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完现术版本的『瞬哄』
七天后。
镇守之森。
碧空如洗，鸟儿在天上盘旋。
气温少见的清爽，亮而不炙的阳光遍照大地。
突然，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自山脉与天空的地平线尽头奔袭而来。
看似在赛跑，实则是一个在前边围追堵截，想方设法的干扰，而另一个则在不断化解危机的同时快速前进。
时而踏空飞跃，时而钻进森林，借助复杂的地形甩开对方，或是被对方利用延缓行进步伐。
时而纠缠在一块，以拳脚搏杀，尽显狠辣。
局势之紧张，场面之激烈。
诡异的是，发出的动静却很小，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仿佛不过是两只鸟儿在嬉戏，与周围环境完美融为一体，
若是被人瞧见，定会惊恐万分，继而头皮发麻。
这根本就是两台杀戮机器在比拼性能，仿佛ai与ai下围棋，空洞无心，平淡中透着冰冷的杀机。
谁都没有抱有杀意，但招招都奔着要害去的。
你追我赶。
终于，还是赶在正午时分抵达神社后山——那一片不知何故被夷为平地的空旷地带。
“呼……”
夏树闪身落地，双手拄着酸软的膝盖，长吐了口气。
眼中的猩红十字架消失，变回金色瞳孔。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闹铃。
但很快就被按掉了。
他直起身子，扭头望向收起闹钟的夜一。
“下一项测试是什么？”
“没有了。”
“嗯？”
“我说，没有下一项测试了。”
夜一摊手道。
“我已经把我能想到的训练统统安排了一遍，而你也一一过关了。”
“第一天找出藏在山里某处的假人将其破坏。”
“第二天收敛气息，隐匿潜伏。”
“第三天在城镇里搜集我埋藏的线索整理成一份完整的情报再加以破译。”
“第四天徒手应对各种武器。”
“第五天同上。”
“第六天同上。”
“第七天，也就是今天，比赛谁先跑到鸣木市，先到的那人要追杀后到的那人，虽然你比我慢，但你也在规定时间内返回原地，就此扯平。”
“到了这一步按照传统，我该给你发‘皆传’证书了，等你把这些吃透，就是‘免许皆传’，不过那些暗杀者才会用到的东西对你来说并不重要，所以抛开这一部分，你距离‘免许皆传’仅有一步之遥。”
尽管用上了玩笑般的比喻，但基本上是真心话。
“你说‘只差一步’，意思是……”
夏树对霓虹剑道的规矩并不陌生，免许皆传即掌握了该流派所有技艺，有资格代表流派收徒传业，而夜一说他只差一步，就意味着还有东西……至少还有一招没教。
联想到七天前的交谈，答案已不言而喻。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个，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明明当时挺兴奋的来着。”
夜一调侃道。
夏树翻了个白眼，没吱声。
这几天都忙成什么样了。
各种各样的训练，不光要耗费体力，还得耗费脑力，渐渐的也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
“闲话不多说，后天就要去尸魂界了，这么点时间我也不知道你能学会多少，但我信守诺言，传授你白打的奥义。”
夜一直截了当。
夏树也提起了精神，认真聆听。
“说明之前，我想问下你也见识过『瞬哄』，对此你有什么体会？”
夜一反问。
夏树不假思索的回答：“以别种力量强化拳脚威力的技巧，和用灵压包裹拳头打向别人大同小异。”
“没错，这就是『瞬哄』的本质。”
夜一欣然赞同，随后补充道：“但比起灵力，『瞬哄』用到的则是质变后的鬼道灵压，所以相比普通的灵压来说，威力会强很多很多，一拳一脚都能发挥出媲美术法的破坏力。”
引其他力量打破已有力量的界限。
太经典了。
“如何才能掌握鬼道灵压？”
夏树问到了关键。
“说是鬼道，实际上任何术式都可以被归类为‘鬼道’，死神有死神的术式，这你是学不了的。”
“但在我看来，你、井上、茶渡，你们三人的能力也是一种特殊的鬼道，毕竟你看……井上发动能力的时候不都需要‘言灵’吗？虽然最近练多了，已经可以省略化了。”
对于夜一的说法，夏树深以为然。
完现术，名字就说明了一切。
虽说比较特殊，但从一护的完现术不难看出确实可以做到‘裹于己身’，这样看来说不定可以用完现光来取代正常的鬼道灵压。
果不其然，夜一马上就提到了这点。
“你的灵子步伐是操作脚下的物质灵魂以此为跳板，发动的时候会有翠绿的光芒，这道光其实就是鬼道灵压，你只需要将这股力量强化到一定程度，使其质变，再集中于肩背，兴许就能练成『瞬哄』。”
“原来如此……我试试。”
夏树调整呼吸，耐心等待体能恢复。
他现在不光体能强悍，恢复力也异于常人。
在体力近乎枯竭的情况下只需休息三五分钟就能恢复三分之一，变态程度都赶上隔壁海贼的动物系果实能力者了。
趁夏树休息这会儿，夜一跑到神社前庭溜达了一圈，尽管她也跑得满头大汗，累得不轻，但口头指点织姬和茶渡不成问题。
这就是吃人嘴短的下场。
『瞬哄』原理简单，也不太需要指点，相对来说更需要的是有人在旁边看护，免得把自己炸成碎肉。
不过真正擅长操作灵力的人才有资格修炼『瞬哄』，所以也不太可能会发生这么夸张的意外，充其量就是不够稳定。
当体能恢复到一半的时候，夏树便迫不及待的尝试了一下。
靠提示栏作弊掌握的完现光，本质上是对完现术基础的熟练运用，因此满足了修炼『瞬哄』的基本条件。
但实践起来还是不免碰了一鼻子灰。
上衣炸裂，皮肤通红宛若烧伤。
疼得夏树眼皮直跳。
同时也感到棘手。
不成型的鬼道就是一团鬼道灵压，将其进一步增强再压缩并集中于肩背，属于是理论上是个死神都能练成。
而完现术版本的『瞬哄』明显难度更高，需要从物质当中提取灵魂，才能令完现光得以显现。
直觉告诉夏树，不具备‘裹覆’特性的完现术者耗尽一生也练不成。
所幸他的『歼灭眼』媒介是眼睛，能力作用于肉体本身，这样看来无疑是符合条件的。
那么失败的原因只有可能是不熟练了。
“最大化提取空气中的灵魂，集中在肩背……不对，媒介弄错了，不能是空气。”
夏树继续尝试，但接连的失败让他意识到路子走错了。
“死神的鬼道灵压来自于自身，也就是说……我要提取的对象，应该是我自身的灵魂，没错就是这样，提取自身灵魂，使完现光有内至外渗出，在这过程中就不断增强、不断压缩，最后凝聚于肩背，如同穿上一套铠甲……不对，是推进器！是引擎！”
想通了关键。
夏树双眼发亮。
迫不及待再度尝试。
这一次，他成功了。
但也失败了。
“不行，强度太低……根本称不上『瞬哄』。”
望着肩上涌动的翠绿光芒，夏树眉头紧蹙。
的确能感觉到类似使用灵子步伐移动时的推动力令身体变得更加轻盈，拳脚挥舞起来更加有力，但根本没有『瞬哄』应有的那种狂躁的炸裂感。
而且消耗也大，要不了一会儿就会使灵力枯竭。
性价比太低了。
连半成品都算不上，彻头彻尾的失败作。
“单独使用不成的话……那以『歼灭眼』来发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