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每日离他三尺远
就这？
姜鱼愣了愣，随即开口回答姜山的问题。
姜山边听边目露赞许地点了点头，只学两日能有这番见解，确实不差。如岑砚所说，她在读书上有天赋。
待姜鱼回答完毕，姜山不吝夸奖道：“看来是有用心了，要继续保持下去，不骄不躁，专心跟着小砚学习知道吗？”
姜鱼乖巧地点了点头。
说到学习这件事，岑砚迟疑了一下，决定把自己打算去学堂授课的想法告知姜山。
“老师，这几日村里无夫子授课，学生与秦兄商量后决定代替秦兄去学堂授课。”
“哦？”
姜山一怔，随即看向姜鱼道：“那小鱼你”
“我跟着大宝小宝一起去学堂学习。”姜鱼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姜山愣了愣，视线在姜鱼和岑砚身上打了一个转，见一个面色坚定，另一个眉眼微敛，却没表露出任何反感或者不耐，睿智深邃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点头道：“也好。小砚就暂且去代课几日吧，老头子我这几天感觉身体也好了不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去学堂授课了。”
岑砚敛眉，恭恭敬敬地应下了。
姜山笑呵呵地站起身，转身从身后的书架里抽出两本书，递给岑砚道：“这两本带回家看看，看完之后写两篇观后感。”
“是。”岑砚双手接过，刚想开口，又见姜山摆了摆手道：“俗礼和客套话就免了，回去抓紧时间好好看书才是正道。”
“是。那学生告辞了。”
“嗯。”姜山微微颔首，视线落在姜鱼身上，皱眉道：“傻站着干嘛，小砚现在好歹是你夫子，你不去送送？”
“哦。”
姜鱼转身望向岑砚，调皮道：“我的貌美如花，艳丽无双的好夫子，请吧”
貌美如花？
艳丽无双？
皆是用于形容姑娘相貌的词语！
岑砚面色一僵，随即目光冷了下来，如以往的凌厉，更含了几分怒意。
嘴贱一时爽，下刻火葬场。
早知道就不调戏他了。
顶着岑砚这极具压迫力的目光，姜鱼立马改邪归正，正襟恭敬道：“岑夫子，请。”
岑砚毫不客气地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姜鱼耸了耸肩膀，回头看了一眼姜山，苦着脸无声告状：“爹，你看看他！”
姜山不耐烦地摆摆手，“快去，别磨蹭了。”
“哼。”
果然是亲爹，是一点都不站在她这边啊！
姜鱼一跺脚，扭脸就走。只留下姜山一人站在原地，面露愕然，片刻之后才大笑出声。
走至窗边，看到前头青色的身影有意无意放慢了脚步在等身后之人，姜山面上的笑是怎么都掩不下去了，“这孩子啊”
他感叹了一句，摇头晃脑地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细细翻看起来。
送走了岑砚，姜鱼站在门口想了想，回厨房泡了一杯茶，转身又进了书房。
“爹~~”
姜山看了她一眼。
见自家女儿双手端着茶，杏眼忽闪忽闪，带着显而易见的奉承，不禁失笑，接过茶喝了一口，问道：“有话直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姜鱼见姜山接过茶，嘿嘿一笑，面露讨好道：“爹，你都收了秦知意为徒了，有没有考虑过再多收一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小徒弟啊？”
说完，拼命眨巴着眼睛卖萌。
姜山呵呵一笑，不说好，也没说不同意，只道：“看你表现。”
姜鱼撒娇道：“难道我这两日表现得不够好吗？”
“好吗？”姜山反问，“你瞧瞧人家小砚，再看看知意”
说到秦知意，姜山不禁一顿，面带警告地看了姜鱼一眼，“现在知意行动不便，暂时住在咱们家，你可不要贼心不死，再去骚扰人家！”
啥叫贼心不死？啥叫骚扰啊？！
姜鱼嘟起嘴，不高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是！”
姜鱼：“”
姜山绷着脸，瞪了她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前干的好事！昨日，你娘和你两个嫂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啊？什么话？”姜鱼一头雾水。
“你说呢！”姜山没好气道：“就你往日的所作所为，难道你还以为有什么好话不成？！”
秦知意是一年多以前来到白云村，目的只有一个，请求姜山收他为徒。
彼时，姜山又要去学堂授课，还要私底下教导岑砚，根本无暇分身再教授他人，便拒绝了秦知意的请求。
哪料，秦知意并不死心，反而主动提出要留在学堂里帮忙，他虽然比不上姜山学识渊博，可好歹是个秀才郎，为村里孩子启蒙是绰绰有余的。
见他坚持，姜山就不再拒绝，当然也存了考察他的心思。
村里学堂来了个年轻又俊俏的夫子的消息，不到半日就传遍了整个白云村。
姜鱼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借着要给姜山送饭的借口，偷偷跑到学堂里瞅了一眼，看新来的夫子是不是真如村里人说的那般俊俏好看。
这一看，一颗芳心瞬间沦陷了。
自此，有意无意就往学堂跑，在得知秦知意家里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家时，更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
软的、硬的手段皆轮番用了一遍。
那段时间，简直就是秦知意的噩梦。
可是，一心教书育人，闲暇时做学问的姜山却毫不知情，还傻傻以为女儿只是心疼自己，所以才一天好几次学堂和家里来回奔跑，给自己送茶送饭。
要不是昨日无意中听到白氏和两个儿媳妇谈起，他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想到大儿媳妇儿王氏一脸纠结地说：“也不知道让秦知意留在咱家是好事还是坏事，要是被小妹那我们该如何和秦家交代啊！”
林氏亦是一脸愁苦，不确定道：“应该不会吧。如今小妹失忆，应该是放下秦夫子了，不会再缠着秦夫子不放了。”
老伴儿白氏更是连声叹气，却强打精神安慰两个儿媳妇，“我看小鱼最近懂事了很多，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们就放心吧。”
话是那么说，可晚上回了房，白氏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外头稍微有一点儿动静，她都会立刻凑到门前看看是不是姜鱼晚上不老实，趁着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不干人事，化身为狼偷偷摸摸跑到秦知意房间。
姜鱼：“┭┮﹏┭┮”
家里多了两三个陌生男人，全家上下不担心她的安危，反倒是担心起对方的贞操来了。
“说得我好像是采花大盗一样，还担心我不干人事。”
姜山没好气地瞪了姜鱼一眼，“还不是你以前干的好事太多了！现在想来，你回家的第一天就主动提出要送大宝小宝去学堂，就是动机不纯，心怀鬼胎！是不是又想着去缠着秦知意了？！”
“没有没有！”姜鱼慌忙摆手，“我就是单纯送大宝小宝去学堂读书而已，没有其他的意图。那一日，我都准时回家了，哪里还有多余时间搞事呢。”
姜山认真回想了一下，确实那日是规规矩矩的，面色这才好了一点，冷着脸道：“最好是这样。我可告诉你了，最近知意在咱们家养伤，你可得给我老实点，不要去打扰人家，不然就藤条伺候，知道吗！”
想到上次那雷声大雨点小的“惩罚”，姜鱼绷着脸，站直了身体，竭力严肃道：“遵命！我保证不去打扰秦夫子养伤，每日离他三尺远！”
“嗯。”姜山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望向姜鱼道：“你之前和小砚退婚，是不是就是因为喜欢知意，怕我和你娘不同意，所以才私底下哄骗小砚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