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冲击虚脉
衫吹逐字回忆着灵宝仙人的口述内容，反复地掐诀，挥拳。
这种感觉不禁让他想起少年时期在县城的一家武馆学习武术的场景，甚至还获得了三级运动员证书。
只是因为一些变故没有机会继续练下去，要不然他后来说不定会成为一名职业的武术运动员。
一套法诀打完，衫吹顺势一拳挥出。
嘭！
拳法刚正，虎虎生风。
“师尊，您瞧我这一拳使得对吗？”
“咳咳，大差不差，但还需多加练习。”灵宝仙人嘴上严厉，内心却惊讶不已。
这小子仅凭着自己的言传，才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能将如此复杂的诀印分毫不差地使出来，这是何等惊人的悟性！
在这方面，灵宝仙人感觉此子甚至比原来的衫儿更胜一筹。
“记住，这套拳法将是你今后安身立命之法，务必用心。”
“弟子明白！”
“另外，这三个月以来，你的体魄修行已经初见成效，今晚我会为你护法，尝试冲击虚脉。”
“好！”
衫吹既兴奋又紧张，期待已久的这一刻终于来了，为此他已经准备多时。
灵宝仙人凝声道：“七泫通灵镜内的魂力森罗万象，且杂乱无序，尤其是其中不乏蕴含怨邪之气的魂力，在冲击虚脉时可能会对你的神识造成极大冲击。
所以这不仅是对体魄更是对心性的双重考验，其中的风险我就不再多说，可有一点你千万要谨记在心，无论在冲击虚脉的过程中发生什么你都要尽力保持自我。”
“是！”
衫吹郑重地点了点头。
夜色深沉，灵宝门大堂内烛火通明，衫吹盘坐中央，周围七七四十九面黄色的小魂旗将他围住，每一面魂旗上都绘着复杂的咒文。
这是衫吹在灵宝仙人的指导下用了一个月时间精心制作而成，只为在冲击魂脉时多增加一层保障。
“空灵七泫分，魂归七魄定。恶鬼向心，万魂牵引。”
“开！”
随着灵宝仙人的法咒念动，强大的魂力如开洪泄闸般从七泫通灵镜内咆哮而出，一分为五，在衫吹周身疯狂冲撞游走。
于此同时，分布在周围的七七四十九面魂旗无风自动，旗面上的咒文开始不断扭曲，吸收外溢魂力的同时发出凄厉之声。
衫吹自认为做好了心理防备，但一切从一开始就超出了他的预想。
暴烈的魂力在释放的瞬间便吞没了衫吹的神识，他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抽搐着，记忆也开始错乱，眼珠上下翻动，嘴巴张大不停地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和预想中肉体的疼痛不同，这突如其来的精神冲击令他痛不欲生。
接着衫吹发现他记不起自己的名字，记不起父母的名字，记不起师尊的名字……
但这并非失忆，这是魂力的冲击让衫吹的神识在不断崩坏。
“衫吹，衫吹……”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师尊……师尊？”
衫吹知道这是师尊的声音，但是他依旧无论如何都想不起师尊的名字。
衫吹虽努力睁着眼，但他只能看到烛火的重影，周围的一切都如破碎的镜面般分崩离析。
此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他感觉身后有人拿着大刀向他靠近，还有凶猛的魂兽在发出低鸣。
他想逃离！可身体却仿佛被鬼压床般动弹不得。
无力、惊恐充斥着衫吹全身。衫吹尝试着叫喊，几番挣扎后终于他喊了出来，虽然他无法分辨这声呼喊是在幻觉中还是现实中，但足以冲淡内心的一些恐惧。
听到衫吹的呼喊，灵宝仙人法咒再起。
“恨血乱心，冤魂莫行。”
“散！”
庞大的魂力带着血色从衫吹体内低吼而出，瞬间被周围的魂旗所吸收。
只见这七七四十九面魂旗中有三十余面在吸收了这些魂力的同时突然冒出幽红的火焰，瞬间被焚烧殆尽。
随着魂旗被焚毁，衫吹神识中的恐惧感消失了，身体也不再抽搐，一直狰狞的面孔也终于平和下来。
咚咚……
咚咚……
咚咚！
一连串强而有力的心脏起搏声逐渐响起，由弱渐强。
衫吹眼前终于由模糊转为清晰。
“师尊，这魂力太过强大，弟子没能撑住……”衫吹面带沮丧。
在开始之前灵宝仙人告诉他，冲击虚脉并非一蹴而就，需要持续承受七泫通灵镜内强大魂力的冲击，让魂力贯通虚脉直至定型，坚持越久，打通虚脉的可能性才越高。
衫吹感觉自己并未坚持到足够的时辰。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坚持了三个时辰。”灵宝仙人赞赏道。
“三个时辰？这么说我成功了！”
衫吹抬头看见屋外的天色已亮，原本以为失败的他此刻转悲为喜，如释重负。
“没错，你在幻境中很难感受到确切的时间流逝，你坚持得足够久，已经成功打通了虚脉并且定型，虽然目前虚脉品级只有一品，但也算是成功迈出了关键一步。”灵宝仙人话语中满是欣慰。
衫吹挑了挑眉，“这虚脉还有品级的说法？”
“那是自然。”
灵宝仙人解释道：“和魂脉有强韧度高低类似，虚脉有品级之分，且每个品级都有专属称谓，虚脉只是这十个脉相的统称。
用十字来总结便是：虚沉促疾弦，洪灵归心天，一到十品由低至高。虚脉品级越高单次能施放的魂力就越多，发挥出的威能自然越强。”
“原来如此。”衫吹皱了皱眉，“如今我魂脉品级只有一品，岂不是很难发挥烈王拳的全部威能？”
“话虽如此，但虚脉品级的提升宜缓不宜急，虽然你现在只开到一品，也因此才不会出现魂力失控的情况，在你未熟练掌控七泫通灵镜的魂力之前，只有好处。”
衫吹闻言点了点头，虽然御魂术的法诀他烂熟于心，但从未配合魂力施展过，不用担心魂力失控的确可以让他放心磨合。
“另外。”灵宝仙人叮嘱道：“提升魂脉的强韧度是随着修为提升而水到渠成的事，但这虚脉不同，每多开一品都是无比艰难，所以体魄的修行还要继续，强度也要大幅提升才行。
当你的实力达到要求之后，便是下次提升虚脉品级之时。”
“师尊放心，弟子从第一天修行开始就未松懈过半分。虽说这次冲击虚脉对我神识负荷极大，可我的身体连一丝负担也没有感受到，这不是完全承受住了嘛。”
衫吹面带自信，说着就准备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可刚站起一半来，剧烈的疼痛突然袭来，迅速从脚蔓延至全身。
衫吹这才发现自己手脚的皮肉已经红肿龟裂，渗出股股血丝。
一个不稳，衫吹侧躺在地，难以动弹。
“这是什么情况啊？”衫吹表情痛苦，龇牙咧嘴道。
灵宝仙人无奈地笑了笑，仿佛没听见衫吹的哀嚎般自顾自说道：
“此次为你护法为师灵魂耗损过多，需要沉睡一些时日，待为师苏醒之后将会有新的考验等着你，切莫懈怠。”
灵宝仙人说完后陷入了沉睡，再无回应。
“师尊您先别睡啊，我这怎么办啊，师尊，师……”衫吹躺在地上不停念叨着，没过一会儿气力便逐渐用尽，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