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未完成的契约
灵宝仙人无奈地笑道：“我天资有限，借助法器之力也只因没得选择。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让我遇到衫吹继，以承我无法达成之愿望。”
“哼。”岳凌冷哼一声道：“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往脸上贴金，我看是你撞了大运才能遇见如此天赋的徒弟。”
岳凌的话让灵宝仙人眼睛都瞪了起来，反驳道：“我看你就是嫉妒！这全凭我的眼光和不懈坚持！”
二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下。
不多时，衫吹神识逐渐恢复，清醒了过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衫吹问道。
“你回头看看就知晓了。”灵宝仙人无奈地笑道，指了指衫吹身后。
“这是？！”
看着身后被尽数破坏的墙壁，衫吹脸上满是惊讶。
见衫吹什么都不记得，灵宝仙人便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告知。
“原来如此。”
衫吹抚摸着手腕上的烈王环欣喜不已，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段时间的修行辛苦你了。”灵宝仙人看着衫吹身上修行时留下的伤痕内心满是感慨。
虽然这无想之境的出现有泫之镜的原因，不过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能掌握烈王拳的精髓，仅凭着天赋是绝对不够的。
衫吹付出的努力有多大，作为功法创造者的灵宝仙人完全能够了解。
灵宝仙人往岳凌杯中满上茶水，底气十足道：“如何？我这徒弟可有资格让岳兄来指点修行？”
“瞧你那得意的模样。”
衫吹方才的表现岳凌看在眼里，确实超出了他的预期，认可了衫吹。
“要我指导你徒弟修行也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岳凌抿了一口茶咂了咂嘴。
灵宝仙人心头腹诽，他猜到岳凌会来这么一出。“你说吧，什么要求。”
岳凌放下茶碗，沉声道：“替我把仇报了。”
听到岳凌的要求，灵宝仙人沉默了，虽然岳凌说的轻描淡写，不过他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
衫吹在旁边听着二人的谈话，心中好奇，岳凌前辈修为高深，他的仇家会是什么来头？
半晌过去，灵宝仙人一言不发，岳凌表情平静，也没有说话。
“敢问岳前辈的仇家是什么来头？”衫吹见气氛有些尴尬，开口问道。
岳凌眼中闪过一抹恨意，长叹一口气说道：“他叫肖苍，天支州肖家的家主。当初那肖苍老贼勾结我岳家几名长老，趁我不备，出手偷袭致将我重伤。接着我被他们追杀了七天七夜，最终气绝身亡。”
岳凌的讲述让衫吹倒吸一口凉气，内鬼背刺，这个仇可不简单。
岳凌看到衫吹的犹豫，“放心，当初他肖苍为了确保将我除掉，用了邪道之法勉强突破到魂道宗师境。
如今百年过去，他的修为不但不会有长进，反而会遭邪法反噬不断退步。以你的天赋再有七泫通灵镜的加持，往后灭他肖苍问题不大。”
灵宝仙人见衫吹正要说话，连忙打断道：“肖氏一族的势力在当地根深蒂固，若要与之为敌，面对的可不单是肖苍一人。”
“灵宝仙人，你不会忘了你我之间可是缔结过魂之契约的！”岳凌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灵宝仙人一愣，干咳了两声，对衫吹解释道：“百年前我在天支州游历时，在一处山涧遇到了只剩下一丝生气的岳前辈。
我与他缔结过契约，若是他自愿将灵魂纳入七泫通灵镜，我便承诺在实力足够时替他报这杀身之仇。
此契约以魂心作保，若违誓言，将受魂心碎裂之下场。
虽然契约随着我的身死已经失效，但的确是我欠岳前辈的。
衫吹，若是岳凌前辈指导你修行，待你学有所成之时你是否愿意替为师完成这份承诺？”
“既然师尊曾经许诺过岳凌前辈，弟子理应替师尊完成诺言！”衫吹看得出灵宝仙人不想让自己趟这趟浑水，但他依然坚定地点了点头。
“哈哈，好！”岳凌大笑，衫吹这股子自信和担当让他十分欣赏。
“多的话就不说了，时间有限，现在就开始吧。”岳凌向灵宝仙人示意。
既然衫吹做出了抉择，灵宝仙人也不多啰嗦，果断抬手一挥，原本空旷的泫之境刹那间山河变幻，一座望不到尽头的森林将三人吞没其中。
森林之中古树参天，遮天蔽日，只有稀疏的几道光线从树梢的缝隙穿过，不知从哪里突然传出一声魂兽的低吼，令衫吹身躯一震，瞬间警觉起来。
“莫紧张，先坐。”岳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倚坐在一颗古树下说道：“方才茶喝太多，这肚子里清淡得不行，灵宝仙人给我来壶酒，再来只烧鸡。”
灵宝仙人没有说话，袖袍一挥，一只肥嫩多汁的烧鸡和一坛酒香扑鼻的烈酒赫然出现在岳凌脚边。
岳凌双手端起酒坛，咕咚咕咚灌了几口，砸了咂嘴，表情十分享受，接着又扯下一只鸡腿大快朵颐起来，“嗯……香！”
衫吹闻着味道顿感腹中空空，先前的烈王拳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虽然体力是恢复了，但饥饿感却越来越强烈。
“怎么感觉昏沉沉的？”
衫吹用手拍了拍额头，心说这幻觉也太过真实，还能饿晕了不成？
又过了几息，衫吹只感觉两眼发黑，想要张嘴说话却发现发不出任何声音，身体也逐渐失去了力气，最后瘫倒在树下，不省人事。
岳凌和灵宝仙人相互对视一眼。
只见岳凌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初次进入这绝魂之森就能坚持半柱香的时间，此子可堪造就。灵宝仙人，你说说你的计划吧，你到底是何打算？”
灵宝仙人从袖袍间拿出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文字。
“这便是我的计划。”
岳凌接过地图，仔细审视起来。只见他目光一凝，旋即大笑道：“灵宝仙人啊灵宝仙人，你果然是个疯子。”
“……”
睡在木桶中的衫吹微微睁了睁眼，此刻外面的天色依旧漆黑，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