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苦修精神力
“我的大少爷，您又迟到了。您别又告诉我是跑过来的？”谷盈盈双手叉腰，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康玄。
“抱……抱歉，我就是跑着过来的。”康玄双手扶着膝盖，嘴巴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为什么妮？我亲爱的大少爷。如果不是脑残的话，我想不出来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花上一个时辰跑过来？”谷盈盈搬个小马扎儿坐到康玄面前，手指点了点康玄的肩膀。
“锻……锻炼身体。”康玄酸痛得抬不起头，汗水从他的两颊划过，扑簌簌地滴在地上。他的腿止不住地打颤，扶着腿的手也是颤抖不止。
“真搞不懂你这个家伙，对自己这么狠干嘛？这跟自虐有什么区别？”谷盈盈皱了皱眉，从怀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递给康玄。
“为了赢。”康玄将手帕死死地攥在手心，抬起头与谷盈盈对视了一个刹那，嘴角的笑容刻画着少年特有的无畏。
谷盈盈愣了一下，对视的那个瞬间仿佛一股电流击中了她的心脏，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从她心底滋生出来，看向康玄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了起来。
“去那边休息一会儿吧，马上进行精神力的实战训练。”意识到这点的谷盈盈闪电般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康玄，装作漫不经心地出声道。
“嗯。”康玄点了点头，迈着步子的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令他嘴角溢出一丝苦笑。真成自虐了……
他自己是想不出用这么狠的方法对待自己的，只不过为了赢，他一丝不苟地执行了金戈制定的修炼任务罢了。
压制元气狂奔一个时辰来到这里，用对牲口的方式对待自己。原本康玄以为自己身体淬炼的程度已经相当优秀了，但金戈的魔鬼训练打得他脸生疼。恐怖至极的超长距离，一刻也不停歇的终极奔袭，没有多少元气加持的少年躯体，三者合一，将他锻造成一杆冷血兵器。
半个时辰之后……
康玄委屈屈地坐在地上，捂着通红的脸颊，“泪眼汪汪”地看着谷盈盈。就在刚刚，他的脸结结实实挨了谷盈盈两巴掌。不过这也没办法，为了最快程度地掌握精神力的运用，他只能不停地用实战打磨自己。而为了帮助康玄迅速进步，实现“寓教于乐”的目的，谷盈盈“无私”地成为了康玄的陪练，虐学员的那种。
所谓“寓教于乐”，当然就是康玄受教，她享乐。在精神力实战方面，康玄在不动用元气的情况下屡次被虐得体无完肤。谷盈盈也特意对他进行了“特殊关照”，但凡康玄使用精神力出现生涩和失误，都会迎来狂风暴雨似的精神力打击。
“盈盈啊，你是不是又以切磋为名欺负康玄了？”谷棠背着手慢悠悠地踱步到院子里。
“才没有呢，爷爷！人家就是正常切磋罢了。”谷盈盈亲昵地跑上前去，挽着谷棠的手臂，甜甜地说道。
“我去！”康玄瞪大了眼睛，惊愕地张着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谷盈盈这甜甜的笑容。变脸如翻书，阴晴不定，此女真乃古灵精怪也，康玄在心中暗自嘀咕道。
“康玄啊。”谷棠挽着谷盈盈的手嘱咐道：“精神力不比元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修炼它更加危险，更加要求稳。元气抽空了，代价可能是虚弱到无法动弹。可精神力抽空了，是有可能变成痴呆的。所以稳是修炼精神力的一大要点，修炼要稳，作战也要稳。扬长避短，方可成器。”
“受教了。”康玄拱手道，随即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精神力没有取得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反而距离外公的约定却一天天的临近。
“小家伙应该压力很大吧。”谷棠走过来拍了拍康玄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康玄那张严肃脸。
谷棠一把将康玄搂在怀里，打趣道：“要不你跟你外公说你加入我们天心阁算了，这样就不用面对这么大一个烂摊子了。这次青年之战你也不用愁了，拿第几都无所谓。怎么样，考虑一下，来了我绝对给你核心待遇。”
“好啊，我举双手双脚赞成。来了给我当二把手，绝对不吃亏，包吃包住，包你满意！”谷盈盈也是笑盈盈地调侃道。
康玄瞬间也是被逗得嘴角一乐，旋即笑着摇了摇头，道了两声谢便离开了天心阁。谷盈盈见康玄离去，也觉无聊，道了声外公再见便去寻她妹妹了。
望着康玄离去的方向，谷棠双目虚眯着，宛如一棵孤独的青松定在那里。过了几秒，一道头裹白色头巾的身影从阴影里浮现。
“除了那一次，最近有大的收获吗？”谷棠头也不回地开口道。
“禀阁主，没有。”阮不语操着浓重的口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最近他们太平了许多，隐匿的也十分出色，属下目前还抓不到一些有价值的人。”
“康玄最近怎么样？”谷棠接着问道。
“还跟之前一样，出了我们天心阁就直奔柳家而去了。阁主真乃料事如神，知道康玄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敌人的破绽所在，方才安排属下暗中关注。只可惜，上次和敌人交手时属下未能将其擒下，现在他们似乎不再派人监视康玄了。”
谷棠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你不必自责，毕竟我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舍得派出启灵高手。现在，你只需要在柳家外紧盯康玄，护他周全即可，不要让敌人发现他出了柳府的踪迹。”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阮不语恭敬地道。
“不语啊，这次青年之战我们天心阁最大的底牌可不是盈盈，而是康玄啊……我们紧张，那只黑手比我们更紧张！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保障他这最后阶段修炼期间的隐蔽和安全。直觉告诉我，他们还会派人查探康玄在柳府外的行踪的，你务必要保护好他。”谷棠转过身来，郑重地拍了拍阮不语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请阁主放心，属下绝不会让他们发现我们就是康玄的底牌。”阮不语语气平缓，神色甚至有些漠不关心。但与那淡漠的神色相悖，他的双手却自觉地抚上了腰间的双刀，而那双刀似乎也是闪亮了一瞬，散发出阵阵寒意。
“去吧。”谷棠瞟了一眼阮不语腰间的双刀，便不再多说什么。而阮不语同样没有说话，身影很快再度隐没在了黑暗当中。
“康玄小友，但愿你能给我惊喜吧。这场战斗，谁都输不起啊……”
······
接下来不到一月的时光内，柳家难得迎来了空前的和平。在青年之战面前，似乎两脉的冲突无形中消逝了一样，不论是哪一脉的小辈都在集体化的生活中努力地修炼着，争取境界一点点的进步和突破。
而康玄也是享受着这少有的平和时光，过着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主修入神诀，辅修元气。时不时和金戈拌拌嘴，和谷盈盈吵吵架，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快乐。
时光飞速流逝，眨眼间，他和外公之前约定的期限就到了。约定的测试时间在晚上八时，这意味着康玄还有着最后一个白天来用于支配。不过，今天这段时光他不想用于修炼，而是想做一些特别的事情。
柳家后山，天气晴朗，艳阳高照。伴随着三两声鸟语，明媚的阳光直直地洒在院子里，洒在康玄身上。此刻的他安详地如同一只小猫，蜷缩在母亲的腿上，脸上显露出舒心的笑容。
而柳荫也是轻轻拢了拢康玄的头发，就这么慈爱地注视着他。母子二人身旁，一个威严的人影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数月不见，那股睥睨之势丝毫未变。
柳荫柔情地看了身边的中年人一眼，腾出一只手来揽着他的肩膀，笑着把头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身上。一时间，日光之下，一家人沉浸在这久违的温馨之中，令人好生感叹。
“我该走了。”
“去吧，我的孩子。”
“嗯。”
只言片语，少年形色匆匆，只留下了一个不算宽大的背影，印在阳光里，印在父亲的眼睛里，印在母亲心头……
······
夜幕，终于是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