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完美密室
通过他的描述，唐川了解到这幅画丢的还真是诡异。
博物馆有一个单独的展览厅，存放着三幅梵高的向日葵，画的面积分为大、中、小。
这幅“红色向日葵”面积为居中的那一幅，自然价值连城。
展览厅每天只对外开放一个小时，每次只允许最多十个人进入。
可是今天由于展览厅电路故障，造成了五分钟的停电，虽说外面是白天不过停电期间展览厅依旧一片黑暗，摄像头也停止了运作，蔡天明很可能就是这个时候把画偷运出去的，事实也证明电路是被人安装了定时器才破坏掉的，就在这短短的五分钟内，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
唐川翻看着现场的照片，眉头紧锁：“最让人感到可疑的是，展览厅外就是博物馆的大厅，要想离开博物馆必须要经过大厅，而大厅当时正是人多的时候，蔡天明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画运出去的？”
石泓摆摆手：“别管他怎么运出去的了，赶紧想想这幅画现在在哪吧！这个买家要是觉察到蔡天明被警方抓了那他肯定跑的更快了，我们没时间了！”
唐川没有回答他，依旧自言自语，
“五分钟，要在五分钟的时间里把画从墙上拿下来，再从画框里拆下，藏在身上，接着再从人潮涌动的大厅穿过，还不能被人发现，这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的确是不可能，可现在重点不在这！”石泓更着急了：“咱先查出画的下落再慢慢琢磨这个密室行不？”
唐川看他这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你心浮气躁的样？你记住，当案子没有头绪的时候就要从起点重新思考，看看是不是漏掉了哪个环节，也许那就是破案的关键，像你现在这种心态只会把思路越带越偏，你明不明白？”
这句话堵的石泓哑口无言……
“那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调查方向出了问题？”
唐川没有说话，始终低着头思索，仔细翻看着现场照片，空气瞬间凝聚一团，屋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石泓心里也愧疚了，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连自己的朋友都不信任了，要知道这位朋友可是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屡屡出手相助，今天怎么会对他产生质疑？
想到这，石泓逐渐放松了心态，掏出一盒烟，抽出两支放进嘴里点燃，接着递给唐川一支，后者没有抬头只是接过烟大口大口的吸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墙上时钟的滴答声像是计时器一样考验着在场每个人的耐心。
许久之后，唐川眼睛一亮，急忙起身：“走！我们去博物馆。”
“去博物馆干嘛？”
“别管，去了再说。”
石泓听后二话不说，立刻下楼发动车子，他见过那个眼神，那个眼神他太熟悉了，他知道，一定有答案了。
半小时后，二人抵达博物馆，里边的展览厅被警戒线围着，还有数名警察正在现场忙碌。
石泓亮出警官证，带唐川进了展览厅。
唐川站在现场看着仅剩的一大一小两幅向日葵，突然问：“你觉得这个世上有完美的密室吗？”
石泓不明白他干嘛来一句这个，摇了摇头：“没有吧？既然是密室那肯定都是人为的，既然是人为的那就一定有破绽。”
唐川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可是这个密室太完美了不是吗？完美到根本就不可能完成。”
“什么意思啊？你是说蔡天明这个密室手法是完美的了？”石泓一头雾水。
唐川紧接着收起表情，缓缓说道：“这个案子一开始就给我们产生了误导，那就是蔡天明收到的那笔赃款，让我们认为这幅画一定已经到了别人的手里，既然到了别人的手里那就证明这幅画一定已经离开了这个房间，没错吧？”
“没错，这个我们已经确定过了，蔡天明的确是收到了一笔巨款，而且展览厅的电路也确实是人为破坏的，能进电路控制室的只有高级巡查员。”说到这石泓喘了口气：“难道你是说画还在蔡天明手上？”
“不是在他手上，而是这幅画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过这个展览厅。”
“这怎么可能？”石泓惊讶道：“那蔡天明拿什么卖给别人？”
唐川嘘的一声，比出食指：“我给你表演个魔术吧，让你们的人把展览厅的灯全都关了。”
石泓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于是照办了，很快，展览厅陷入了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见人。
大概过了五分钟，唐川在黑暗中喊道：“开灯！”
啪！展览厅瞬间又恢复了灯火通明。
“我说唐川，你这是变的什么魔术啊？一黑一亮就是变魔术了，我说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说着说着，石泓突然顿住了，眼睛停在了墙壁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剩一幅画了！”石泓指着墙壁，原本存在的两幅向日葵，瞬间只剩下一幅了。
“画呢？那幅最小的，跑哪去了？”石泓惊讶了。
“在这。”唐川不紧不慢，走向仅剩的那幅最大的向日葵，把他摘了下来。
石泓定睛一看，明白了。
消失的一小一中两幅向日葵，像套娃一样正好卡在了那幅最大的向日葵背面的框里。
“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石泓恍然大悟。
“那蔡天明就没有偷画了？可是也不对啊，那买家干嘛要把钱给他？你不会跟我说是我们冤枉他了吧？钱是找别人借的？还是中彩票了？”
唐川笑了：“他的确是把画给买家了，那钱也确实是赃款，只不过那是一幅假画而已，蔡天明是美院高材生，仿造一张向日葵不是难事。”
这下轮到石泓笑了：“不对不对，你这话说的，真画假画那买家还鉴定不出来吗？即使画的再逼真也不能以假乱真吧？”
“当然能！”唐川说道：“只要配合上媒体的渲染就行了，你想，蔡天明先是承诺能偷到画，再配上他博物馆内部人员的身份，再加上媒体频频报道名画丢失的新闻，最后再交出一幅假画，这个时候我想任谁都会感觉这幅画是真的了。”
“对啊！“红色向日葵”本来就一直存放在博物馆，不通过这幅真画进行对比很难判断出那是一幅假画。”石泓激动道。
唐川点点头：“没错，与其说蔡天明是个小偷，倒不如说他是个精通心理学的骗子，他先是向一些不法商人承诺能从博物馆内部偷出“红色向日葵”，接着找到买家后利用刚才的手法把画藏起来，配合上媒体渲染再把假画卖出去，呵呵，这个人心机还真不一般。”
“这个混蛋！等他醒了我非得狠狠教训他一顿！竟然耍的我团团转。”石泓气的咬牙切齿。
“算啦，抓骗子又不是你的强项，再说我不是已经替你教训过了吗？”唐川道。
听他这么说石泓反倒尴尬了
“行了，我回去了，后边就是你们警方的事了。”唐川伸个懒腰走了。
“哎等等！咱俩吃个宵夜去！”石泓在后边喊道。
“不去！回去看重播去！”唐川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