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指的是哪一件
姜鱼下意识往旁边一闪,一阵淡淡草木香擦身而过。
是岑砚。
如瀑的墨发仅用一根竹簪挽起,剩下的如流水般倾泻在他肩膀上,软软贴着他的青色广袖长袍。
俊美艳丽的脸上同往常一样,冷若冰霜,他抱着厚厚一摞书本,走了两步,停下了脚步,抬眸看向她。
“你在此地做什么?”他如古井般深邃幽暗的凤眸盯着她,薄唇微抿,美艳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带着不可言说的严厉。
姜鱼突然发现,这人有做教导主任的潜质啊!
看到什么都要管一管。
“送大宝小宝去学堂。”姜鱼老老实实回答道。
忘了说了,她上学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教导主任了。
姜鱼眨了眨眼,见他不动,又眨了眨眼,犹豫道:“你这书本挺重的吧?要不,我帮你搬一点?”
岑砚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读书期间天天和教导主任打交道的姜鱼哪里能不明白领导的意思,狗腿子似的上前,接过岑砚手里的书。
岑砚也没拒绝,冷眉冷眼地看了姜鱼一眼就往前走。
姜鱼抱着书,转头对大宝小宝说道:“乖乖跟着你们夫子去学堂,不许到处乱跑知道吗?下午的时候,我再来接你们。”
大宝小宝乖乖点头,不约而同道:“知道了。”
姜鱼这才放下心,冲着秦知意抱歉道:“劳烦秦夫子帮忙照看一下两位小侄了。”
秦夫子生疏有礼道:“姜姑娘客气了。”
见岑砚都快走得没影了,姜鱼赶忙道了声谢,抬步追了上去。
秦知意站在原地,桃花眼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才似自言自语般呢喃道:“难道是真的失忆了?”
“什么?”林之年没听清楚,疑惑地看向秦知意。
“没什么。”秦知意垂眸看了同样一脸疑惑的大宝小宝,笑了笑,给如沐春风的感觉,温文尔雅道:“走吧。再不走就迟到了哦。”
从乡间小道到穿过果林,再到岑砚的住宅,要曲曲折折走了好一段路,还得爬一段山路。
等到姜鱼跟着岑砚在一座小院前停下,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岑砚推门而入,姜鱼紧随其后。
进入院子后,入眼的是五间青砖大瓦房,院子里开着口井,种着两三颗果树,角落里有个小菜园,种着几畦青菜和几棵翠绿的南瓜苗,旁边搭了竹架。
总体来说,跟姜家差不多的摆设和建筑风格。
只不过,姜鱼有些疑惑,岑砚不是外出好长一段时间了,为什么他家的菜园子还是生机盎然啊?
难道这里是个风水宝地?
正疑惑间,就看到其中一间瓦房门上挂着的帘子微动。
这帘子和姜家一样,都是用青竹篾子细细编成的,上面一层层打着红细绳络。
帘子轻轻一动,一半就被人卷起来,挂在了门边的小弯钩上。
一个身穿深灰色粗布衣裤,满头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出来。
瞧见岑砚回来了,面上带着笑招呼道:“少爷回来了啊。”
岑砚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温和道:“何伯。”
老者“哎”了一声,视线在姜鱼身上定住,笑着夸道:“这是哪家的小姑娘啊,长得真好。”
岑砚瞥了她一眼,介绍道:“这是姜鱼,明天开始她会跟着我读书习字。”
何伯“哦”了一声,对于姜鱼要跟着岑砚读书一事,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更不见吃惊。
想来是岑砚提早跟他打过招呼。
见姜鱼抱着一摞书,他匆忙上前接过,“这得多重啊?少爷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一个小姑娘搬这么多东西。”
姜鱼避开他的动作,笑道:“没事,我力气大,这点重量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过,这些书要放哪里?”
她还以为岑砚家有田螺姑娘呢,没想到是个田螺伯伯,难怪岑砚长时间外出,小院里还能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机。
何伯见姜鱼落落大方,对她的好感顿时增加不少。
他一边领着她往书房里走,一边问道:“姑娘,你是哪个姜啊?”
“姜太公钓鱼的姜。”姜鱼脆生生回答道,满脸的骄傲。
“跟姜先生一个姓啊?”何伯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又自言自语道:“白云村姓姜的可不少,不一定是那臭丫头。”
似自我安慰一般,何伯又打量了一眼姜鱼,这姑娘举止大方,是个性子坦荡的好姑娘,跟那虚伪狡诈的臭丫头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没错,比那臭丫头好多了!”何伯肯定道。
姜鱼把书放在何伯指定的地方,拍了拍手,见何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何伯摇了摇头,老脸笑得跟花儿一样,“没有,漂亮着呢。要是我家少爷能有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就好了。”
“”姜鱼满头冷汗。
特别在看到岑砚面带寒意,目光凌厉的出现在何伯身后,她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干巴巴道:“时、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家了。”
说完,不等回答,绷直了身子往外挪。
“我送你。”
身后,伴随着没有温度的声音,清新的草木香缓缓靠近。
姜鱼一个激灵,没敢拒绝,更不敢看对方的脸色,直挺挺往前走。
出了门,眼前呈现出一片如诗如画的绿意美景。
姜鱼这才发现整座小院依山而建,站在院子里就可以借着山势的便利,看清整个白云村,尤其是学堂和果林那一块儿,简直就跟放在眼皮子底下一样,任何动静都逃不过院中人的眼睛。
“呵,你这儿风景还挺好的啊。”姜鱼干笑着,典型没话找话。
岑砚凤目微敛,眼神凌厉地看了她一眼,“有话直说,不必绕弯子。”
是你叫我直说的,可不是我想问啊。
姜鱼咽了咽口水,“这两天你在院子里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岑砚掀起眼皮看了眼前的小姑娘一眼,目光凌厉得跟一把小刀似的。
“你说的是某人回家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去学堂纠缠秦夫子、扑倒秦夫子一事,还是在果林里逼迫男人脱裤子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