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身相许
杨咪咪在离朱沫一米多的地方停下，就那样袅袅婷婷地站在满是灰尘和玻璃喳的挑上，咬着嘴唇，一双纤纤玉手轻轻拢着不断被风吹乱的头发。
她脸上带着红晕，一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似一有团火在燃烧。
两人并没有沉默太久，杨咪咪用一种说不出的语气道：“我经常会在想，如果碰到那个救命恩人，要怎么样才能表达我的谢意，在我脑海中曾浮现出各种场景，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朱沫微闭双眼，呼出的烟雾让他更显神秘，他的声音却不带一丝感情，道：“我救过很多人，你不过是其中一人，对我而言，我救的每个人都一样，它只代表着一个任务的完成。任务完成就意味着军功，一枚勋章，我救你并不是因为那人是你，所以你并不必对我心存感激。”
杨咪咪眼睛红了，叫道：“那不一样，你可知道在当年，对一个小女孩意味着什么？”
朱沫嘴角扬起露出冷酷的笑意，说：“既然这样，那你打算怎么谢？以身相许吗？”
杨小姐心跳一顿，连耳根都红了，在幻想中似乎是有「以身相许」的画面，但当那人以这种语气说出来，却让她一个“我”字，支吾着接不下去。
朱沫眼角闪过一丝讥讽，整个人重又保持静止的状态，棱角分明的五官，在夜色下形成一种诡异而奇异的魅力。
若是一般人，对方不想理会最多站一会就会识趣离开，杨咪咪却未动，神情随着灯光与阴影而起伏变化，也不知过多久，她忽然一咬牙，走到朱沫身边也跟着蹲坐下来，眼波如一弘秋水，托着下巴脉脉地看着朱沫，也不说话。
任谁近距离被一个绝美容颜的女子盯着，都无法安坐。
朱沫睁开眼，忍不住道：“你想好怎么报答？”
朱沫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不近人情，杨小姐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神情的一丝变化，点头道：“嗯？”
朱沫反倒怔了下，说：“那你想怎么报答？”
杨小姐笑了，她的脸还是那么红，却已带着狡黠的意味，看起来就像找到一窝老母鸡的小狐狸。
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笑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那既是对一个男人大胆暗示，也是无声的挑衅。
她吐气如兰的鼻息吹在朱沫脸上，梦呓般道：“以身相许。”
朱沫差点被惊到，在张二少面前一副女神高傲姿态的杨小姐，竟主动对他说出“以身相许”？
男女间常常会陷入一种游戏怪圈，一方越退另一方就会越主动，越感到一种心理优势的快感。
杨小姐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还是处女，并不是随便的女子。”
面对她的主动攻击，看起来有些急促的朱沫，下一刻却让她惊叫出来，只见他一只手如变戏法般，用力揽住她宛如水蛇一般的细腰，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就地办了。
她本能地要推开朱沫，却发现他的手太有力，而她的身体触碰到他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体却偏偏软绵无力，可是她又觉得这样太快，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一只被人抓住耳朵拎起来的小白兔。
就在她又慌乱却又好像有所期待的时候，朱沫却放开了她，将一口烟雾喷在她有些呆滞的脸上，说：“小的时候，我觉得穿上军装保家卫国是件很崇高的事，长大后却发现有人的地方在哪都一样。你所认为的英雄，也许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尚。”
朱沫接着道：“你连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就想以身相许，然后你却跟我说你不是随便的女人？”
杨咪咪被放开后，心中五味杂陈，既觉得庆幸又隐隐感到失落，低着头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撒娇道：“那你让我先了解你，陪我随便聊聊呗。”
“想聊天你应该去找你闺蜜。”
“她啊，我们天天电话聊，早聊够了。”
“我没什么好聊的。”
要拒绝杨小姐这样的美女，显然不是太容易的事，他既没有前列腺的问题，也不是圣人，但在与铁塔的交手中，他虽隐藏一部分实力，但最后发力那一下，很可能让人猜测到自己的来历。
兵王输给他，不是兵王弱，是他太变态，变态到当今世上能越级打败兵王的似乎不存在，而幽灵队长无疑是那不存在的人中一个。
若杨咪咪是风尘女子，戓水性杨花一夜过客的女子，只要能用物质交换的，他都不介意「曾经拥有」，只可惜她不是，他能感觉到她的炽热和忐忑，他是军痞子却不是流氓，所以他不想招惹麻烦。
当你没办法让一个人离开时，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离开。
杨咪咪看着他从窗台轻巧地跃入，视线停留在那很久很久，忽然轻声笑了起来。若是之前，她对幽灵队长只是感激和崇拜，那现在则对这个神秘而冷酷的男人充满好奇。
朱沫翻身回到酒楼，走出包厢，在走廊见到宫寒霜。
在这样一个不眠之夜，两个都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只因宫寒霜本就在等他，而他也知道她在等。
宫寒霜深深地看着他，女人对于看不透又不讨厌的男人，总难免会生出探索的欲望，就算像她这种清冷含蓄的女子也不例外，悠悠道：“想不到你会拒绝她？”
朱沫道：“老板如果想试我的人品，最好还是别用闺蜜的身体来试，那样可能会变成做傻事，羊入虎口。”
宫寒霜愣了下，说：“我可没有。是她自己要去试探你，好像你跟她以前一个救命恩人很像。”
朱沫没说话。
宫寒霜想从他神情看出什么，却是越发看不透了，半晌她忍不住道：“我想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你又是什么人？”
朱沫叹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你可以当作有个关心你的人，不希望你出事，花费重金托我保护你。”
宫寒霜道：“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你要知道我一个女孩子，身边跟着一个危险的男人，我怎么知道会不会有所企图呢？我又如何信你呢？”
朱沫沉默半晌，道：“我的身份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你可以随便把我想成什么人，厨子、保镖，还是什么都可以。”
似是怕宫寒霜不满意自已敷衍的答案，朱沫又道：“其实你并不必急着知道我的来历，若是哪天我不幸遇难，你就算想不知道我是谁都不行。因为像我这样的人只有死了，家人也死绝了，才会公布于众，出现在各大新闻媒体头条，流传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