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通过考核

    看着还剩下最后的三阶台阶，陈玄一总算稍微松了一口气。于是缓缓抬起左脚，一步踏在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七台阶上。

    “嗡——”他只听得嗡的一声，顿时陷入了昏迷之中。等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座熟悉的地下宫殿内，并且正在施展真龙变不停的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少男少女进行屠杀，而这些少男女孩正惊恐跪在血地上苦苦哀求。

    意识突然清醒的陈玄一，看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以及那些凡人满眼的恐惧与绝望，他心中瞬间涌起了无尽的懊悔和愤怒，顿时撕心的痛从他心里传来，使得他难以呼吸，几近疯狂“不！不！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从未想过要对你们下手，请相信我！”这一刻，他的心疼到了极点，仿佛天已经塌下来了。

    可是对于他的解释，这些人更加恐惧，反而离他更远。

    正当陈玄一濒临绝望之时，突然他眼前一黑，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来到了飞云寨广场，又开始屠杀飞云寨的凡人。并且此时一道极具魔力的声音从他耳边响起来“杀吧，尽情的杀吧，释放出内心的杀戮之欲，这才是你的天性，只有无尽的杀戮才能让你更加强大，才能让你过得长生，登临仙的尽头。”

    随着声音的出现，广场上原本还保持一丝清醒的陈玄一，顿时慢慢开始沦陷，挥动着鲜红的拳头，开始将飞云寨的众多凡人轰杀起来。

    与此同时，外界的陈玄一双目开始变得猩红，同时身上忽然释放出一股强悍的气息，方圆十几丈台阶之内，尽是他的杀意，和当初在飞云山如出一辙。

    然而就在此时，陈玄一脑海中的混沌珠突然颤动了几下，顿时一道灰蒙蒙的气息突然喷出，使得原本即将疯魔的陈玄一又开始慢慢恢复，双目清明。

    而幻境空间内，原本即将彻底沦陷的他，也渐渐恢复了清明。待完全恢复后，陈玄一双目狠狠的盯着虚空看，同时狠声道：

    “你很不错，能将我道心裂痕之处勾动而出，险些让我沦为魔物。不过你最后还是失策了，因为我还有很多牵挂，我还有很多未完成的承诺，不可能在此倒下，即便你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妄想坏我道心，我都会让你后悔来到世上。”

    话音一落，陈玄一身上便释放出一股强悍的气息，仿佛能感动一片天一般，而也在这时，陈玄一迅速祭出镇渊，一棍而出‘砰’的砸在了空中，顿时直接将幻境轰的宛如一面镜子般破碎开来！

    随后，他意识也渐渐也回归了台阶上的自己身上，不过此时陈玄一眼眸却极为冰冷，仿佛能将空气化成冰一般。直至一炷香之后才渐渐地变得缓和，于是他便朝下一台阶走了上去。

    踏入了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台阶后，陈玄一来到了一片虚空之中，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幽幽传来：

    “天泽万物，地生万灵；乾之所指，宇宙星辰；坤之所载，一履之间。乾坤者，亦人、亦仙、亦道。大道缈缈，仙之飘飘，人之尔尔。乎何以人定胜天？何以损取无极？”

    “神者，魂之托也，魄之依也，识之成也；万物所需，皆为神往。魔者，心之所恶，念之所执，行之所驱；万祟所化，皆因魔始。可谓神魔难当，何以解之，何以释之？”

    原本还在为上一台阶发愣的陈玄一，听到了考核开始，顿时迅速收回心神，开始思考起来。他虽然知道这一台阶是考验道心，但起初以为还会是幻境，没想到是对大道理的阐述。

    于是陈玄一回忆起父亲所交过的所有东西，自己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然后开口冷声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心之所向，天亦可当。地之所载，始于宽厚，人之所载，始于求与。仙之所载，始于灵夺！”

    “我心之我道，若未辜苍生，若不负亲朋，纵他仙与魔，又何解之释之。”

    话音落后，陈玄一便闭目等待待，知道急不得所以便不再着急。不过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而是盏茶功夫后又回到了原本台阶上。

    看自己没有被淘汰，于是陈玄一深吸一口气，将之前所有的不快都抛之脑后，然后踏上了最后一阶。

    “嗡——”眼前一花后再次来到了虚空之中，而那毫无情感的声音再次传来：

    “仙者，仁生物也，天地之德也，阴阳之交也，五行之秀也，万物之灵也，当以何为？；佛者，智慧也，须弥也，无空无为无悟也，当以何哉？鬼者，灵之长也，魂之虚也，熵之始也，当以何解？妖者，兽之流也，非仁亦仁，亦人非人，万灵之灵也，当以何待？”

    陈玄一知道，这最后一重考的是格局与眼界，于是他开始慢慢回味声音中所讲之内容，同时一边从自己所有的记忆中和理解中开始寻找答案。因为他也算也是饱读凡人诗书和修仙界手册，于是沉思了一炷香后，开始按着自己的记忆和理解开口道：

    “修仙者和妖兽本同是生灵，人初亦是兽所转化，那又何刻意区分，而妖兽亦可修炼化形，那么自然无需刻意为之与待之，顺其自然。佛源于人，人缘于佛，与道家大同小异。慧者，当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须者，当知佛观一碗水四万八千虫，何需道哉。鬼者，生于人，人者，诡也，轮回有始，熵亦不变，何需解之？

    “好，好，好！果然不愧是能一路过关斩将之天命之人，汝之格局大善也！通过。”待陈玄一回答完十个呼吸后，那冰冷的声音突然破天荒的响起，让他颇为诧异。

    果然，话音落后陈玄一又回到了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台阶上，而他眼前再也没有任何台阶，而有的只是那座金碧辉煌的巨大宫殿。

    看着大殿门口上巨大牌匾上，龙飞凤舞般刻着的“传承大殿”四个大字，陈玄一沉思了片刻后，便拔开腿，直接向传承大殿的大门走去。

    虽然站在大门前的陈玄一觉得自己宛如蝼蚁般渺小，但他还是使出浑身解数，将那巨大的传承大门推开，然后昂首挺胸的向里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