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潜心练武逛坊市
萧云天？
那个傻大个不会在背地里做这种事。
萧策？
陆云和萧家老爷间的交集并不算多。对方是个生意人，整天在外面跑，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有时候见面，对方给他的感觉也是非常和善，看他和萧凌雨顶嘴，也是笑呵呵的，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喜。
况且，萧策毕竟是一家之主，如果他真的不喜欢自己女儿和仆人走得太近，他直接开口说就是了，没有必要还背后来整这么一出。
甚至有时候，萧策还鼓励陆云多陪萧凌雨玩耍。
似乎对自己不能经常陪伴儿女有一定的愧疚。
所以，背后搞鬼的人，不是萧策！
那是谁？
陆云的眼神里浮现出浓浓的疑惑。
金银书院占地数亩，位于赤血城西面，这里风景秀美，临近西城门。
书院内的学生，要么城内的富人子弟，要么是八大帮高层的子弟。
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这周围分布着不少八大帮的精英打手。
在整个赤血城里，这里也算是防卫最为严密的地方。
但金银书院的院长，身份却和读书人或江湖高人的形象一点都不搭。
她是城内最大青楼的“妈妈桑”，手底下管理着上百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说起来做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营生。
但因为她擅长琴棋书画，在老主顾们的力捧下，便成了这金银书院的院长。
以致于外界有风言风语拿她的身份说事，说什么“城中无大儒，妓女捧书卷”。
风尘女子听多了污言秽语，倒是不以为意。
只是偶尔在某个人面前的时候，身份贵为书院院长的风尘女子，也会产生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那个人在城里似乎没什么背景，看起来像个落魄书生。
也是她收留了他，让他有了个书院教书谋生的营生。
他名叫陆忠河，身形清瘦、相貌俊朗，有一个“侄子”。
嗯——
对方可能说谎了，或许是他的儿子，但她宁愿选择。
因为他看自己的眼神太清澈，完全没有一般男人那种明目张胆或隐晦的占有欲。
他对自己很有礼貌，这样彬彬有礼的人怎么会说谎？于是她总想着能和他多说会话，关系拉得更近点。
前几日，他侄子被主家鞭打得浑身是血硬撑着走到了金银书院。
有人向她报告的时候，见惯了各种场面的女人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仍然有触目惊心的感觉。
怎么会有人这么残忍地对待这么小的孩子！
背上的皮肤都被打烂了，血流不止。那小孩站在陆忠河面前，还在没心没肺的笑。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里是赤血城，天澜国最乱的地方。
在这里，发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很正常。
陆忠河拜托她代为照顾他侄子一段时间。
她渐渐发现，他的那个侄子，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比如伤还没好、纱布还没拆开，就每天早晚起来跑步。
偶尔在庭院里做着令人羞耻的动作，叫什么“俯卧撑”，还说自己以前会“单手俯卧撑”。
人小鬼大，和他叔叔陆忠河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有时候嘴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语，比如“莫欺少年穷”、“打通任督二脉”、“我命由己不由天”。
然后打了鸡血一样，每天就在那练习各种奇怪的动作。
一会哈哈大笑，一会沉默不语。
一会张牙舞爪，一会用巨大的戒尺往身上打，精神瞧着不太对劲。
她想了想，有点同情这个被主家责罚的小孩子。
可能年纪轻轻地经历了这些，一时半会承受不住，精神崩溃了。
可惜了！
更让她心疼的是那个男人，心道或许就是因为带了个拖油瓶，才一直没有娶妻，真是个好男人啊。
陆云当然没有崩溃，他正在认真地学习他那便宜老爸自创的内功心法，而且已经有一定的进展。
他此刻在无人的角落，运转内力轰击在石墙上，已经能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
而在几天前，他还根本没法感知到内力的存在。
这几日，他通过调整呼吸、冥想，结合自己认知里的一些身体锻炼技巧，加上“神武秘术”的一些特定姿势进行练习。
整个过程玄之又玄，有时候能感知到体内有一股气在运行。
有时候又丝毫感知不到，导致他一会高兴，一会失落。
有个身材妖娆的女人过来嘘寒问暖了好几次，生怕他疯了，这让他非常无语。
不过对方是这家书院的院长，陆老头离开前把他安排在这里，不看僧面看佛面，陆云只好耐心地安慰对方。
这个过程中，他也获知了对方的名字“苏烟月”，也不知道是不是陆老头的老相好。
不过，陆老头干嘛去了，却没告诉他。临走时还神神叨叨地让他没事少出门，最近可能不太平什么的。
能有什么不太平？
陆云走在人来人往的坊市上，这里也是八大帮派默认下设计的交易坊市，安全级别仅次于金银书院。
四处路口都有八大帮的成员扛着大刀站岗。
这些人平时穷凶极恶，但是在坊市里，却是规规矩矩。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利字。
不止城里的各类人需要交易，这个坊市还有很多外来的商人，带着货物进来，或者收购城内特产的野兽皮毛、铁器等，这里面蕴含着大量的利益。
所以八大帮便很自然地从一个施暴者的角色转变成了秩序的维护者。
谁要是敢在这里捣乱，就是断大家财路，会被群起而攻之。
如今的赤血城，奴隶和囚犯的比例太高。
若要进出赤血城，必须要有官府的通关文牒，没有背景的商人也拿不到这些。
谁也不敢让这类商人在赤血城出事，否则其背后的势力过来找麻烦的时候，即便八大帮也扛不住。
因此，八大帮的手下都被下了死命令，要自觉保护这类商人的安全。
更何况其中还有利益分润，一时间拥有联通外界这种手段的商人成为城里的香饽饽，各种帮派都会去讨好。
萧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偌大的萧府，上下两三百号人，但真正的萧家人不过四人而已。
其他的多是萧家买下来负责货物处理及运输的一些仆役劳力，及八大帮派到萧家进行保护的江湖刀客。
当然，其中少不了萧家自己养的刀客，剩下的则是一些帮佣妇人。
萧府还有官面的背景，不管是赤血城的官府还是驻扎在城外的烈虎军团，都和萧府有一些来往。
大公子萧云天更是烈虎军团的一名小队长。
黑白通吃的萧家，只是进入赤血城的商人群体中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