈你带着孩子住院房。”
尤明月倒没多大的反应,语气淡淡的:“楼房里有什么?”
让她死心一下,虽然住不到,但至少也要了解一些里面的环境,谁还没个攀比心了。
纪时宴怔神两秒,片刻,沉着道:“两室一厅,带个烧煤气炉的厨房。”
就这!
尤明月眨巴眼,很是嫌弃:“不带厕所吗?”
纪时宴看她变了的神情,心头不由的松口气:“下水道系统不完善,住家厕所没有,楼下有公共卫生间。”
那也没啥好的。
切,害她心里不平衡了几秒钟,真是浪费精力!
尤明月看着眼前的瓦片房,其实也还算顺眼,虽然比不上现代社会的大别墅,也算是个乡村版的农村小别墅了。
推开车门下去。
她走近点看,黑漆木门上挂着把大铁锁。
纪时宴拿着钥匙,走过去开门。
兜兜坐车坐的有些懵,脑袋迷糊的站在原地。
麦麦在车里睡着了。
两扇木门一推开,农家小院的土味扑面而来。
院子挺大的,两旁是黑土地,没有杂草丛生,应该是被人提前来打扫过。
进入房间的小路是用红砖铺出的。
大瓦房旁边有间小厨房。
空荡荡的堂屋里,窗户破旧,朝南的方向带着两间廂房。
纪时宴挽起袖子,打开厨房的门。
将前段时间,在附近村子里找木匠做的桌椅板凳,搬到堂屋去。
尤明月看着这环境,脑瓜子空空。
唉声叹气的抓抓头,她推开卧室的门。
进到里面查看。
厢房不大,墙面贴了些陈旧的报纸,整体空间也就够摆下一张床和一面衣柜。
听到外面摆桌椅的声音。
尤明月转身出去。
看见门后立着的扫帚簸箕。
她过去拿起,将地扫一扫。
老房子不耐脏,没人住,隔过几天不打扫就能落一屋灰。
高粱扫帚一扫,尘土飞扬。
纪时宴去外面接盆水,浇在水泥地板上,防止灰尘飞起来。
两间廂房,包括堂屋,尤明月仔仔细细,边边角角都不放过,扫出一撮箕土灰。
等她扫完地。
纪时宴才打湿抹布,擦擦桌椅板凳。
兜兜扶着门边站,门板移动的咯吱咯吱响。
两人这一收拾,很久没人住的房子也算是有了点人气味。
盆里的水倒进排水沟里,纪时宴站在水龙头前,搓着手上的灰。
尤明月拍拍身上的衣服,喘气道:“你想办法给我建间厕所出来,要我大早上的去公厕,那绝不可能。”
“将就几天可以,你总不能让我将就一辈子,那我还不如带着孩子直接住在纪叔家里。”
比起吃苦,对付李秋荷那个老婆娘简直不要太轻松。
真要惹极了,把李秋荷赶出去,鸠占鹊巢的事,以她尤明月现在的人品,绝对干得出来。
纪时宴想想她这个要求,其实也不过分,满口答应:“行,一会我让沈中去帮我联系砖厂,我休假这几天尽快将厕所修出来。”
尤明月瞧他如此识相,从裤兜里掏出手帕,递过去给他擦手。
纪时宴受宠若惊,赶忙伸出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