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助人乃是快乐之本
姜鱼心尖一颤，一阵寒气从脚后跟窜到了后脑勺。
她慌忙放开双手，把人往刘序身上一扔，转过身道：“不是我，我没干坏事！”
岑砚没有说话，凌厉的目光却存在感极强。
姜鱼头皮发麻，忍不住抬头往前看了一眼。
一抬眼，就撞上岑砚那张黑如锅底的如花俊脸和幽暗深邃的凤眼。
一个刹那间，目光相接，姜鱼清楚地看了他素来艳丽的眉眼里翻滚着莫名的情绪。
姜鱼整个人都麻了，结结巴巴地憋出一句，“能给个解释的机会吗？”
岑砚淡淡地移开视线，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只冷声留了句，“跟我来。”
姜鱼苦着脸，冲刘序使了个眼色，“看好他，别让他死了。”
刘序朝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示意她安心去吧。
姜鱼：“ (╯︵╰) ”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耷拉着脑袋跟上前方的青色身影。
办公房里。
岑砚端坐在书案后面，面色平静，眼尾微挑，眼神幽深地看着面前鹌鹑样的姜鱼。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鱼上前了一小步，抓了抓头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岑砚冷声道：“要说便说，不说便不说，作甚犹犹豫豫？”
“也不是犹豫。”
姜鱼偷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
岑砚皱起好看的秀眉，脸色缓和了些，“怎么想便怎么说就是。”
这样啊。
“那我说了，你……你可不能怪我，更不能责罚我，也不能骂我。”
“你若是没做错事情，我自然不会怪你，也不会责罚你。”
“那，那我说了。”姜鱼站直了，小步靠近他，见他没有表现出不悦，便小心翼翼在他面前坐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是纯良无辜一点儿，“其实，方才那人就是红衣小白脸！”
说完，偷偷瞄了他一眼，观察着岑砚的反应。
见岑砚面无表情，半点反应都无，她眨了眨眼，恍然想起岑砚每天事情那么多，估计是忘了，毕竟不是谁都像她那么关心红衣小白脸这号人物。
她顿了一下，开口道：“夫子应是忘了此人是谁了吧，他就是刘伯在……”
刚开了口，却听到岑砚说道：“记得。你接着说下去。”
姜鱼嘴角一抽，知道还不给点反应？
正常遇到这种八卦时刻，不该是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说：“啊，竟然是他！”吗？
她垂下眼，省略过小黑给自己找备胎一事，直接说小黑带着自己到小树林抓兔子，无意中发现了公输离，又发现他假装示意蒙骗自己，所以故意戏弄了他一番。
最后，把他带到学堂，让刘伯看看是不是红衣小白脸。
“那你抱着他做什么？”对方还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
姜鱼老实回答：“就刘伯说他只看到红衣小白脸的背影，我便抱起来让他看看。”
说起这个，她也很委屈。
谁知道就这么好死不死让岑砚撞上了呢。
听到她的话，岑砚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不过仍是秀眉紧蹙，淡声道：“据你所说，他受伤不轻，应送去看大夫才是。”
“嗐，看什么大夫啊。这种诱拐纯情少女的人渣，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姜鱼随口说道。
一说完，就对上了岑砚那张黑如锅底的俊脸。
姜鱼：“(。﹏。)我错了。”
她像是弹簧般从椅子上弹跳而起，站直了身体，一脸正直道：“助人乃是快乐之本，关爱他人就是关爱自己，我现在就送他去看大夫。”
岑砚：“……”
他沉默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双眼，站起身淡淡道：“随我去看看。”
“哦。”姜鱼不敢多言，乖乖跟在了他的后面。
……
“啧啧啧，狠人！都是狠人！”
不管是姜鱼，还是这个红衣小白脸！
刘序把红衣小白脸安置在床上，看了眼红衣小白脸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又看了看满是擦伤的不可描述的部位，忍不住一阵蛋疼。
“哎，幸亏你是遇上我，不然你这下半辈子的幸福就毁了咯。”
他一边说，一边撕开红衣小白脸的衣服，帮他清理身上的伤口。
不一会儿，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他这个院子，也就姜鱼来得频繁些，平日里基本无人踏足。
一开始还以为是姜鱼从岑砚手上脱身了，头也不抬道：“看看你干的好事，都把人折磨成什么样了。”
话说出口，忽然觉得不对劲，姜鱼的脚步声没这么重。
他扭头往门口看，一抬眼就愣住了。
是岑砚。
他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看岑砚面色淡淡，一点吃惊都无，又不确定他方才是不是有听到。
一时间既紧张又焦急，整张老脸都憋红，讷讷地站起身，不知该如何是好。
姜鱼见岑砚忽然站着不动，就探头看了一眼，一瞧刘序那样，就知道他露馅了。
索性也不知道什么大事儿，便开口提醒道：“其实，岑夫子早就知道你会说话了。”
刘序倏地抬起头，吃惊地看向姜鱼，“此话当真？”
“比真金还真。人家几年前就知道了。”
“哦。”
得知岑砚几年前就知道他装聋作哑，却没有拆穿他，刘序心里迅速做了判断，岑砚是友非敌！
既然是友，那就没什么好隐藏了，
他轻咳了一声，看着刘序一脸真诚道：“我对白云村所有人都没有恶意，也不会害人，我就是想找个安身之所而已。”
岑砚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转头看向床上的人，“他怎么样了？”
“呃，不大好。腿断了，身上还有许多擦伤。”
说完，便用谴责的目光看向姜鱼。
岑砚循着他的视线，不由自主把目光放在姜鱼身上。
姜鱼一个激灵，大声叫冤道：“不是我，我没打断他的腿！”
“……”
刘序收回视线，继续说道：“他腿上的伤是小事，重点是身上的擦伤，一不小心可是要人命的。”
真的吗？
我不信！
姜鱼用怀疑的眼光看他，“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