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烂柯的棋局
“三界多为阴雷法，阳雷之术少而不全，吾授汝雷法好生修炼可通阳雷。”
钓叟转身看着姜辰鸿，“我说还是你说？”
“仙师在此，不敢俞越。”
峰主躬身回道。
“小子，清炁灵体无论在何处都涉及到了破界飞升的秘密，如今绝天地通若被发现难逃一个血祭破界的下场。
你倒是运气好，每一步都踏在了气口上，留有一线生机。但是你要知道，这三界任何人都会背叛你。
别看这个小门派有着自己的计划，可万一失败了，血祭你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清炁灵体从被发现的那一刻起，天地之间就会烙下痕迹，会逐步引导命运，你终究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要不说你运气好，老夫可替你藏去天机，至少在这三界之中可保你万事无恙，当然你要是自己泄露出去那就不要怪别人了。
现在，你是坦然接受命运，还是争上一争。”
姜辰鸿有些无奈：“前辈，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顺为凡，逆为仙。但作为一个棋子，在没有本事掀翻棋盘的时候，苟到最后才是王道。”
“哈哈哈，你倒是看得开，这世间万法不出阴阳五行。我这有五个宝物你挑其一，可掩你天机。”
钓叟说完，自袖中飘出五物悬停在姜辰鸿眼前。
三十六根金针，十八颗石珠手串，刻有玉虚二字的木牌，三品的莲花宝座，半卷烈焰旌旗。
每一个器物都好像是刚从泥潭里取出的一样，表面附着一层淤泥状的黑色物质。
“就这莲花了。”
那是一个不过巴掌大的莲花，共二十七瓣莲花。
宇木易从一旁写着翠木的屋后走出，对着钓叟拜礼道：“多谢仙师赐下法门。”
“你能明白清炁灵体在这如今的世道中意味着什么？，扰乱未来混沌，每一步都是在赌，种下了因你承担的了将来的果吗？”
钓叟看着他只是传音相问，有些事情姜辰鸿还不需要知道。
远古纪元也有人曾扰乱未来。
后来，为了平定混沌，站在顶峰的许多圣人，大罗都跌落神坛重新修炼，甚至还陨落了无数圣人才让一切回归。
“上一次，一步错，葬送一个纪元，搭进去多少人物，这一次所涉之事更甚，你拿什么承担因果？”
钓叟继续传音道。
宇木易闻言大惊，确实这世间一共发生了三次未来归于混沌，一次是人族的崛起，改变了清气灵体可以修行的规则。一次是封神之战统摄天下神异，一次就是纪元的败落。
这都是牵扯到一个纪元的大事，确实不是他能承担的。
“仙师即然涉足，自然有办法，而且我们手上有仙师想要的，我等可立下仙魔古誓。”
“我就说知道的多没有好处。”
钓叟摇了摇头转过身出声道：“小子，你选了这莲花，我便教你水行功法和如何借此隐藏自己吧。”
清炁灵体修紫炁而存九炁，运用功法之时紫炁带动的道蕴很容易被人看出，除了需要遮掩天机外还需要改变炁的运用。
“我有一法为天一衍水，一诀为黄泉落仙，一术为碧落升灵。”
钓叟点出三个光点，这皆是无相功法。所谓无相便是修道法决的品阶，共分三阶曰：无相，天衍，灵归。一阶分三品曰：妙秀，神封，归藏。
钓叟所传的法决皆为无相神封，不同于其他法决，修到精深出可不断晋升品阶。
那白色的灵光是无边的神秘感，湛蓝色的灵光闪烁着不寻常的空灵，黄色的灵光是沉重的死气。
“那就选这个吧。”
姜辰鸿用手把白色的灵光揽到身前。
“碧落升灵术。这是一门极致的水法，隐隐有将水行异变为冰行转变的趋势。想要练成殊为不易。”
所谓冰，是介乎水行与阴行之间的异变五行，但本质上还是水行，只是具备了阴行的部分能力。
钓叟也为姜辰鸿演化功法之妙，只见一团蓝色寒气出现在手中，它不亚于冰之寒却有着水之柔。团团的水雾不断出现在钓叟身边围成一圈。
“此谓升灵雾，过处可除秽避毒。聚而成水，可开有灵之智，润无灵万物。凝而成晶，可开万物灵，可涤世间浊。”
无尽的雾气在钓叟掌中化成一滴水，接着钓叟身边下起了细雨，足下炼武台竟生百草鲜花，其石更加光亮坚固。
无尽的水滴出现最后凝结成了一块雪花状冰晶，这冰晶被钓叟打入一旁的枯木之中。
只见那枯死烂根的老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出嫩芽，缓缓的，好似鞠躬一般的垂下了枝干“多谢仙师。”
其声如垂暮老者。
那一点白光在钓叟说完化作一本古籍落在了姜辰鸿手中，而他本人则化为了泡影消散开来。“这便是升灵术。”
“以后一切看你们自己了。”
钓叟的声音传到了宇木易的耳中，“一切因果皆加汝身。”
“掌门。”
这时，一位道童进入道堂将密信交给了宇木易。
“姜辰鸿，你暂时在这玄水堂修行。师叔，借一步说话。”
说完宇木易跟着峰主匆匆的离开，临走前不忘交代道童：“叫人来看好这只树妖。”
三人离开，姜辰鸿这才仔细的观察道堂建筑，十二座讲堂有四个道堂处于四方正位。
在这四个讲堂的后方一左一右各有一座讲堂。这后方的八个讲堂两两之间都有不同的风景建筑。
这玄水堂位处正北方以深蓝基调为主。
姜辰鸿迈步进入，一阵耀眼白光闪过，再次睁眼，却身处一座孤岛之上，这与那通天路是一个道理，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汹涌的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放眼去，有一位石雕的仙女站在礁石上眺望着远方。一盘的石块写着：坠仙海。
这三界都是修道之人，传说中飞升为仙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无人见过成仙后的他们。
直到，一位男仙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他以绝顶之姿占据了这片海域，却死在了万道紫霄神雷之下，随后天降石雕立在了岸边。
那一日，天上坠落了无数仙尸和男仙死后残存仙体一起遗留在这片孤岛，传闻男仙死后，绝恶诅咒萦绕岛上，其可坠世上仙。
然而，百年后，穷尽三界再没有人找到这片海域，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而消失之前一个胆大的小辈将仙女石雕偷走。
几经流转，在证实了这就是一块石头后，被宇辉派收入按照坠仙海的模样塑造了一方修炼秘境
在这孤岛的外沿山峰上，隐约可见几处隐藏在绿林之间的建筑，瓦片上有着道峰的水云纹装饰，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走到山脚下，是一块青铜碑，用仙文写有：九重云霄，问仙何存。
那是真仙之文，不同于三界流传的仙文，传说中是飞升成仙之后所用。但也不是说三界没人懂这原始仙文，毕竟大派的底蕴不是一般人可以窥探的。
而在姜辰鸿看来这只是两行龙飞凤舞的符文。
那青铜碑上有一个凹槽，与道峰的令牌一样。他将专属的令牌放在青铜碑上，脚下便升起一朵白云托着他去到了山腰处的讲堂。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
这是大道之音，所记载的便是那八十一篇道经中的一部分，道经其实已经流传，甚至连凡人都能通篇背诵。
但它最珍贵的不是思想，而是原篇道经的每一笔甚至连一个墨点都是那人将天地大道刻画融合在经书上的。
不然宇辉派祖师凭什么可以悟出自己的路，真以为天才都是无师自通，一篇经文就可以冠绝的？
在讲堂之中，一幅画面展现在姜辰鸿眼前。那是万年不变的冰山，天上下着白雪，骄阳依旧高照。点点的雪水融化汇聚，在山脚下汇成一股泉流。
视线拉远，无数的冰山泉流，有的流过炙热的沙漠十不存一却滋润出了一点绿洲，有的流过高山险岭滋养了百兽枯植，有的流过污秽之地带走了阴影净化了方圆
渐渐的它们不断的汇聚，形成的江河湖泊，变成的无尽海域。它们在看得到的地方和看不到的地方流淌着，洗涤着。
万物受了它的恩惠却不祈求万物的回馈。
“书写水德，可离此处。”
一道空灵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此水之德，生于渺渺，常润九州而不绝；聚于浩瀚，久积东南而不溢。水淡泊而轻名利，知险阻而勇激流。’姜辰鸿思索片刻后端坐案前，提笔书写。
这一处看似玄妙其实却只是最简单的水德，生于尚水的霁国，姜辰鸿自小便接触水德，这到简单，笔落一朵白云出现托着他带去下处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