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反派被救
地牢中。
洛屹川被两个修为在元婴后期的九尺彪形大汉死死盯住,他则匍匐在白纸上咬着笔杆,打着算盘。
忽然放下笔起身:“我说兄弟们也站得够久的,怪累的,要不坐下休息休息?”他讨好地拂去其中一人身上的几粒灰尘,拉着人就要坐。
那人却黑头黑脸地一把甩开他的手,蚕眉怒瞪:“休得耍滑腔,快画!”说着就要拔出剑来。另一人看过来,也是脾气暴躁斜视怒瞥。
洛屹川见状也不急,拇指食指拑着下巴叹息:“唉,小弟也想快点画出来,让你们好早点交差,可是记忆过去久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继而眼前一亮,“这样吧,你们看这不是宗主给了小弟三天时间吗,这一天半也还没过去,怪无聊的,画地图什么的不急一时,你们去拿些好酒好肉来,小弟给你们讲讲《三国演义》的故事如何?”
两大汉不为所动,洛屹川吃瘪却也不恼,潇洒自然地一转身躺在宽大石床上一躺,双手枕头,一副好皮相,自带邪气一笑。
自顾自的侃侃而谈:“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等到秦灭之后,楚、汉开始分争,后又并入于汉。汉朝高祖斩白蛇起义……”
洛屹川越讲越上瘾,两人越听越激动,不知不觉,日落黄昏余光未尽,斜着照进三人所在暗狱。
血刑峰大长老来时只见他一边大口啃着猪腿肉,一边灌下辛辣的烈酒,好不痛快!
嘴里还滔滔不绝说着故事,讲得激奋时不忘大拍桌子,故作神秘地询问两人,两人则同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耐地催促他赶快接着往下说。几人好不快活!
“只见那吕布挽起袖子,搭弓拉箭,大叫一声‘着!’就见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
他正讲得兴致昂扬就听两声咳嗽打了断他,闻声看去正是血刑峰长老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一时气温骤降。
两守卫一见来人如来惊弓之鸟一般慌慌张张地丢下手中的酒肉,神色慌张地:“弟子见过大长老!”
洛屹川抹抹嘴上的油,俯身行礼:“师傅。”
“有酒有肉,混的不错嘛!”大长老满脸讥讽。
“弟子知错,请大长老饶恕!”两人一听面如土色,扑通跪倒在地。
大长老大怒:“饶恕?身为血刑峰执法弟子竟然知法犯法,罪加一等!自己到刑房领罚!”
转眼又对洛屹川道:“至于你?可知错?”
“弟子知错,弟子保证下次一定叫上师傅。”洛屹川憨憨一笑。
“亏你有心!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傅!”大长老铁板着脸,长哼一声甩袖大步离开。
突然停步,背对着他,“还不快跟上!”
洛屹川心中大喜,快步流星跟上。
见此,两大汉为难起来:“大长老您不能带走他,他走了我俩没法向宗主交代。”
“老夫就想教训教训这不听话的小子,一个时辰,不会耽误太久时间。”
“这……不好吧。”两人更加为难。
“大胆!难道你们还想教育老夫不成!”
“不敢,不敢,弟子知错!”两人连连摇头。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魂不附体,说话都在打颤,“只是宗主有令,在未画出地图之前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近林师弟,否则后果很严重,我们也会因此受到严厉惩罚。”
“血刑峰是老夫说的算还是宗主说的算!你们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血刑峰大长老!说的话不听了是吧!”
“当……当然是大长老你说的算,可弟子们也是公事公办,请大长老见谅!”两人慌忙解释道。
“今天人老夫非得带走不可!宗主要是怪罪下来,老夫自会担着!你们如实禀报即可!我们走!”
“这……这……恳请大长老别为难我们。”两人面露难色,不知所措。
“老夫看今天谁敢阻拦!”说完威压骤起,两人吓得瘫软在地,不敢动弹,失去继续阻拦的勇气,只得看着他把洛屹川带走。
他们一走,连低气压一并带走,两大汉擦擦汗,终于松口气。
待两人行至无人处,洛屹川道:“师傅要罚就罚吧,弟子绝不反抗。”只是若真想教育他的话,别费力气。
闻言血刑峰大长老顿步转过身来,眼神凛若冰霜。
“呵呵,傻小子,是老夫。”忽然大长老容貌一改,瞬间变成一个满脸笑呵呵的白胡子老头。
“玄长老!怎么是您,吓晚辈一跳。”洛屹川故作惊讶,一脸不可思议。
其实早在他出现时系统已将他的身份显示给洛屹川,只是旁人看不见系统,“不过,长老亲自来救晚辈,晚辈好感动。”
“好小子。”玄虚子凭空多出一壶酒,然后乐呵呵地捫下一口,“要不是看在美酒的份上,老夫才不救你,毕竟这样做可是把宗主和其他长老都得罪个遍啊。”
洛屹川心道:这小老头人品不错。
“长老的救命之恩晚辈无以为报,不然晚辈……”给长老看阁楼?
“多加二十年的雪花酿。”玄虚子比划出两根手指打断他。
洛屹川汗颜:“别想!没有!”
他还要留着反派值升级呢。
“哈哈,你小子,”老头摇摇头,又爽快地喝了一大口酒,接着说,“行了!你快走吧,一直往南边去,那里有老夫的旧识,只要报上老夫名号,他不会不给面子。”
“晚辈谢过长老,只是晚辈走了,长老要怎么向宗主交代?”
“他嘛,没事,他还奈何不了老夫。”在他驰骋“杀场”时,东皇宇拓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不足为惧,“你就安心地去,老夫给你担着。”
“那晚辈就此别过,玄长老保重!”洛屹川挥手告别,潇洒而去。
待人影不见,一贯笑呵呵的笑脸渐渐收拢,相反的则换上阴险毒辣,阴谋得逞不怀好意的哂笑。
随着手中酒被无情地捏碎,酒水顺着干枯的手腕流入地下,嘴角还噙着诡异的笑。玄虚子此时神色空洞却又闪过一丝赤红血光。
一道人影从暗处走出,手中傀儡线一收,玄虚子仿佛失去生命的娃娃般倒地。
那人走到玄虚子身边,狠毒道:“玄长老,恐怕这次就算天道来了也救不了他,你老就好好等着吧!看他是怎么死的!”
“圣子,怎么是你!”玄虚子神志恢复清明后他不敢置信,他居然被一个小娃娃暗算了。
枉费他多年的工夫居然敌不过一只小小的蛊虫!实在可笑!
东皇沧暝阴鸷着脸:“本圣子倒是想问玄长老为何在此?刚才那人是林阳吧,怎么,天刑峰何时如此目中无人了——瞒着宗主私自放人?是想造反吗?”
他已料到林阳这杂碎会逃跑,索性就在地牢附近守株待兔,果然给他等到了。
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居然是天刑峰藏经阁的玄虚子救的人。
太不把宗主放眼里了!
“呵,老夫从未想过背叛宗主,只是林阳他老夫有非救不可的理由。”玄虚子苍老的的桑声中透着坚决。
却也好奇:“人是老夫放的,圣子断可以将老夫交于宗主处置。但在此之前老夫敢问圣子是如何隐藏住气息并在老夫毫无查觉的情况下给老夫下的蛊?”
“量你也不敢。”
背叛血魔宗代价量他负担不起。
东皇沧暝轻蔑一笑:“告诉你也无妨——他出关了,要不是他的指示,你以为我会轻易的放林阳逃掉吗?至于为什么对你下蛊,当然是因为不久后你也将会成为他手心里的一颗棋子,奉劝你一句,別妄图解蛊,想必你也知道他的手段。”
玄虚子瞳孔放大,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倾佩和胆怯!
如他所料,血魔宗除了那个人之外,没人能做到让他玄虚子如此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