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杀人动机
夜中丑时。
包不平从屋中走出,眼眶微红,显然是刚哭过。
刚才屋内被下了隔音的术法,韩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他虽然没经历过这些,但也从话本子里看到过类似的情节,肯定是两人意见没统一,对方不愿意随他离去,他知道包不平此时肯定很难过,只好陪他默默地翻墙离开这个伤心地。
回到酒馆后,两人各回各房。
韩疑一直神识外放留意着包不平那边的动静,生怕他想不开半夜就去找朱惠斐的麻烦。
第二天一早,蒋晓白和坂岚亘打算先回去,包不平想在这待几天,韩疑留下来陪他。
朱惠斐要在三日后接牛阑珊过门,消息已在城中传开。
听到消息的时候包不平脸色很难看,在当晚他一个人又偷偷跑去了牛家,第二天一早叫起了韩疑,在城中的符店、丹铺购买了一大批物资。
韩疑没多问,看来他这是要准备来硬的带走牛阑珊了。牛阑珊被朱惠斐看上,这城中都是他们的人,处境与被软禁无异,想带她走又岂能容易?
又过一日,明天就是牛阑珊出嫁的日子了,包不平备好东西,准备今晚趁夜色强行带牛阑珊离开,但不等他行动,便有噩耗传来。
“听说了吗?牛家的独女服毒自尽了。”
“就是二小城主前两天说要娶的那个?”
“对啊,就昨晚的事。”
包不平和韩疑刚下楼,听到邻桌的交谈,包不平微微一愣,然后直奔牛府方向去。
韩疑正要跟上,店主叫住了他,手中拿着一张封好的信,“客人,有你们信。”,韩疑接过信,便追了上去。
这时楼上又下来几人,也一起跟了过去,正是蒋晓白等人。
回去之后蒋晓白便叫来季伯英和季伯常,和他们说包不平那边要出事,他之前就在欢喜楼见到过朱惠斐,听到了他要强娶牛阑珊的消息,结合包不平这两天的情况,他便猜到包不平绝对要来抢亲。
所以当天带人又返回了裘城,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包不平的情况,可是没想到他这还没出事,牛阑珊没了。
此刻牛家上下已经乱套,包不平来到牛府大门前,久立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疑追了过来,把信递给他,“给你的,应该是你媳妇的。”
包不平拿过信,手指颤抖,拆开信封,只见上面写到:我还有家人,不能远去,勿念。
把信放进储物袋中,包不平看着天空,表情看不出是难过还是愤怒,也不说话,只是在那站着。
“节哀。”
“你说我是不是很懦弱?当时为何要考虑这么多,我就应该直接带走她的。”听不出情绪。
“别想这么多了,进去看看她吧。”
这次进门没人拦着,牛阑珊的尸身暂时在大堂中,家主夫妇在旁哭的那叫一个泣血捶膺,见到包不平也没有管他。
包不平握着牛阑珊已经冰凉的手,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片刻后。
“我很快就去陪你。”包不平转身离去。
韩疑一听有些慌乱,他这是要殉情?
他虽然没经历过,但也见证过了不少生死不离,对这些情感触动已然麻木,但也担心包不平会做傻事。
“别!她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你就这么死了她会甘心?”
“我不会就这么去找她,有人比我要先死。”
走出大门,遇到了蒋晓白他们。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韩疑问。
“刚到。”
包不平在门外寻了一处石凳坐下,双手捂着脸,大家就在旁边看着他。
韩疑走上前,双手抓住包不平的肩膀,看着他,“兄弟们都在这呢,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你想杀了朱惠斐,我陪你去。”
包不平揉揉眼睛,盯着韩疑与其对视好一会,长叹一口气,摆开韩疑的手。
“我自己就行。”
“明天,我们明天就去杀他。”
坂岚亘:“朱惠斐身边有高手跟着,他父亲和兄长修为都不低,不应意气用事,得想办法把他单独引出来。”
蒋晓白拿出通讯用的魔石,“不用不用,这货经常去欢喜楼,我去那里蹲他,等他出现我用这个联系你们。”
莽撞不是办法,计划已定,大家都没回去,跟着蒋晓白来了欢喜楼。
刚进门便有几个女子贴了过来,就算已入寒冬穿上了厚衣,韩疑还是能感受到女人身上的胭脂味,她们的媚态令韩疑脸色有些发烫,毕竟他从小在军中长大,头一次来这种地方。
蒋晓白和季家二兄弟倒是见怪不怪,任由着被人拉扯着,包不平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甚至释放了些威压,吓得接客的姑娘们都不敢靠近他。
坂岚亘递给身边女子一把银币,让她给开间大点的房,上些茶水。
房间在楼上,二楼中间部分空出,由栅栏围起,出了房间门便能看到楼下的景色,蒋晓白一人留在楼下,其他人都跟着上了楼。
韩疑趴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人吃喝玩乐,楼下时不时传来几阵娇笑声,一楼布局看着像餐馆一样,布满了桌子椅子,中间有个大戏台,上面几个身姿妖娆的女子正在献舞,身后还有几人在弹奏乐器。
下面的观众在吃饭、在品茶、在与身边人交谈甚欢,也有人在盯着台上看,目光似欣赏、似贪婪。
原来这地方如此快活。
目光移动,韩疑找到了蒋晓白,他此时正由三个女子陪在酒桌上,屏息凝神,韩疑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蒋晓白:“从我开始数数,数到7或7的倍数的喝酒。1!”
“2!”
“3!”
“28!”
“28是7的倍数,喝酒!”
嗯,他玩的挺开心的。
(q:为什么兄弟刚遇见坏事就能缓过来找乐子?a:韩疑他们随军多年对生死离别感情暗淡,他们营帐里不知道换了几批人了,总不能遇见死人的事就只在那徒伤心吧?)
“公子,一个人吗?”
“啊?”韩疑刚才有些走神了,回过神来一看,原来是有个女子来找自己,“嗯对。”
女人看起来才十八九的年龄,在这大冷天却穿一件粉红色衣裙,料子轻薄,隐约能看到里面细腻的肌肤,皮肤白皙,一头长发绑在脑后,柳眉黛目、眼神清澈。她的嘴角微微翘起,两个浅浅的酒窝,暗示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女子轻笑两声,“公子好生羞涩,看这装束和仪态是修道之人吧。”
“嗯,是啊。我看你穿这么少也不冷,应该也修炼过吧,别叫我公子了,我叫韩疑。”
“韩仙君独具慧眼,唤我春花吧,我观仙君一人久立于此,可否来一起喝两杯?”
春花声音温柔如丝,韩疑感觉心里痒痒的,正好现在无事可做,找些事打发时间也好,便随春花进了间包房。
据说这欢喜楼的女子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刚一进屋,韩疑便说:“喝酒多没意思,我们来玩点别的吧。”
春花脸色一变,手放到腰后,离韩疑远了一步,“仙君,我只负责做陪酒的生意,别的业务还请移步别处。”
“我记得不是可以陪玩的吗?”韩疑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木盒放在桌上,“你会打牌吗。”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