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以前见过我？
回到办公房，姜鱼把书案擦拭了一遍，收拾干净后，从她碎花小包里拿出书本摆放好，准备继续学习大业。
刚坐定，岑砚就来了。进门看到她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看书，明艳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笑意，不是很显。
站在门口看了看，原本想进去把手中的书本放下，见她这光景，反倒不忍心打扰，折回了启蒙班。
一整个早上，姜鱼都没见到岑砚。
如果不是隔壁启蒙班传来岑砚的授课声，姜鱼还以为岑砚今日没来学堂呢。
瞧了瞧天色，也快到了晌午。
姜鱼起身，转身去了后院厨房。
厨房里，刘序正在擀面皮准备包馄饨。见到姜鱼来了，恍然想起她要借用厨房一事，冲她微微颔首道：“稍等，等我这些馄饨下了就好了。”
姜鱼看他没有提及早上的事情，又恢复了枯皮老大爷的装扮，心里自在了不少，径自到一边洗净双手，拿起一张的薄面皮儿道：“我帮你吧。”
话音刚落，一颗馄饨就已经成型了。
刘序一见她的手法就知道她是个老手，不禁双眼一亮，瞅了她一眼道：“可以啊你。”
姜鱼自信一笑，“小意思。”
也不瞧瞧她是谁！
有了姜鱼的帮忙，刘序明显轻松了许多。他一边擀面皮，一边和姜鱼闲聊。
“你到哪里学的这手艺啊？”
没等姜鱼回答，又说道：“莫不是离开白云村这段时间学的？”
关于她私自毁婚，离家出走这件事，刘序也略知一二。
姜鱼动作一顿，垂眸道：“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刘序瞪大了眼睛，“你年纪轻轻的，记忆就这么不好了？”
“”
说话就说话，为何要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她。
姜鱼瞪了他一眼，解释道：“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刚才一看到面皮，自然而然就想起包馄饨的手法，至于是在哪里看到的，完全没印象。”
“哦。”刘序恍然大悟，“难怪这次见你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呢，原来是失忆了。”
“你以前见过我？”姜鱼愕然。
“见过啊，怎么没见过。”刘序嘿嘿一笑，脸上的褶皱一抖一抖的，显得特别猥琐。
“特别是自从秦知意来了这云鹤学堂之后，你一天不跑个十次八次都算不正常。不过你出去一趟回来，变了不少，昨日乍一看，我差点没认出来呢。”
好了，知道了，别说了。
姜鱼僵着脸打断了刘序的话，“咱们这学堂叫云鹤学堂？”
“是啊。你不知道？”
姜鱼：“”
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刘序一怔，继而咧嘴一笑，“忘了，你是个睁眼瞎。”
神tm睁眼瞎。
好气啊，可是无力反驳。
姜鱼恶狠狠地瞪了刘序一眼，埋头包馄饨。
刘序不以为意，冲姜鱼挤了挤眼睛，重新起话茬子。
“你向我借厨房就是为了做饭对吧？”
“嗯。”
“那咱们打个商量，你和岑夫子的午膳我包了，由我来做。”
“哦？”
“但是下午的点心，你要多做一份给我。怎么样？”刘序想起昨天酥香的芝麻蛋卷，就忍不住口齿生津。
“可以。”姜鱼想也不想就点头同意了。
左右多做几个，费不了多少时间。
“那这么说定了？”
“嗯。”
得到姜鱼的肯定回答，刘序眼睛都笑眯了，连声道：“好好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中午这里就交给我了。”
估摸着馄饨数量差不多了，刘序停下手，走到灶台前，掀开正在闷煮的鸡汤的锅盖，动作麻利捞出鸡块，把馄饨下了进去。
姜鱼在一旁看火打下手。
很快的，馄饨就煮好了。
一碗一碗盛好后，刘序走到院子里，摇了摇铃铛，没一会儿三班的学子就涌了进来。
刘序动作麻利地往托盘上放了两碗馄饨，朝姜鱼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拿走。
姜鱼小声道了声谢，端起托盘转身离开。
岑砚原以为姜鱼昨日说要包揽下午膳一事不过说说而已，没想到一到晌午，真为他准备了午膳。
此时见姜鱼端着碗馄钝递到他面前，心里莫名有股怪异的感觉。
姜鱼没发现他异样，把碗推到他面前，客气道：“夫子，请先用膳。
岑砚凝眉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接过汤匙，沉声道了声谢。
“夫子客气了。”姜鱼愣了下神，收起托盘，在他对面坐定，低头先吹吹喝了两口汤，抬眼瞅了岑砚一眼，不由从心感叹，这下真是明白秀色可餐的意思了。
对面坐着个姿容艳丽的大美人儿，感觉饭都能多吃两碗呢。
用过午膳，岑砚抽空为姜鱼讲解了昨天未讲完的课业，顺便还给她布置了作业，让她熟读这两日所教授的文章，晚些的会抽查默写。
这一下子，姜鱼彻底找到上学时的感觉了。
她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保证圆满完成岑砚布置的作业。
岑砚见她一脸乖巧，面色微缓，拿着书去中班授课。
姜鱼则是抱着书本苦读，这可是第一次课堂小测验呢，千万不能搞砸了。
正小声背诵着词句，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金帷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带着显而易见的恼意，“那些人真是欺人太甚了！简直比姜鱼还可恶！”
比她还可恶？
谁啊？
谁这么大胆？！
姜鱼默默竖起了耳朵。
“唉，那些就是不学武术之人，金帷你何必自降身价与他们计较？”
“我就是气不过嘶”
“你看你，本来随便给他们几文钱打发了就行，你偏要与他们争论动手，这下吃亏的还是你，脸都肿了，到时候夫子问起，你要如何说？”
“还能如何说，就老实交代呗。”金帷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可不可。到时候夫子必定会说你争强斗狠的。”
“那难道要我说谎吗？明明就是狗蛋他们混账，专门在路上堵学堂学子，要挟学子们交什么狗屁的“过路费”、“保护费”，我不愿意纵容他们难道还错了？”
狗蛋？
姜鱼眯起眼，脑海里浮现出一道身影。
这是老熟人啊！
外头，仍在窃窃私语。
“可我们到底是读书人啊，与这些混混计较那是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