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幸运观众
「抽取成功。」
「姓名：方晨」
「性别：男」
「天命值：82」
「资质：道阶」
「享年：274岁」
「生平：出生于蚀日大陆，幼年家境贫寒，居住于深山老林，与外界并无交集。
35岁高龄方才踏上修炼之路，因此急于求成，导致根基不稳，止步于虚清境。
80岁时机缘巧合获得一部残缺邪功，其中记载了晋升大帝境的捷径，需要大量凡人的气血为引，从此方晨走上残害人命，涂炭生灵的道路。
最终被成长起来的天命之子一剑了结。」
「执念：根基。」
一道灵魂体渐渐凝实，漂浮在空中。
正是方晨，他不过是游荡在虚空中的无数残魂之一，却在与上空那只眼睛对视的一瞬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这。
不远处一个眉目温润的少年，其背后的巨眼缓缓睁开。
深邃的眼瞳盯着自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吸进深不见底的黑洞，强烈的视觉反差感使得那少年愈发神秘。
这是何等修为才能释放出的威压？
纵使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方晨仍然有些发怵：“你是何人？”
司南能感受到巨眼对灵魂体的绝对压制，心里不禁为系统打call，竟然特地来为自己镇场子。
眼前的方晨是个身形高大的中年人，坚毅的脸庞上五官端正，身上透露出一丝历经千帆的沧桑。
只不过，此人的执念竟然不是复仇，而是根基？
司南略一思忖，反问道：“遗憾吗？没能去看一看属于大帝境的风景。”
嗯……怎么不遗憾呢？
方晨当年乃蚀日大陆第一人，虚清境圆满。
距离近数万年没有出现过的大帝境仅一步之遥，却难如登天。
为了这一步他行差踏错，手染无数鲜血，即使曾经后悔过，可他没有退路。
直到最后被杀死的一瞬间方晨只感觉到解脱，终于结束了这罪恶的一生。
如若人生能够重来，自己定会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努力登上那未曾踏足的领域。
“遗憾终生。”方晨苦笑一声，回答道。
“想重生吗？”司南又问道。
虽是疑问句，方晨却丝毫没有怀疑他在说笑，激动得刚想上前一步，忽地冷静下来：“有何代价？”
“签订契约，效忠于我。”司南说得云淡风轻，心里有些没底气。
天命反派个个天赋异禀、心高气傲，有些甚至长年身处于高位，想要他们俯首称臣，实属不易。
只是自己的筹码是重生，应该无人拒绝吧？
“大人是大帝境圆满？”方晨礼貌地询问道。
这只巨眼给他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只觉得眼前男子的实力深不可测。
“区区大帝，不堪一提。”司南带着一分凉薄两分讥笑三分漫不经心地说道，“大帝境往上还有着古帝境，再往上……罢了，你现在不必知道，会影响道心。”
方晨的灵魂体猛然一颤，自己苦苦追寻了数百年的大帝境竟然不是尽头，而是强者口中的不堪一提。
司南看到方晨的反应却暗自咂舌，上辈子的小说没白看啊，装逼之术信手拈来。
眼前的少年虽看着稚嫩，但方晨明白不过是表象。
如若自己真的可以重生，那么追随一个如此强大的存在，并不亏。
方晨仅思考了片刻，下定决心，躬身行礼道：“能够效忠大人，是我的荣幸。”
于是，司南按照系统所述，伸出食指点在方晨的额头。
一条神秘符文环绕的黑色锁链从司南的眉心穿出进入方晨的眉心，瞬间形成了一种紧密的连接。
司南能感受到，一旦方晨有丝毫伤害自己的念头，肉体与灵魂将会一同灰飞烟灭。
但，仅限于不背叛。
不代表愿意全心全意地服从。
何况等回到现实世界，方晨就会发现他毫无灵力，看来还是得继续装下去。
“我在天衍大陆有一些安排，你与我的分身一同前去。”司南双手背负身后吩咐道，“这具分身尚未修炼，如遇危险，保护好他。”
“遵大人令。”方晨应着。
司南挥了挥手，心中沟通系统让其回到天衍大陆并复活方晨。
而在方晨看来，眼前的男子只是轻轻一挥手，自己转眼间就站立在一个房间里，且身附着一具充满活力的年轻肉体。
当鞋底与地板接触，方晨踏上这方土地，深吸一口气，真正复活了的感受才终于充实起来。
他稍稍运转了一下前世所修功法，感觉灵气在经脉中畅通无阻，速度甚至更快。
身体与灵魂十分契合，没有丝毫不适。
“你是谁？！”
房间里的副院长看见一个陌生男子突然凭空出现，那副掌控局势的姿态骤然出现裂痕，他盯着方晨不敢眨眼。
自己竟看不透此人修为，难道是神照境？
方晨略带疑惑的看向司南，却发现司南身体周围有一道禁制限制了自由，他并未多问，神念微动，司南感觉浑身一松，可以活动了。
司南没有丝毫犹豫，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杀了他。”
虽说方晨这具身体目前没有灵力，可他的神魂强度却是虚清境圆满，碾压一道天轮境的神魂不过小事一桩。
“等等！你难道不好奇你爷爷到底怎么死的吗？！”副院长眉心一跳，没想到司南如此果断，惊恐出声，语速极快，仿佛想要极力追赶上自己生命流逝的速度。
司南抬手阻止了方晨，眸光暗了几分，沉声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你得立天道誓约，只要我说出来，必须放了我，你的人也不能动手。”
司南气笑了。
什么档次竟然跟我提条件？大不了自己以后再慢慢去调查，免得留下此人不知生出什么事端来，后患无穷。
方晨适时地插嘴说道：“大人，我会搜魂之术。”
什么？副院长顿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眼，颤声道：“搜魂乃上古失传的邪恶之术，你……“
方晨不屑地笑了笑，上一世他无恶不作，这算什么？不过是从脑子里提取一些记忆，雕虫小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