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试牛刀
晓谛一脸问号。
“你这爷孙俩，真的是奇奇怪怪的，我是来吃面的，又不是来打人的，没看到我这衣服吗？我是衙门新上任的捕头，不是强盗！赶紧的，给我上碗面，我饿了。”
晓谛殊不知，驼背老头在听到他说自己是捕头后，更加畏惧了。
驼背老头害怕晓谛发怒，于是不敢怠慢，很快，一碗面就端到晓谛面前。
虽然只是素面，但是很有嚼劲，味道很不错。
晓谛端起碗，连汤都喝的一点不剩，将碗筷“啪”的一下放在桌面，打了个饱嗝。
驼背老头以为晓谛吃饱喝足，就要动手了，赶紧一把跪倒在地。
“官爷，求求你，求求你开开恩啊，老头我是真的没有钱了，最近天寒地冻，上街的人少，更别说吃面的了，我今天是面都没卖出去一碗啊，我保证，保证明天一定会凑够保护费的。”
“你这个大坏蛋！你敢打我爷爷，我……我就和你拼了。”
小女孩拿着擀面杖，流着鼻涕，气鼓鼓的瞪着晓谛，但她颤抖的小腿，可以明显的看出，她也在害怕。
“卤卤，听爷爷的话，别犯傻。”
老头一把抢过小女孩手中的擀面杖，将小女孩紧紧的护在怀里。
“老人家，你这是干什么呢，赶紧起来说话。”
晓谛不明所以，伸手就要将驼背老头拉起来。
“官爷，求你了，开开恩吧，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家里真的是没有钱交保护费了啊。”
晓谛才第一天上任，从没见过这种阵仗，好说歹说老头都不愿起来，还一直不停的磕头。
赵阔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干脆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起来说话！”
驼背老头吓了一跳，赶紧一骨碌爬起来，低眉顺眼的站在晓谛面前，本就驼背的他，腰弯的更低了。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爷，你真的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驼背老头一脸无辜的看着晓谛。
“废话！我是衙门的捕头，今天才刚刚上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凡事有我给你做主。”
确认晓谛真的不是和那些泼皮是一伙的，驼背老头顿时舒了一口气，强行挤出一个微笑：
“一点小事而已，小人就不麻烦捕头大人了，捕头大人吃好没有，要不小人再给你上一碗面吧？”
“爷爷，我看这捕头大人不像个坏人啊，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那些坏人天天来打你，昨天还说我们再不交钱，就叫捕快把我们抓到大牢里去……”
驼背老头一把捂住小女孩的嘴。
“捕头大人，小孩子乱说的，乱说的，当不得真。”
这就是市井小民的悲哀，他们在夹缝中求生存，谁也不敢得罪。
得罪了晓谛这样有点良心的官家人，最多最多也只是招来一顿打骂，无关痛痒。
但是，得罪了那些人，他们爷孙俩可能连活路都会没有。
晓谛略一思索，也基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既然见到了，晓谛就不能不管，案子也暂时不去查了，叫老头拿来一个火炉，一边烤火，一边静静的等待。
没过多久，几个泼皮无赖，簇拥着一个捕快，趾高气扬向面馆走过来。
领头的泼皮谄媚的对捕快说道：
“官爷，这个死老头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打他都不肯交保护费。
今天还麻烦官爷你将他锁了，押去大牢，来个杀鸡儆猴，敲打敲打那些刁民，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不交保护费！”
“放心，此事张班头吩咐过我了，一切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事成之后嘛……”
捕快搓了搓手指。
领头的泼皮嘴角一抽，一脸肉痛的将一个钱袋子塞到捕快手里。
捕快掂量掂量，满意的塞入怀中。
又平白无故的多花了一些好处费，泼皮的怒意更甚了，对着面馆怒吼道：
“死老头，你赶紧给劳资滚出来！今天再不交保护费，我就要你好看！”
泼皮就是要狐假虎威，大声怒吼，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不交保护费，得罪他的后果。
“爷爷，爷爷，那些坏人又来了，他们又要打爷爷了，呜呜呜……卤卤好怕，捕头大人，你会帮我爷爷的是吗？”
小女孩情急之下，一把抱住晓谛的大腿，眼泪眨巴眨巴的往下掉。
晓谛伸手将小女孩抱到大腿上坐下，看着小女孩满脸的鼻涕眼泪，于心不忍，想要伸手擦去。
但看着那鼻涕直流的模样，最后还是一咬牙，还是掀起小女孩的衣袖，擦了个干净。
“唔，这下看起来顺眼多了，你叫卤卤是吧？”
小女孩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
“卤卤放心，有哥哥在，那些人不敢放肆。”
老头则是一脸忐忑，又带着些许期盼的看着晓谛。
“砰！”
领头的泼皮率先进门，直接一脚踢翻面馆的一张桌子。
“死老头，你聋了吗？劳资叫你滚出来，你没听到？”
泼皮根本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晓谛，顺手还端来一张凳子，用衣袖擦了擦，请那个捕快坐下。
“捕……捕头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那捕快刚要落座，余光就看到了一脸戏谑，坐在角落里的晓谛，不可置信的说道。
“怎么，我就不能出现在这里吗？我不出现在这里，怎么能够看的到这一场好戏？”
晓谛将小女孩放在凳子上坐好，施施然的走到那捕快面前。
“不是不是，捕头大人不应该……哦应该……”
给黑恶势力撑腰，却被新上任的捕头抓个现行，这捕快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了，转头狠狠的瞪了领头的泼皮一眼，心里恨透了这些个让他出丑的家伙。
领头的泼皮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点头哈腰的走到晓谛面前说道：
“小人见过捕头大人，听闻捕头大人今日上任，还没来得及带上礼物上门祝贺，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捕头大人，捕头大人真的是气势如虹，一表人才啊，失敬失敬。”
晓谛抬起一脚，直接将这个泼皮踹出门外。
“本捕头和下属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个泼皮插嘴！还有你算什么东西？还想贿赂本捕头！”
“打的好，打的好！”
卤卤哼哼哈哈的挥舞着小拳拳。
“捕头大人，你……你这是何必呢，这泼皮可是城西麻老六的手下。”
捕快被晓谛突如其来的一脚吓了一跳，怕晓谛真的下死手，到时候不好收场，赶紧出言劝道。
晓谛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这捕快的脸上。
“城西麻老六？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有你！竟然和这班泼皮搅和在一起，欺负小老百姓，你对得起你穿的这身衣裳？”
“你……你竟然敢打我？”
捕快满脸不可置信。
晓谛反手又是一巴掌，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捕快的疑问。
受辱的捕快一把抽出腰刀，愤怒的指着晓谛，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没敢对晓谛动刀。
“别以为你当上捕头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就是个背锅侠，蹦跶不了几天！
城西麻老六和张班头是结义兄弟，我是奉张班头之命前来的，我这就去和张班头禀报一切，看张班头怎么收拾你！”
捕快说完就要快步离去。
“敢对本捕头拔刀，以下犯上，我允许你走了吗？！”
晓谛抓起一张凳子，狠狠的砸在捕快的后背，凳子粉碎，捕快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