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问他要衣架
纪父一早就去了军区,纪时宴也不见踪影。
兜兜和麦麦房间里传出动静。
送走了尤万华,尤明月坐着无聊,起身走过去查看。
“穿个衣服都穿不好,养你们有何用,再好的东西吃进肚子里都是浪费粮食。”
李秋荷的声音,极其的刺耳。
兜兜身上还算崭新的外衫,扣子被扯掉了两颗,站在他面前的李秋荷直接将衣塞进他裤腰里。
旁边的麦麦,吓得缩紧双肩,水雾亮的黑仁瞳孔,怯生生的站在床尾,小小的一只可怜的让人心疼。
兜兜低头看着爸爸给买的新衣服,被奶奶扯坏了,眼睛里噙着一包泪花,咬紧牙关,不敢反抗。
李秋荷打开衣柜,在孩子少有的几件衣服里,挑挑捡捡出两件不错的,随便叠叠,准备下午送去给大儿子家的孩子穿。
她拉开房门,迎面撞上一张女人脸。
吓她一大跳。
尤明月蔑视的目光,投向她手上的衣服,嘴角轻勾:“李姨,你这要去给孩子洗衣服吗?”
李秋荷发白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扯着尴尬的笑点头:“嗯,孩子衣服太脏了,今儿太阳好,我收去洗洗。”
果然做贼心虚的人,没有强大的内核支撑都会破绽百出。
要是放在昨前天,她才不会跟自己解释这么多。
肯定是趾高气扬的说(我不洗谁来洗,难不成跟你一样当大小姐吗!我可没有你这资本主义的命。)
尤明月伸手拽走她手里的衣服,漫不经心的耸肩:“反正我闲着也没事,还不如给孩子洗洗衣服打发时间。”
李秋荷面露不悦,手心攥紧拳头,极力忍住想要发火的情绪。
自从老纪的前妻去世,在这家里还没谁敢公然忤逆她。
这小妖精真是无法无天了!
尤明月可不管她怎么想的,拎着衣服上楼去。
先回卧室,将箱子里的衣服全部收拾出来,一同拿去卫生间洗。
兜兜拉着弟弟跑上楼。
两小只扒在门框边,露着脑袋瓜看她。
尤明月在洗澡间的角落里找出两只铁盆,接上水,把两个孩子的衣服先洗干净,然后再洗自己的。
自从跟了老头以后,她就没干过家务活,更别说洗衣服了。
好在以前在孤儿院时,练就的一身随遇而安的心态一直残存着,让她不管到何种境地,都能够去很快的去适应当前的恶劣环境。
“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
纪时宴站在走廊里,手上拿着一包东西。
麦麦向着他跑过去:“爸爸,姐姐洗衣服。”
纪时宴眉头微皱。
听到孩子称呼那个女人为姐姐,他这心头闷闷的不舒服。
推开卧室门,把包裹放在桌上,接着拉开抽屉,拿出饼干盒。
打开盖子,取出两片饼干给孩子。
麦麦接过爸爸给的饼干,兴高采烈的跑出去找哥哥。
纪时宴站在原地,脚步犹豫不定,在想是否要跟着孩子去看看那个女人,但一想到昨晚自己做的亏心事,又觉得没脸面对她。
…
尤明月听到男人回来的声音,手里加快了搓衣服的动作,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洗衣粉没有现代的清洁力强。
衣服如果在盆里泡上个半小时,那就会更好的洗掉上面的污垢,刚才急急忙忙的,她也没注意。
现在泡也来得及,但是洗都洗了,想想还是不要浪费那个时间了。
麦麦将饼干分给哥哥一块。
兜兜小心翼翼的从中间掰成两半,拿着大的一块,走到她面前,小脸害羞。
尤明月蹲在地上搓衣服,抬起头看他:“给我吃?”
兜兜点头,饼干喂到她嘴前。
饼干是老式的长方形薄脆饼干,看起来硬硬的,上面洒了一层白糖。
尤明月摇头拒绝:“你自己吃,阿姨不喜欢吃这种饼干。”
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很多的爱心人士都会捐这种饼干,干吃太噎脖子,适合配着牛奶一起吃。
那时候的孤儿院条件不好,每天早上院长妈妈会发两块饼干,配合着白开水给孩子们充饥。
半个月饼干,半个月白粥,连续两年都是这样,尤明月在那段时间看到饼干都会有点害怕。
兜兜听她这么说,只好撤回手,退到门口跟弟弟站在一起吃。
尤明月洗完最后一件,端起满盆的衣服,站在瓷砖台子前,空盆接水开始清。
清了三遍,直到盆里的水不浑浊了,她将衣服拧干水分,环顾四周找衣架和晾衣服的位置。
卫生间的墙边拴了一根绳子,应该是挂衣服用的。
尤明月没找到衣架,湿漉漉的手在衣服上擦擦。
往门口走。
来到男人的房间,敲门。
纪时宴坐在阳台看书,听到这强有力的敲门声,心猛的一提,赶忙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女人搔首弄姿,胸前的薄衫领口半敞,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额两侧的碎发被汗打湿,透着香汗淋漓。
她目光直爽,毫不避讳男女有别。
尤明月含笑道:“借几个衣架。”
轻快的语气里,娇媚格外的撩人。
每次面对她,纪时宴都会莫名的感到恐慌和紧张,淡淡应:“嗯,等着。”
等着!意思就是,让她不要进来。
尤明月会听他的就怪了,跟随着他转身的脚步,迈步进屋,观察着他的卧室。
简单的木床,军绿色的被套,实木的衣柜和书桌,书架上还摆着一个地球仪。
阳台的门没关,稀碎的阳光洒进来,清冷的房间里伴随着丢丢的温暖。
她鼻尖充斥着男人独特的气息。
领地被侵犯,纪时宴无奈叹气,打开衣柜门,拿出一把衣架,递给她。
尤明月数了数,明眸看他:“不够,还差两个。”
原主的脏衣服足足八件,加上孩子的四件,共十二件。
纪时宴重新打开衣柜,把里面挂着衣服的衣架腾出来。
尤明月贱兮兮的往里面瞅,笑容意味深长:“你这裤衩子,前面的裆怪大的,快撑破了吧。”
纪时宴身体一怔,脸部骤燃爆红,连着凸起的喉结颜色深了一大片。
尤明月见他害羞,得寸进尺的抬起手,食指划着他下巴廷下:“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就喜欢你的大。”
女人的虎狼之词,张口就来,真是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矜持。
纪时宴快速扣住她手腕,深不见底的黑瞳,恶狠狠地瞪她:“女流氓!”
他力气很大,尤明月腕间被捏的有点疼,倩眸明目张胆的盯着他高挺的鼻梁。
小拳头捶他胸膛,矫揉造作:“哥哥,你弄疼人家了。”
她这娇嗔的声音,比春药还猛,纪时宴浑身触电般,猝不及防的打了个激灵,大手忙不迭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