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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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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湄出言后才发现这话说的不妥,毕竟,这是多年来姜衍少有的对她表示过的关心,哪怕是带有目的的。

    好在姜姝挽并没未陷入姜衍编织的美好梦幻里,一脸平静的看完整封信,直到结尾的时候才抬头看向温湄,唇角轻翘,似带着不愿。

    姜衍的意思很是明白,无非是想让她缓缓归矣,而至于他信中提到的及笄礼以及姜凝芝和梁骋的婚事事情,姜姝挽心里大概能猜到一星半点的缘由。

    温湄见之,知道她已经猜到,却未置一词,朝她挑了挑眉毛以示询问,将决定权全然交给她。

    姜姝挽缄默,温湄似是看出她的想法,遂假意问道:“怎么?在江陵待久了不愿回盛京了?”

    她笑着对她道,但见她澄澈的眼中有着不舍和不明,须臾过后,见她轻点下颌,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爹说的倒也没错,若是一般的生辰也就罢了,可这次是及笄,不论如何你是要回姜府的,恰好这次梁钰也要一同回,要是放任你一个人我是决计不肯的,你们一同上路,我心里也踏实些。”

    温湄也是从陈言廷那里得知,成王的事情大概了结之后,就要被押解回京了,而梁钰会随之一道回,这次的外放梁钰将事情处理的极为妥帖。回去之后等待他的必定是圣上高官厚禄和期许嘉奖。

    以他对挽挽的感情来看,是必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姜姝挽同他一道回,温湄也是放心的。

    可她却急急道:“可是,我当初答应过姨母,会在这边多呆几年陪您的。”

    倒不是说她不愿意回去,只是想到当初从盛京伤心灰败的而来,一路上都是温湄在照顾自己,关心自己,就连后来和梁钰的事情,也是温湄让她变勇敢,试着去接受。

    可现在却让她撇下温湄独自回去,她还是有些做不到……

    再者,经过这些日子以来,同梁钰感情的日渐升温,她在感受到梁钰好的同时也愈发觉得梁钰待自己的大为不同。

    之前就曾听过他在大理寺的那些事情,也见识过他在江陵办案时的果断与决绝,是以每当他轻言细语,温温吞吞的关心自己时,她便越发不知所措。

    以至于夜深人静之时她反而诚惶诚恐起来,对于这段感情的开始,她遵从自己的内心,却害怕自己不能回应梁钰相同的感情。

    就说眼下姜衍来信,她便又想到他们之间多了一层阻碍,再加上之前的那些,才造成她而今这般进退不得,这些话又不能为别人所道,憋在心里久了她也不舒舒坦,久而久之就把自己给轴了进去。

    若只是在江陵的话,对盛京的事情她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必过于理会,可这会要真到了要回的时候了,她反而胆怯了。

    温湄听之笑笑,并不知她心中真实所想,犹当姜姝挽是有些近乡情怯的缘故,只让她不要多想,好好收拾东西便罢。

    一时之间,所有的内在,外在的因素全都一股脑的涌出来,没有给她喘气的时间,她恍觉自己溺弊,自从收到信起,之后一连几日都心情恹恹,做事心不在焉。

    儿信的事情终于在第三日同梁钰见面的时候被他知晓。

    ……

    江陵今年的秋天,暑气犹还甚,就算清晨落下一场细雨也遮挡不住从地上升腾起来的热气,熏的人脑袋发晕。

    梁钰因为要处理一些事物的收尾,已经好几日不曾见过姜姝挽了,是以这次咋一见到不禁都愣住了。

    几日不见,姜姝挽眼底泛着浓浓的乌青,面色也不似往日般的红润,眉宇见也一直颦蹙着,却还是在见到他时嘴角轻扯,勉力一笑。如一朵受了雷雨打击一夜的花苞,分明受了伤,却还要强行绽放。

    一开始他以为是受了暑气所致,急急起身就从门扉处将她拉至他伏案的花梨木案牍旁,十分自然的就揽住她的腰肢靠坐于怀中。

    额头贴了贴她的,又试了试掌心的温度,没发觉什么不妥后才困惑道:

    “这是怎么了?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受了什么委屈吗?”

    这些日子以来,二人虽谨守君子之礼,但有些亲密的举动也是在所难免,一开始姜姝挽也是抗拒,也面红耳赤的驳斥过。

    可却没想到这人衣冠楚楚的面皮之下,竟是一副压抑许久的野兽,循序善诱,步步为营,一开始只说是白日里太想她,又兼之很是乏累,央求她抱抱他,牵牵他就好。

    可后来他却得寸进尺,将她抵在墙角处欺负她,或是拉住手不住的置于唇边亲吻,她一开始还要反抗,到了后来也不禁在他的强势下渐渐软了身子。

    姜姝挽能感受的到黑夜中他双眼迸射出的浓烈欲望,可作为在室女的她对有些事情也是有些道明不白的,只能擒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怯怯的看着他。

    梁钰的欲望总是被她那澄澈的眼神和无辜的表情打败,他却每次都只能叹气后颓败的捏捏她的肩膀,口里不停的重复深呼吸,是以二人到现在为止最出格的事情也仅

    仅只是交颈亲吻。

    如同现在这样,他环抱住她坐在怀中,虽也是第一次,可他却做的如此自然,如同做过了千百次一般。

    这把她抱于怀中的姿势,还是第一次,身后就是他挺括坚硬的胸膛,在这秋日里还是有些潮热的,姜姝挽有些不自在,坐稳之后微微挣扎了两下,轻声说了几个字。

    梁钰装作没听见,犹自加大手中的力道,嘴里小声威胁:“再乱动,一会桌上的笔架山就掉了,铭风听见动静就会进来的。”

    果然,怀里的人安静了,双颊却红的不成样,梁钰唇边溢出一丝得逞的笑意,他当然听出她方才说的话,可他就是不想放开,还坏心思的吓唬了她。

    因为刚才辅一见到她时,他就被那颓态惊住,这会好容易把人箍在怀里,自然担心:“可是受了暑气,没让管事送点冰块去房里吗?”

    她垂首缄默半晌,似是在思索什么,对他久久不做应答,梁钰也不心急,桌上还放着他未及处理的事物,他就这样放任在那里,只顾着关心询问怀中的女孩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底那些事,姜姝挽不知该怎样说,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后,才终于启唇将三日前收到姜衍来信的事给说了。

    她很听话,连信中姜衍提到的梁骋和姜凝芝的婚事也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梁钰。

    哪知,梁钰听后唇角直接上扬,抱着她的双手都不禁紧了紧,凑近她耳边开心的道:

    “我还道是是何事把你烦扰成这样,圣上本就要召我回京,我也正发愁要怎样带你回去,而今不正好?”

    成王的事情本就复杂,这会又是临近收尾的工作,他这些日子犹陷在忙忙碌碌当中,甚至还来不及细究该如何让姜姝挽同他回京之事。

    这会咋然听到这个消息,多日来劳累不已的躯体犹如久旱的土地突逢甘露的降临,面露喜色,语气轻快。

    姜姝挽自然也料到他的反应,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期待罢了,虽如此,却还是不免泼了他一瓢冷水:

    “你想让我一道回?”

    “自然。”没有片刻犹豫的答应。

    “可我还是担心……”她几次糯糯,犹豫良久还是没说出口后面的话。

    梁钰听后皱眉,伸手轻撩起她耳畔一缕滑落下来的碎发至耳后,微一思忖后道:

    “你是不相信我了?”

    从她进屋开始道现在,无非就说了姜衍要她回京的事情,但看眼下她的样子似是不想进京,梁钰稍加思索便能猜到,定是两人之间的关系给她造成了困扰。

    姜姝挽一听这话立即抬头,拨浪鼓似的摇晃着脑袋,配上一张受惊小兽的表情,真是惹人怜爱的紧,不及开口,就听她言:

    “我只是怕,一想到你对我这样好,若是到时候回了盛京,我爹,长公主,还有公爷都不同意怎么办,我不想辜负你。”

    她有一腔的孤勇,也有喜欢他的勇气,可还是缺少面对流言的一颗强大心脏。

    也正因为如此,她更害怕辜负他,辜负他对她的喜欢,辜负他对她的一片热忱。

    所以,她排斥回盛京,在江陵这些问题她尚且能逃避,可回了盛京她不得不面对。

    梁钰轻叹,抬手托住她的后脑,将她额头按向自己下颌,一双温热柔软的双唇就这样覆盖在了她的额头上,没有欲望,没有轻薄,只有安慰。

    须臾后分开,他依然将掌住她的后脑,不让她推开。

    “我不是梁骋,不会让你独自面对,你亦不是以前的姜姝挽,不会再胆小懦弱,我们之间堂堂正正,不会平白遭人口舌,等回了盛京,我处理好这些事,来年就去伯府提亲,到时候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谁还敢置喙。”

    他又不停的安慰,劝谏,只是想他的小姑娘不要有过重的心理负担,回去后安安稳稳等着她的提亲就好。

    可他不知,就是方才那句看似平平无奇的‘堂堂正正’,正好戳中了姜姝挽的心窝。

    她既然怕极了流言,就连同梁骋曾经的关系都能让她这么在乎,那此刻同梁钰的相爱也定然是不愿意那么早的就让人知晓。

    对!和梁钰的关系,暂时还不能让人知晓。

    匆匆从他怀里起来,他方才有些用力,使得她侧颊边上都印上了他衣襟上的松竹绣花图案。

    一片片的,就在她颊边,随着她说话的动静就在脸颊上动来动去。

    他被那团东西吸引去了目光,对她说的话听的一知半解。

    “你听懂了吗?”说完后,她还在确认。

    他拧了拧她的脸颊,朝着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可说好了,‘约法三章’,到了盛京以后不要轻易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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