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清岚
唐林月愈发觉得不妙，刚才有人来报，宋瑶吐血昏迷，再加上自己的戒指崩碎，似乎一切沾染李清岚妖力的东西都出事了。唐林月只好让莫颜去医治宋瑶，自己留在屋里思考对策。
“清岚，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唐林月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最不愿意想到的却又是最有可能发生的，唐林月只能尽力不去想，她宁可在战场上和李清岚为敌也不愿意看到更糟糕的结果。
“我回来了。”
莫颜推开门，双手满是鲜血。
“哦……我去，你做什么了，弄一手血！”
“这个……是那个叫什么宋瑶的孩子吐的血，没什么大碍，应该是妖力反噬，通常只会出现在半妖身上。”
“妖力反噬……什么意思？”
“大概意思就是，把她变成半妖的那个妖死了，妖力不复存在，一般的半妖也会跟着死去，宋瑶还挺幸运，自己已经能产生妖力了，所以没什么大碍。”
“你说什么！不可能！”
唐林月愤怒的将桌上的茶壶摔在地上，茶壶的碎片飞溅，差点崩到莫颜。
“怎么了？”
“把宋瑶变成半妖的……是李清岚……”
“李清岚……哦想起来了，那个狼族妖王……妖王！不可能吧，堂堂妖王居然分自己的妖力给人类！”
“这个你不用管……清岚她不可能会死！”
唐林月不愿意也不敢相信，李清岚怎么可能会死，不是说好了回去结婚的吗，说好了等她成为妖皇的。
“这……我不知道你和李清岚是什么关系，但是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她已经死了，如果你身上还有什么沾染她妖力的东西突然坏了的话，你可能就会相信了。”
听到这话，唐林月瘫坐在椅子上，眼角划出泪珠，摊开手掌，掌心正是那崩碎的戒指。
“这个……碎了……”
“嗯，果然，我也只能祝你节哀了。”
“你不是有那个什么黄泉渡吗，用那个一定可以……”
“这还真是个不幸的消息……黄泉渡我只有那一株。”
“一株……”
唐林月瞬间感到五雷轰顶，黄泉渡只有一株并且已经用在了白灵曦身上，也就是说不只是李清岚，叶欣复生的希望也破灭了。
“叶姐……也救不回来了……”
“那又是谁啊？”
“我说的那个朋友……是个人类，但她死了……”
“人类的话，肉身还没腐烂的话还是有机会救活的，李清岚的话……抱歉，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为什么李清岚不行！”
唐林月抓着莫颜的领口快速摇晃，莫颜只觉得天旋地转，为了自己不吐在这莫颜赶紧叫停唐林月。
“你冷静点听我解释！”
唐林月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莫颜。
“对不起……”
“唉……人说猫有九条命，这话不完全是错的，但前提是修炼成妖的猫，我可以把一条命分给你那位朋友，这样的话她也会变成猫妖。但是李清岚不行，她是狼妖，我是猫妖，我的妖力只能和同为猫妖的族人或者人类融合，除非有巫医是狼妖且愿意把自己的命给她没准可以。”
“这……”
“谁会那么无私愿意奉献自己的生命呢？就算有妖愿意，想学会赠予生命的秘术至少需要五百年，你能等得起吗？还有，据我所知，这秘术只有巫医会使用，而巫医一脉很久之前便衰落了，到现在只剩我一个了，哪还有狼妖巫医。”
三句话，唐林月心中最后的那点希望彻底熄灭，曾经的自己认为死亡只是一种状态，弹指间自己就能使死人复生。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过傲慢，失去曾经力量的自己什么也不是。
“节哀……”
“让我静静……抱歉。”
莫颜知趣的离开并关上了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她不会许诺别人，能救就是能救，不能救就是不能救，如果现在用善意的谎言欺骗唐林月，那么到最后带给唐林月的只会是更大的绝望，说不定还会把自己也害了。
莫颜正低头走着，刚到转角就撞在了人身上。
“诶呦喂……对不起对不起，没看路。”
“你说……李清岚……死了？”
莫颜抬头，发现来人竟然是白灵曦，看样子已经偷听了很久。
“你是……九尾狐妖的圣女白灵曦吧。”
“嗯……谢谢你救了我……”
“没事，应该做的，你认识李清岚？”
白灵曦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声音都带了哭腔。
“她是我的挚友……如果有希望的话，哪怕再渺茫我也……”
“抱歉，恕我无能为力……”
莫颜趁白灵曦还没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莫颜知道这样很不礼貌，但是绝对不能给她任何希望。
她见过太多怀抱着一点点希望的人坚持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希望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实现，渺小的希望瞬间变成无穷大的绝望。
很多病人都是死于虚无缥缈的希望，尽管她解释过无数次有些病是治不好的，可那些病人宁愿相信她是骗他们的也不相信自己的病治不好，莫颜只能给他们开些续命的药，等到最后病人身体产生了抗药性，就是他们的死期，病人临死前那种绝望的眼神她看过太多太多了，亲属们那种无知的谩骂她也听过太多太多了。
“为什么不治好他！你们巫医难道就是骗子吗？”
“他吃了你给的药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死了！你这个骗子，滚！”
“治不好还要治，你怎么配当医生？”
…………
诸如此类的声音在莫颜脑海中回荡，直到白灵曦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你怎么啦？”
“没事……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你恢复的挺不错，刚复生就能下床了，但是还需要注意休息。”
“嗯……还是要谢谢你。”
莫颜挥了挥手示意白灵曦赶紧去回屋歇着，自己则是走进黑暗的巷子里独自发呆。
“为什么呢……明明都告诉他们了无药可医，他们让我尽力而为，我也确实为病人延长了生命，为什么到最后又变成了我的错呢……无知的人怎么都治不好，烦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