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鬼小队
韩疑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他和包不平再加上另外4人住在一起,不过营帐还算宽敞,里面甚至还能摆个小桌子小凳子,这是韩疑从当地村民那里收购来的。
包不平不在,韩疑和其他人打过招呼便拿起凳子坐在桌前,从桌前的抽屉里拿出一本书,上书《古方百用》。
翻到其中压着脚的一页,韩疑拿出一块看起来不大却又分量很足的晶莹玉石压住书页,接着掏出储物袋从里面倒出一堆杂乱的药草、草纸和一杆称。
“葛根、陈皮、甘草”韩疑一点一点将里面的药草挑出,然后照着书上写的分量将其分至不同的草纸上包好。
“干啥呢?”一个脑袋搭在韩疑右肩。
“伯常啊,我正准备炼药呢,别捣乱。”韩疑按住头将其推开,来者是季家二兄弟之一。
“回来就炼药,不累吗?我弟搞到了些好东西,走,看看去。”季伯常朝旁边一摆头,抓着韩疑的肩膀来到了他弟的床前。
季弟名为伯英,此时正盘腿坐在床上,手中握着一个瓶子贴着鼻子闻,面前还摆着一排同样的瓶子。
“这是什么?”韩疑拿过一个瓶子,看了看,瓶身发绿,上面贴着张红白配色的纸:“红星二锅头五十六度?”
“嘿嘿,酒,这是酒,可以开荤了!”季伯英把瓶子放下,一脸享受的表情。
“你哪搞的?可别被先生知道了。”
“没事,一会就咱几个回来喝。”
“咚咚咚”传来几声锣鼓声,季伯英把酒装进储物袋,起身穿鞋下床,一手搭在一人肩膀上:“先吃饭,到饭点了”
三人走出营帐,黄昏已去,暮色渐浓,一处石砖屋前支了一口大锅,由四块长石头架着,锅底还有没灭的火星子,锅前一张大桌子上面摆了一堆碗,桌旁两个年轻女子正在给人盛饭,石砖屋前已经排起了两支队伍,蔡先生在一旁检视着队伍。
虽说这里的人大多为以辟谷的修士,但还是有些普通人要吃饭的,还有些像韩疑他们这样虽然已辟谷但还是保留着吃饭的习惯。
临明国家大业大,对远征军的补助更是豪横,不差他们这口饭。
包不平和营帐其余两人已回,几人正好汇合,大家分别走到两支队伍后面排起了队。
“你去看伤看这么久?”韩疑打量了下和自己同排的包不平。
“没,我遇见坂岚亘了,顺便帮他找了点东西。”包不平之前的衣服被抓破了现在又换了身新的,已经看不出之前的狼狈样了。
“找东西,炼丹用的?”韩疑看看包不平身后的坂岚亘。
此人头发微长,有些凌乱,像是在床上转着圈睡了一夜,然后半月没洗的样子,上着一件带扣的白色短袖薄衫,扣子也没系上,下着一件不到膝盖长的白色短裤,上面还带着一些鬼针草的刺,他手上端着一本厚厚的黄皮书,正专心致志的看,韩疑他们的对话他一字没听进,这亦是韩疑的一个营帐下的同伴之一——坂岚亘。
他后面还有一人,正双手搭在他两边肩膀,头抵在他背上,摇摇欲坠,像是喝多了要与天地同床共枕一般。
这是蒋晓白,六人帐中最后一人,这人没别的爱好,嗜酒如命,是酿酒世家蒋家的三公子,战乱后家里就活下来他一个。
之前喝酒时听他说,他从小生的乖巧,不谙世事,一心就是练好剑、酿好酒,从不沉迷在低级趣味中,是这西洲之乱才导致他变成这样的,别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来,端杯子。”随着韩疑刚开口,坂岚亘身后的蒋晓白抬起了头,右手半握朝前一举:“来,端!”
然后手又回到了坂岚亘肩上,垂下了头,惊到了前人。
坂岚亘合上书本放进储物袋,回首看看蒋晓白,再看看韩疑说:“他没喝醉,刚才帮我试药,试出来些副作用,问题不大。”随后架住蒋晓白,拿出一张不知是什么动物皮做成的毯子铺在一旁的空地上,把他安置在上面,自己跟着队伍去打饭。
队伍前进的很快,有人时不时的路过韩疑身边朝他竖个拇指,到韩疑几人时,拿过饭,抬头见伙房前贴着一张一尺高宽的黄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行字:贰拾队韩疑,今日献金丹期碧嘴雪豹一头,共壹仟伍佰斤,计军功叁拾。
“行啊,金丹期的妖兽。”季伯常拿着一个木质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双木筷两个碗,一碗汤、一碗菜,对韩疑投来赞赏的目光。
几人端着碗回到营帐,此时蒋晓白已经醒来,他的毛垫被拿过来铺在地上摆上了酒菜,大家围在菜旁席地而坐。
蒋晓白从储物袋里拿出六个杯子,打开酒盖,一一倒上,然后拿起自己的杯子闻了闻、看了看。
“烧酒?”
“应该是,前段时间从游商那里收的。”季伯英说。
“哦?来,走一个!”
“端!”
木质的杯子碰不出太大声音,大家都是一杯子直接喝到底。
蒋晓白:“这酒不如我酿的好,吃菜,吃菜。”
几杯酒下肚,众人开始扯天扯地。
韩疑:“马上要开战了你们知道吗?”
坂岚亘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皮纸拍在案上:“知道,你们看,这是我在刘家庄撕下的告示。”
韩疑念到:“近日庆帝欲讨伐中洲蛮人,各地村民每户需缴贰拾银币,疯了吧这是?”
包不平指尖点了点纸:“祈神国要败了。”
“只是苦了百姓,王侯立业,百姓给他们垫脚。”坂岚亘抿了口酒,微微皱眉:“这酒不含灵力,何时才能寻个醉?”
蒋晓白一听,拿出一个小袋,取开之后,一股浓厚的香气融进空气,他拿出袋子往每瓶酒里倒进一些粉末,“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灵药——‘半生醉’,就是倒进水里,也能让人醉生梦死,但不能过量,不然会死人的。”
韩疑尝了一口,酒味果然变了,变得奇香无比,令人陶醉。
“好酒!”
众人再次举杯,喝过几杯后。
包不平朝地上一拍,“这祈神国好死!挑起战争,霸占了整个西洲二十多年,这西洲也该换换主人了。要不是他们,爷现在还在享受生活呢!”说完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上一杯。
蒋晓白端杯朝包不平一碰,“说得好!”喝一口酒,然后一手搭在包不平肩上指着自己说:“你听我说,要是没这些事,我现在多少得是个酒剑仙,不知道有多逍遥,而且肯定也会把我爸朝思暮想的‘众生平等’酒给做出来了!”
包不平一拍大腿:“谁说不是啊,不是我吹!和平时期的话,我现在估计得踏入化神,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娃娃都不知道有几个了。”
韩疑嘿嘿地笑两声,“你狗囸的现在才多大啊?还娶妻生子?三十出头,出门五年,孩子已经两岁了是吧?”
包不平瞥他一眼骂了声:“傻波一,谁给你似得天天捣鼓这个那个的,什么都想接触又什么都不了解,有空就蹲个屋里不出来,等女人从河里飘来还是天上掉下来?”
韩疑瞪他一眼,一抿嘴没继续接话,选择换个话题,“不扯这个,祈神国扛不住压力,这仗要打完了,你们之后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