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这一发贯穿天际
大气持续轰鸣。
发梢狂舞。
纯白发色通常会让人联想到冰雪、白银。
或是惨败病弱的死寂之感。
但夏树不一样。
他有一头银灰色的短碎发，清爽干练，像是那种经常运动健身的人会有的发型，可能是因为这方面的气质加成，蓬勃的朝气在当下犹如炽白的火焰一般显得灼热无比。
狂舞的发丝之间似有火星飞扬。
周身空间遍布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作响。
一米八整的身高，相比基力安来说连猫狗都不如，然而却将那一束粗壮无比的虚闪一点不剩的统统装进身体里。
这种异样的违和感，给予在场众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如果只是弹开、挡住，还能解释为实力强大，但把虚闪吃进肚子里，这种事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说过。
虽说不排除尸魂界有此类性能的斩魄刀，可也没什么好吹嘘的，毕竟死神和人类的差距就如同人类与蚂蚁，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
所以露琪亚心中不禁冒出一个疑问：“空座町到底是怎么了？”
前有黑崎一护这个夺走她死神之力，灵力强得夸张的怪胎，后又灭却师后裔重现，现在又冒出一个以血肉之躯吞噬虚闪的人类。
她这个管理空座町的死神反倒活得像个人类。
黑崎一护也不知是神经粗大，还是觉得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惊讶过后就提着刀凑过去打招呼：“那个谁，你没事吧！”
但前脚迈出去，整个人却在往后倒退。
是浦原喜助。
只见他拽着黑崎一护的后领，将其拉到石田雨龙身边。
“木屐帽子你做什么啊！”
刚说完。
黑崎一护就理解了浦原喜助的用意。
……
尽管『歼灭眼』吞噬来吞噬去，结果都是强化体能，但过程还是有些不同。
吞噬灵魂是『歼灭眼』摧毁其魂魄后，再从口鼻吸入体内。
而吞噬灵子，无需体内消化，摧毁后直接没入眼球。
五官当中只有眉毛、耳朵置身事外。
先前吞噬了上百只虚，夏树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现在他明白了，差的不是更强、更多的魂魄，自己毕竟不是真正的虚，魂魄只能作为配菜、调料，可以使料理变得更加美味，但却不能当做主食来吃。
主食还得是‘灵子’，这才是克制一切术法的关键所在。
虚闪本质上是高浓度灵压射线。
对夏树来说，就像白米饭一样吃起来虽然没什么味道但是量大管饱。
所以当一口气吞下了基力安的虚闪后，他终于跨出了那一步。
即——
『歼灭眼』的完全成型！
夏树感觉体内的灵力已达到一个极限。
这时候可以选择进一步‘体能强化’。
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眼前出现熟悉的提示栏。
【『歼灭眼』擅于掠夺他人力量壮大自身，可是你知道它并非完美无缺，至少还有远程物理攻击形式可以威胁到你】
【你在想，既然灵子能够通过眼球进入身体，那为什么不能反过来作为枪膛，将力量压缩释放出去歼灭敌人呢】
【于是，你观虚发射虚闪有感，领悟了『热射线』】
【你的完现术『歼灭眼』打破了由内向外的桎梏，从现在起不单单是灵子……阳光、辐射、重力等等你能触碰到的能量都将纳入你的食谱】
轰！
遵循身体本能的指引，夏树将体内的灵力汇聚于双眼。
下一刻，两道红宝石般璀璨夺目的光束激射而出，直径约二十公分，如激流一样打在基力安脸上。
光束射线不以锐利著称，之所以能以切割效率胜过刀剑，靠的是热量集中于一点。
夏树的『热射线』不单单是热量，还有冲击波带来的震荡，使物质结构变得松散易碎，同时以敌人体表的灵子为燃料，加大攻击力度。
震动再加上高热，里应外合。
一击之下，哪怕灵压稍弱，也能把破面引以为傲的那身『钢皮』给他剥下来。
区区基力安又如何挡得住。
头部瞬间贯穿。
面具四分五裂。
溢散的灵子被点燃，烧掉更多血肉，爆炎愈演愈烈，如火上浇油般一发不可收拾的蔓延开来席卷全身，直到灰飞烟灭，连渣滓都不剩才算了事。
不过基力安没了，红宝石般的光束仍在汹涌喷薄，直冲云霄，向着大气层外飞去。
理论上，只要地球还在转动，大气中还有灵子，夏树就能一直维系下去。
但现在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关不掉了！
眼部的‘通道’一直有力量流动的情况下，强制关闭不知会引发什么后果，眼球爆炸都有可能。
仔细回想一下原著，好像黑崎一护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
按照银城空吾的说法就是‘在完现术完成的那一瞬间，一定要有人在旁边压制住，因为那时会一口气释放出迄今为止被灌注在工具（媒介）中的全部灵魂，术者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夏树固然有身体强化，但随着力量被释放出去，强化效果会逐步衰减，若是到了那个时候仍然不能关闭热射线，反而会变得更加糟糕。
就在这时。
一只缠绕着白光的手拍在夏树的天灵盖上。
那白光如同轻柔的雾气在体表流动，丝丝缕缕都是由高浓度的灵压质变而来，配合来人高超的灵力控制手法，打入夏树体内，抵消一部分灵压的同时，也阻断了『歼灭眼』的流通。
近乎暴走的完现术之力沉寂了下来。
而夏树也因迎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力量透支而陷入昏迷状态。
在他脸着地摔倒之前，就被人顺势接住。