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看过井底的天空吗？

    看着下人马上落下的手，罗秋手腕翻转，一张符箓打过去。可是符箓却如泥牛入海，并没有什么作用。

    罗秋知道这是已经发生的事儿，现在并不能再改变什么，可是事情在眼前发生，总是想替这个可怜的女孩做些什么。

    并没有天降神兵，也没有突然的改变主意。女孩的腿随着下人落下的手，离开了她的身体。

    无数的血液喷薄而出，喷在下人脸上，嬷嬷的衣服上，流在地上，渗进土地里。

    不用过多久，血会慢慢消失。

    女孩的血，会在女孩醒来后亲手处理干净。

    明明她是这件事的受害者，可是在她转醒的第二天，她还是要洗衣、做饭、劈柴。要洗干净嬷嬷和下人衣服上的血迹，清洗后院空地她断腿时流在地面的血迹。

    旧社会总是这么没道理。

    罗秋看着女孩用仅剩的一条腿支撑着身体，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在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日复一日的做着活计。

    随着男孩一天天长大，罗秋想着，总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吧。

    可是明天和意外，谁也不知道哪个先来。

    男孩长到十几岁了，家里开始为他的婚事筹谋着。

    虽然女孩断了一条腿，但是当个通房还是可以的。

    虽然女孩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有些面黄肌瘦，但是用来教男孩床笫之事还是可以的。

    就这样，女孩仿佛要开始她有些麻木的一生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男孩和他父母的性格如出一辙，一样的恶毒，一样的下作。

    男孩在床笫之间常常用不同的方法折磨女孩，以此来寻求快乐。女孩的生活比以前更加苦了。

    妇人盯着女孩的肚子，问她是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光吃饭不干活。

    可是女孩也没吃多少，她从有记忆来到赵宅到现在，没吃过一顿饱饭。

    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里，女孩终于做出了选择。

    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用一条腿支撑着自己，缓缓的朝着院里的枯井走去。

    她想，跳下去，就不用再受苦了吧？

    下辈子，我应该会幸福吧？

    怀揣着对来世的期盼，女孩跳下去了。

    枯井不高，却很逼仄，女孩在井里挣扎着，只能蜷缩着身体倚靠在井壁上，慢慢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天上好多星星啊，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星星，真好看啊……”女孩呢喃着，缓缓闭上眼睛。

    当阳光洒进枯井时，女孩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周围的环境，良久才发现自己还活着，但是她终将迎接死亡的结局。

    男孩一家发现她不见了，找了很久，终于在井底发现了女孩。

    没有人想救她上来，他们围着井口对她破口大骂，好像她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坏蛋。

    “既然她想在井里呆着，那就一辈子别出来了！去找块儿石头，把井口给我封上！”妇人有些尖利的声音从井口传进来，传进女孩的耳朵里。

    女孩仰着头看着井底的天空，看着井口一点点被石头封住，光亮一点点在眼前消失，心中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真好啊，女孩想。

    剩下的几天，是属于我自己的时间了。

    …………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

    革命的枪声打响，旧社会被新中国推翻。周围开始高楼林立，赵宅也被相关部门规划后成为景区的特色景点。

    女孩以为，她能够有美好的来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出不去了，她只能在井里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最多只能在井边游荡。

    罗秋以旁观者的身份，看完了女孩短暂的一生。

    眼前白光一瞬，她又站在井边。

    “你叫什么名字啊？”罗秋看着眼前穿着破烂的女孩。

    “我……没有名字……”女孩看着罗秋，嗫嚅着说。

    虽然已经是百年的老鬼，可也许是生前的经历，让女孩的性格有些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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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啪！罗秋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喊:“旧社会真是太过分了！别让我遇到那为非作歹的老鬼，要不我非扒下来他一层皮！”

    “让我遇到他，他可遭老罪了！”作者捧着平板边看电视剧边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