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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大家长,不好啦,上杉小姐又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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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分钟后。

    大厦三楼的和风茶室内。

    榻榻米的地面,细格子的木质屏风,小桌上摆着小原流的插花,墙壁上挂着菱川师宣的版画,龟文堂的手造铁壶中,水正微微沸腾。

    茶桌两端对坐着源稚生和恺撒、楚子航二人组。

    恺撒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

    在这个得天独厚的位置上,看向落地窗外,能将大半个涩谷区都尽收眼底。

    他挑眉道:“藤原信之介?这不是个日本人的名字吗?蛇岐八家身为日本混血种的领袖,还需要加图索家族帮忙找一个日本人?”

    源稚生道:“并非日本境内所有混血种都与家族有关,只有流淌着相同的血,才是家族的一员,而藤原信之介不是。另外,他确实是加图索家族的人。”

    “好吧,我不在意这些。”恺撒耸肩,“按你的意思,我把他叫到你面前,你就陪我们一起下海?”

    “对。”源稚生颔首,语气坚定如磐石。

    恺撒和楚子航对视了一眼,“那么时间呢?我不可能今天就把人给你喊过来。”

    “我只需要你今天以加图索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征召他来日本,剩下的,就无需你操心了。”源稚生语气平缓道。

    “ok!”恺撒一口同意,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他一向对家族不感冒,热衷于挑战叔叔弗罗斯特的底线,但从来不反感家族的资源。

    至少在金钱这方面他挥霍的很开心,只恨加图索家族实力太过雄浑,自己败家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赚钱的速度。

    加图索家族究竟有多少钱?

    这是他叔叔,代家主弗罗斯特也没弄清的事情。

    源稚生这边,被这份爽快弄的有些沉默。

    “有件事要事先声明,以免事后双方不愉快。”源稚生稳稳端起一杯清茶,“你的人来了日本,不见得会有好结局。”

    “他做了错事吗?”

    “不容原谅的事。”

    “那就没问题了。”

    恺撒懒洋洋地斜靠着墙壁,端起茶杯,隔空敬了敬。

    一旁的楚子航问道:“我们什么时候下海?”

    “时间紧迫,赶不到明天了,就今晚。”源稚生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要一起去检查下深潜器吗?”

    恺撒起身,豪迈挥手:“不用了,有美作你盯着就行了,我不相信装备部还不相信美作你吗?你可是要和我们一起下海的啊!”

    源稚生有些无言。

    这家伙展现出的压根不是那种“我愿意将信任给予陌生人,甚至是我的敌人”的那种豪迈。

    而是“大家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活”的无赖。

    这家伙…似乎和家族得到的资料有些出入。

    资料上说,这是个骄傲到中二,喜欢扮演领袖的豪门贵公子。

    从源氏重工离开后,恺撒拉着楚子航飞快返回了酒店。

    一进屋,恺撒就追问道:“你联系上芬格尔没?他怎么说?”

    “他说会给予我们技术支持。”

    “技术支持?”恺撒疑惑。

    “一个演算方程式,从胚胎的心跳数据中归纳出的方程式,用以计算龙类孵化程度。下潜过程中一旦计算结果超过75,就立刻上浮,那是孵化的警戒线。”

    楚子航解释道。

    恺撒挑眉道:“那家伙还有这本事?看来以前还真是小觑他了。不过这方程式没什么用。”

    面对楚子航疑惑的目光,恺撒挠了挠头:“你跳过伞吗?跳伞最刺激的就是开伞前的阶段,自由落体运动,风击打在你脸上,姿势不对的话你还会在空中不停翻滚,就像风车一样。”

    “没有,以后有机会会尝试。”楚子航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在我看到的未来片段里,我们翻滚着从海底2100米滚到了7900米的深海区。”恺撒耸耸肩。

    “…听上去很不妙,什么原因造成的?”楚子航沉默片刻。

    “深潜器出了点问题。”恺撒神色轻松,摆摆手示意只是小问题。

    “…刚才源稚生有邀请我们去检查深潜器?”楚子航试探道。

    “对。”恺撒点头。

    “你拒绝了。”楚子航面无表情。

    “yes!”恺撒得意洋洋。

    “你脑子被昨天生鱼片的芥末冲坏了吗?”楚子航毫不客气。

    “可是我们没事啊!”

    恺撒振振有词,

    “这么刺激的环节如果不经历一次,那太可惜了!我跳过伞,在空中翻滚过,但我从没在深海下几千米的地方体验翻滚下落!”

    “嗨,朋友,你们中国有句古话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些事一旦错过这辈子就再也遇不到了。而且重点是我们完好无损!”

    说到最后,恺撒竖起大拇指,试图向楚子航证明他们可以做到的。

    楚子航无视了这个蠢货,转身掏出手机,拨通了给源稚生的电话。

    他绕了个弯希望日本分部这边能再对深潜器进行全面的检查。

    听到电话那边源稚生承诺他将亲自进行全面修检,恺撒面露遗憾。

    他意兴阑珊地转身来到窗前,看向外面城市的一角。

    那是东京的新宿区,最负盛名的红灯区。

    恺撒倚靠着窗户,碧蓝的童孔有些失神。

    也许该找个时间去新宿区的某个玩具店看看。

    他突然感到了疲倦,想趁现在空闲的时候睡一觉,说不定能在梦里看到更久远的未来。

    他现在也有些分不清这份交易究竟是馈赠,还是诅咒了。

    巨大的影音室里,整面墙都是投影,蓝色幽光照亮了男人的脸。

    芬格尔舒舒服服的躺在座位上,右手一罐可乐,左手拿着大桶爆米花,俨然是在私人电影院看好来坞最新大片的惬意。

    屏幕上是糙点严重的画面,摩尼亚赫号上深潜准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小伙子们看起来很有干劲嘛!”

    芬格尔把一粒爆米花弹进嘴里,咧嘴,笑容粗糙得像是岩石。

    巨大的落地窗朝东望去,东京天空独树一帜地树立在矮林中,像是白色的巨人。

    投影光束落在芬格尔背后。

    光束中彷佛漂浮的少女轻轻把双肘支撑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下巴顶着他的脑门。

    这种漫不经心的亲近不含任何刻意的成分,是相处很久的人之间才会有的。

    “我们那时候可要比他们精英很多哦,满心觉得自己要潜下去拯救世界,又严肃又专业。你说我们怎么没有想到下潜前拍张照片留念呢?这样我就能留下你们最后的样子了。”

    芬格尔轻声说着。

    少女不说话,只是动作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

    “别这样,别用动作回答我,跟我说话。”芬格尔低声说,“我知道这时候你会摸我的头…但我感觉不到。如果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我还怎么确认你在这?”

    “我一直都在。”少女轻声说,“以后也会在。”

    芬格尔扭头看着她,无声笑笑:“当然,毕竟那家伙答应了我们,不是吗?不过你真的能确定他做得到吗?”

    “我也不知道。但他是校长的秘密武器。”

    “是啊,校长的秘密武器…”芬格尔沉默了会,幽幽道,“原来在所有人中,率先和魔鬼做交易的人是校长。”

    “意外吗?”

    “不,也算情理之中。”芬格尔轻叹着,自嘲道,“毕竟那老家伙心里只剩下仇恨了,这方面他可是我的前辈啊!”

    “eva,帮我调出格陵兰冰海深处的心跳信号,我要随月份变化的数据。”

    “明白。”随着话音,投影屏幕上的监控录像被一张以时间为横轴的复杂图表取代了。

    男人伸手在光束中虚按。

    不同月份不同日期的心跳信号随之浮现。

    “把目前日本海沟的心跳信号调出来做对比。”男人又说。

    立刻又有一张新的图表出现在屏幕上。

    男人把两个心跳信号拉到一个坐标轴内,仔细比较,沉吟良久。

    “对比两个心跳信号,格陵兰冰海中的那个龙类胚胎要比日本海沟中的胚胎要成熟。”eva说,“前者就像人类十个月的胎儿,后者则只有五个月。”

    “当年在格陵兰,我们也认为那个龙类不会孵化,甚至有推算结果说,下潜时恰好遭遇龙类孵化的可能性只有0016。但0016的可能性,一旦发生了,就是100的结果!”

    男人喝着可乐,同时手指在光束中飞快地写画。

    他写画的痕迹被捕捉下来显示在屏幕右下角的记事本上,那是常人无法看懂的复杂算式和数据。

    他在铺展开这个庞大算式的同时,嘴里低声念叨着心算结果。

    这家伙甚至没有去借助eva强大的计算能力。

    他相信自己更胜过eva!

    又或许…

    只是男人不愿求助于自家媳妇的小小傲娇?

    “把我演算的结果存储到施耐德的本地硬盘上,一旦计算结果超过75,必须立刻上浮。那是警戒线,说明胚胎开始孵化了。等达到100的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最终,芬格尔把演算草稿拉到屏幕正中间。

    “明白。你很担心他们,你觉得他们会出事?”

    芬格尔又扔了一颗爆米花进嘴,伸手点了点投影上把长刀挂在了潜水服腰带上的楚子航。

    “坦白说,我不是很担心。虽然某个家伙不在场,但是楚子航在里面。那家伙花费了这么多心力打造了一场卡塞尔爱情故事,不可能戏刚拍完就将主演弃如敝履。”

    eva坐在他身边,微笑道:“路明非吗?他已经快抵达日本了吧。”

    “哦?到哪了?”芬格尔一愣,“这家伙不会真的是从外海游过来的吧?”

    “不知道,从他离开台湾后,我就失去了他的行踪。”

    “连你都无法锁定他?”

    “是的。”

    “那就不用担心了,你都锁定不了他,日本海关就更没这本事了。”芬格尔拍手叫好,“哦哦,我们演员要开始了!”

    “呜鸣”的长呜声压过了海浪的涛声。

    六座“须弥座”同时亮起黄灯。

    这些黄灯旋转着扫过周围的海面,天空中的直升机、海面上来来往往的水警船、还有远处负责警戒的林组渔船都闪动灯光。

    “下潜小组已经进入迪里雅斯特号,检测工作已经完成,深潜器状态良好,海水情况稳定。本部已经下令开启龙渊计划,你就位之后深潜器就可以入水了。”

    樱和夜叉来到乌鸦身边。

    因为源稚生将与本部专员一同下海,所以现场指挥权被他转移给了乌鸦。

    本来家族有更好的人选,但源稚生力排众议,将掌握自己生死的权力尽数交到了乌鸦手中。

    “喂喂,你们说老大是不是疯了?”乌鸦擦了擦额头的汗,只觉压力前所未有的山一般的大。

    一个小时前从老大那得知这个消息时,他嘴巴张的差点能吞下一个苹果,直到现在都是懵逼的。

    “可能老大觉得人生太无趣,所以才决定和他们一起下海,然后将指挥权交到了你手上。”

    夜叉沉思良久,给出了这个答桉。

    樱毫不留情地一击手刀砸在了夜叉脑门上。

    “不会说话别说话!”乌鸦也大怒地瞪了这家伙一眼。

    夜叉这才意识到玩笑开错了场合,闷声缩起了脖子。

    乌鸦接过樱递过来的耳机戴上,沉声道:“现场指挥官左伯龙治就位,恺撒小组,少主,你们准备好了么?”

    “太慢了,左…左啥来着?”恺撒声音迟疑。

    “左伯龙治!”源稚生没好气的声音响起。

    “哦哦!左伯龙治指挥官,你太慢了,我们不喜欢把时间浪费在等人上。结束了这个任务,我们还能去东京宵夜,快快快。”

    耳机中传来恺撒催促的声音。

    乌鸦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时间是夜晚10点15分,坐标为东经122度56分北纬35度33分,龙渊计划开启,我是现场指挥官左伯龙治,我下令释放迪里雅斯特号。”

    “请三位务必平安归来!”

    须弥座底部大量白色的气泡涌出,

    底部的潜水坞开启,负载了重物的迪里雅斯特号坠向黑色的大海!

    工作人员潜入海中,把安全索挂在迪里雅斯特号顶部的安全挂钩上。

    安全索的另一端和须弥座顶部的轮盘相连。

    长达12公里的安全索,加上装备部特制的回收系统,以及楚子航作为第二引擎,根据研究所的计算他们能在10分钟内把深潜器从极渊底部回收到海面上。

    乌鸦摘下一侧耳机,拨通了电话,恭敬道:“禀报大家长,深潜器已经入水,请让绘梨衣小姐准备好,80分钟后少主就会到达神葬所!”

    “辛苦了。绘梨衣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剑锋所指,一切东西都只有被斩杀的命。”

    放下电话,橘政宗走出了屋子,向着绘梨衣的房间走去。

    “绘梨衣,准备好了吗?别玩了,要出发了。”他清了清嗓子。

    可等了许久,屋内都没有反应。

    橘政宗皱了皱眉,又敲了敲门,还是没反应,他便伸手抓向门把手。

    “大家长!不,不好了!”慌乱的脚步声和呼喊从身后传来。

    橘政宗眉宇不由一凝,能在这里工作的都是精英,稳重是第一前提,是什么情况让家族的精英陷入了这样的惶恐?

    “大家长!上杉家主又离家出走了!”

    橘政宗童孔一缩,他勐地拉开房门。

    屋内空荡荡、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麻生真举着书包遮在头顶,小跑在路上。

    她的伞放在图书馆门口被人偷走了,没了伞的她,只能冒着雨跑到地铁站。

    说来最近真是霉运连连,难不成这是上次中大奖后的反扑?

    奶奶说过人的运气是守恒的,所以不必耿耿于怀于一时的倒霉,你今天受的苦终有一天会偿还回来。

    说起来,那位阴阳师先生的占卜真的超准哎!

    他说自己会在学业上很顺利,果然没多久她就接到了一封来自国外大学的邀请函,虽然她压根没报过那所学校,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可她通过校方确认了这所大学的真实性,老师也很惊讶她能被这所学校看中。

    不仅如此,奶奶还中了大奖,奖金是五千万日元,足够支付她大学四年的学费还绰绰有余!

    真的就如阴阳师先生说的一样福星高照呢!

    想到这,真的脚步不由轻快起来。

    即使不小心被路面上凹凸不平地砖下的积水溅的满身泥水,她也只是笑了笑,继续往前奔跑,就像奔跑在人生的道路上一样。

    人生啊,只是想想就充满了希望呢!

    在路过墨田区的时候,真向往日间灯火通明的建筑望去。

    那是东京如今最高的建筑——天空树。

    平日里东京天空树会亮起各色灯光,明亮的像是通天彻地的柱子,可在雨天为了减少雷击的风险它通常都会关灯。

    今夜的天空树便是黑漆漆的。

    这样的狂风暴雨之夜大家都各自回家了,也没什么行人了。

    可当头顶的闪电一掠而过,轰隆隆的雷声在天空中滚过。

    真偶然一瞥间,看到了一个站在天空树下的身影。

    她的脚步不由放缓了。

    那是个女生,穿着红白色的巫女服,看上去有些奇怪。

    这年头没有人会穿着巫女服上街吧?

    可巫女制服穿在这个女孩身上就像便服一样自然,她好像是穿这身衣服长大的,随随便便就可以穿着这身衣服出门逛街。

    雨云密布的天空与灰暗的大地间,只有她穿着巫女服盈盈而立的背影。

    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天地间大雨滂沱。

    女孩伫立在那。

    就好像要接住头顶下沉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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