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51
051 - 卖情报
藤丸立香昏迷期间, 随着“花与咖啡厅”的礼装解除,障碍影响也跟着消失了。
复仇者联盟,或者说神盾局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的目光放置错误, 开始重新调查迦勒底。
但现在的迦勒底已经不是当初只有几个人磕磕碰碰过日子的小咖啡厅, 而是一座堡垒般的岛屿和迅速扩展出来的人际关系网。因为御主睡去,从者们处于失去坚实战力的状态, 这样无形的拼杀反而更适合他们。其中迦勒底很快就发现了正义联盟这边有隐藏的协助, 和托尼斯塔克纯粹的调查态度, 便勾动着一根根联系网和资本线, 加之和正联防火墙你来我往过的威亚治的能力, 不能说让神盾局无功而返,也至少没让他们捞到什么实质的东西。
迦勒底本来也没太多要掖着藏着的秘密。
后来在应对钢铁侠的调查时, 小王子反行其道入侵了对方的人工智能, 摸了摸对方的代码又放了下来, 等主人发现的时候, 他正在和jar一起坐在虚拟星空下聊狐狸和玫瑰。
离开时只留了一份资料, 关于斯塔克集团旗下一个项目组的技术泄露,曾被斯塔克不看好的“二构”全息投影系统被项目组的成员窃走, 正在研发用于犯罪的幻象技术。
然后就走了。
顺便还打了个借条,藤丸立香每次出入险境都是威亚治支援不到的地方,威亚治想用这个投影技术做几个备份,投影出自己的影子跟在御主身边。
括弧,卫宫同意,家长级从者都支持,反括弧。
藤丸立香也拒绝不了威亚治亮晶晶的眼睛。
克拉克看到威亚治的笑容的时候, 难免被这精灵般的小王子可爱到, 一样露出一个真诚喜悦的微笑, “你好。”
威亚治的声音稚嫩软绵,但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让人想到拖着曳尾缓慢滑过的流星,音节连粘着拼凑成词句,他又成为了指着那些星星闪闪发亮的小孩子,开心地与面前的人说:“我,阻拦了你身上所有的通讯器的电子信号,包括你的手机和牙耳的联系设备,屏蔽掉了正义联盟的卫星对这家咖啡厅的扫描。”
克拉克笑容又一僵。
你们迦勒底的人都那么直白的吗。
威亚治继续说:“抱歉,因为威亚治是我真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使用的另一个名字是,纳沙(nasa)。”
迦勒底的人工智能……克拉克一愣,想起布鲁斯说的那句“是个孩子”。
克拉克抬起手,小精灵一样的威亚治顺势落到他的指尖上,他温和地问:“那为什么你会把真正的名字告诉我?”
小王子看了藤丸立香一眼,男生朝他点点头,又转头回答克拉克,“‘想要交朋友的话,应该告诉对方自己真正的名字’,master是这么告诉我的。”
克拉克感觉自己心脏在慢慢融化,他再次扬起笑容,“我答应你,我不会把你的名字告诉给其他人,威亚治。”
小王子又笑起来,眼睛弯的像是落满星辰的湖水,让克拉克感觉到他有一种天真的开心,只是因为自己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太可爱了。他想。
既然是被观星人招揽的一员,克拉克猜威亚治或许不是个人工智能,而是研究出了这个人工智能的一个天才儿童、黑客。“交朋友”这样的说法在两个组织的交流中是显得十分幼稚的,但是由威亚治说出口后,克拉克的直觉告诉他,这是真情实感的一句话。
不仅如此,藤丸立香也转变为了一脸肃容,郑重地嘱托道:“威亚治是我的弟弟,虽然这里只是一个全息投影,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克拉克看着威亚治闪亮的眼睛,温柔地回答:“我会的。”
藤丸立香当即掏出纸笔:“好,那就再立个字据吧!”
克拉克:……???
这是不是又有点过分谨慎了?
藤丸立香心虚且坚持。这可是他们迦勒底的小王子,第一次想和这个世界的外星人做朋友,就算是超人他也绝不大意。他没办法告诉超人背后的原因,尤其是在他问威亚治为什么想主动接近对方的时候,小王子依然笑得很开心,但却是一种寂寥的笑容。
稚嫩的手指触摸着报纸上氪星人的蓝眼睛,年幼的从者认认真真地看着这位异星来客,和自己的御主解释他们相反,却又相似。
【另一个我在旅途上遇到的异乡人啊,欢迎前往我的故乡。】
……
走出咖啡厅后,蝙蝠侠的通讯就恢复了,他问克拉克发生了什么。
克拉克:“我好像签了一个类似于魔法契约的东西。”
正联:!!!
蝙蝠侠:“契约内容是什么。”
克拉克:“……呃,照顾好他们的人工智能?”
正联:???
其他人一下理解不能,断掉通讯的段段几十分钟里发生了什么,对方就把他们的人工智能交到你的手上。
迦勒底的人难道是超人的粉丝吗。
蝙蝠侠也因此沉默了好久,然后说了句:“那就照顾好他。”
“……”整个正联频道跟着沉默,只有超人一句“嗯”的应答。
ok fine。
其他人表示他们集体幻听了,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
……
另一头。
艾琳奔跑在某个寂静的街区。
这里是大都会里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每到一个城市,她都会找到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留宿。
她需要锻炼自己的声带与音准,即使不是演唱,她有时发音也异常艰难,所以需要更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填补。
几日前的积雪已经融化,她走在黑色的柏油路上,穿过一栋栋独立的小楼,找到自己留宿的小公寓楼。
她拿出钥匙,却发现通往她房间的门是打开的。
不长不短的走廊没有光线,只有冬末湿冷的气息,不是很厚重的地毯上有浅浅的高跟鞋印子。
艾琳慢慢收回钥匙,“……帕英?”
每次帕英来的时候,都会给她留开着门,但艾琳没有听到回答,探头看进房间,也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电视却开着。
艾琳奇怪地走到电视前,发现充满雪白噪点的屏幕上其实有着内容,只是颜色灰白,仔细一看才看得出来是一个雕塑。
——一个垂首天使的雕塑被放置在一个墙角。
墙角昏暗,天使的双手捂着眼睛,好似在哭泣。
艾琳看着屏幕半天,发现画面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动,奇怪地眨了眨眼。
……
巨响。
一个穿着棕色风衣,金色的头发乱糟糟,整体看起来十分沧桑的男人被毫不留情地扔摔在地上,他用腿把身体往后推了推,呼痛了一声,“嘿,你就不能轻点吗!”
黑色圣子哐当一声拨了把椅子坐到他面前,恶狠狠道:“我应该直接捅死你,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没有起身,而是坐在地上,手指揩着鼻子流出来的血,颇为狼狈,但他的语气却很随意熟稔,含糊的音节滚过舌头,出来的就是流利的谎言和嘲讽,“我感觉到你身上的力量又变强了,我的天,你不会烧坏了你的脑子吧,你就是这么对你一直以来帮助你的驱魔人——”
锵!
一把黑色的长形刺枪凭空出现,狠狠射入康斯坦丁的脚边,斜扎在地上。
地狱神探的眉毛顿时高高挑起,立刻改口:“好吧,好吧……”很快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亲切和欣慰,“你失踪了三个多月了,达尔克,我以为你在这个寻物委托里又遇上了让你控制不住脾气东西,以为你死了,现在你又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高兴又见到你。”
锵!
又一枪,打断了康斯坦丁的花言巧语。
贞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满脸厌恶,“你还敢提这一件事。”
康斯坦丁装傻:“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至少要告诉我原因。”
贞德告诉过藤丸立香。
这个世界的驱魔人行业是个古怪的圈子,但没人觉得有谁能比康斯坦丁更古怪也更混蛋。
地狱神探的名声不止来自他的能力还有他的人品,他落拓不羁,满嘴谎言,有人说他有着赌徒的灵魂和银行家的心——说实在的这是有点在污蔑银行家,因为银行家都能有商业伙伴,而康斯坦丁身边跟随的助手和弟子从没有能活过几次委托。
贞德记起来了,最开始,他被康斯坦丁发现在一个教堂里沉睡,然后这个男人用花言巧语欺骗他成为他的助手。
助手工作历时三天,康斯坦丁就把他丢在一个满是恶魔的坑洞独自逃了。
后面因为遗忘了这段记忆,康斯坦丁发现后就与贞德保持着一种浅薄的联系,经常会转交一些委托给贞德,利用他暴走的力量解决一件件困难的委托,贞德骂骂咧咧,但一直没把康斯坦丁怎么样。
锵!
现在,贞德把第三枪插到康斯坦丁头顶上的墙面,愤怒地逼问道:“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发生的事你敢说你半点都不清楚?
“图书馆为什么会有哭泣天使,廷达罗斯猎犬又是怎么回事?你把我送去了神话生物的战场上,还来问我发生了什么!?”
黑色的□□一根根出现在黑色圣子的头顶,贞德质问充满了硝烟的味道,康斯坦丁这才意识到贞德真正的力量还没有释放,对方的能力今非昔比,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别激动……别激动,达尔克,如果密大的图书馆真像你说的那么卧虎藏龙——可是,嘿,你这不是没事吗,而且似乎还拿到了新的力量控制住了你的怒火……”
他比划了一下脑子的位置,“而且,你还恢复了记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去死吧,约翰·康斯坦丁!!!”
凳子飞向一边,灵子化的铠甲瞬间覆盖贞德全身,他抬起手,所有黑枪蓄势待发。
康斯坦丁也惊诧起来,他用血在身体下偷偷摸摸画的阵图还差大半,眼看自己就要被串成肉串,却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了一个人轻敲墙壁的声音。
叩叩。
贞德的动作停止了,康斯坦丁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重新坐直起来,张开双臂对咬牙切齿的恶龙说,“看呐!你总是那么容易失控,可是你们还有想知道信息,小心点珍妮,万一真的让我死了我也只会换个地方从地狱里爬出来,所以——”
这样随机应变过来就要气死人的风格让暗处的藤丸立香抽了抽嘴角,不愧是地狱神探,真的是个人物。
他只好咳嗽了一声,无奈道:“继续吧,贞德。”
康斯坦丁:“喂,喂——!!!”
他立刻朝藤丸立香的方向扑过去,说得又快又急,“我知道你,迦勒底的观星人,我把情报卖给你,我有很多你想要知道消息,我确定!”
蓝白色的斗篷在空气中转了个弧度。
观星人隔着兜帽以眼神询问驱魔人。
猎犬、天使、恶意的火星,这一个充满神话生物与邪恶神祇的战场,康斯坦丁果然知道着什么。
还有那个叫做格弗雷的委托人。
观星人踏出脚步,黑色圣子在他的身边隐忍着怒火,收起恶龙的旗帜。
“谈一谈吧,康斯坦丁先生。”
四周的灯光打开,但观星人仍在黑暗里,康斯坦丁狼狈落座,像是一颗棋子终于落到了该落的位置,这些灯光只是围绕着他,让他看清楚了,这个房间墙壁四面都布满了暗光流动的符文,任何魔法都无法让他逃离这里。
他第一次被如此精妙古老的符文和魔法结结实实困住,哪怕他曾能自如地行走在地狱。
“hmm……”
地狱神探头疼地皱着脸,走投无路,不得不松口说出自己知道的事。
“好吧,但我先声明,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他仍犯了一下故弄玄虚的习惯,抹了把脸,慢慢说。
“你……听说过圣杯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